劉策冷冷看了眼,並沒有理會他,徑直往軍營內走去,可孫彪見他不理會自己,瞬間覺得好似被看輕,立馬橫在半道截住劉策去路。
“別以爲殺了幾個地痞就拿自己當回事了,你不看看這軍營裡哪個手裡沒幾條人命?!”孫彪不屑的笑了笑,“要過去也行,從老子胯下鑽過去,不然打得你滿地找牙。”
劉策聞言,將手中長槍丟在地上,正當孫彪以爲劉策被唬住得意時,只見劉策拳頭狠狠砸在孫彪腹中,吃痛之下孫彪身體成弓型。
隨後順勢將刀鞘狠狠砸向孫彪腦袋,瞬間孫彪就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大聲呻吟,呻吟聲引來大批圍觀士兵但劉策並沒有這麼放過他,抄起地上長槍槍身不停往孫彪身上揮砍。
“住手!”眼看孫彪被打的出氣多進氣少的時候,負責這片軍營的管隊鄧蛟大聲制止,“劉策,好你個混賬東西,你想打死他不成?信不信我將你當成叛軍拿下?”
這鄧蛟素日裡和孫彪、牛三等人交往頗深,剋扣軍餉、敲詐勒索等不光彩的事,鄧蛟都讓孫彪出面去辦,而孫彪等人雖有一身武藝,卻不思殺敵立功,只會巴結鄧蛟這個上司,因此面對如此胡作非爲,營內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而剛纔孫彪刁難劉策時,鄧蛟早就知曉,並未阻止,因爲一來這劉策沒有什麼背景,只是一個孤兒,打了也就打了,第二就是最近鄧蛟看到劉策短短一個月時間殺死流賊二十七人,與先前懦弱個性大相徑庭,便想殺殺他的銳氣,這樣自己在這片軍營的地位才能繼續鞏固下去,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平時生性懦弱的劉策盡然不到一合就揍得孫彪滿地打滾。
“鄧管帶,這事不能怪我,你也看到了今天是這廝無理取鬧,我只是教他做人罷了。”
“放肆!”鄧蛟怒道,“分明是你動手在先,孫彪見你殺敵歸來只是慰問,你卻把他打成這樣,我要把你軍法處置,來人!打一百軍棍以儆效尤!”
“大人,你這是要袒護孫彪了?”劉策手持長槍,眼神變得陰冷,“若大人執意偏袒這廝,是非不分,那我劉策也絕對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好啊!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鄧蛟大怒,“人呢!給我拉下去,狠狠的打!”
就在鄧蛟大怒之際,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一名士兵連滾帶爬的闖進軍營,對鄧蛟道:
“快,快,快去稟報將軍,流寇殺回來了!這次怕有十萬多人!”
“十……十萬……”鄧蛟一聽慌了,幾個時辰前剛面對三萬流賊大軍取得勝利,這纔多久又來一羣?而且人數是之前幾倍!
“你不會看錯麼?確定有十萬?”鄧蛟知道事態嚴重,在見旗團長之前必須確認清楚。“大人,小的豈敢謊報軍情,真的,快馬都跑死兩匹,快帶我見將軍吧!”那士兵焦急的道,“快隨我來。”鄧蛟帶着那士兵速往將軍營帳方向去了,臨走前狠狠瞪了劉策一眼。
見人已經遠去,劉策提起長槍扛在肩上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孫彪,頭也不回的朝自己營帳走去……
見鬥毆結束,周圍圍觀的士兵便悻悻然散去……營地一個空曠的場地上立着一個巨大的破舊營帳,裡面不斷傳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呻吟聲。
劉策知道哪裡都是些重傷無治士兵,由於缺少藥材,加之就算治好了也殘廢拖累整個大軍,這些重傷號就被拖入營帳內等死,營門口蓋草蓆的屍體大部分都是從裡面擡出來的,擡出前還會把屍體上下都把個精光,隨後草蓆一卷到營地外隨處找個地方掩埋。
這種情形整個大周所部軍營都隨處可見,藥材和醫士優先供給給大周最精銳的直屬部隊,即使劉策所在的所謂王牌軍隊,也有直屬和下屬之分,自己所在部爲下屬部隊,待遇和直屬有着天壤之別。
直屬軍營內高級軍官都是清一色士族將領,與士族門閥利益密切相關,無論醫療方面還是伙食薪水,裝備補給,同下屬軍隊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
劉策路過各營帳,帳口的士兵或站或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望着自己,不遠處一個營帳外兩個不知名士卒光着膀子旁若無人的摟在一起,令劉策感到一陣惡寒,頭皮發麻。
由於長期在外征戰,一年都見不到幾回女人,加上待遇差,一些士兵尤其那些老兵心理產生極度扭曲,對相貌清秀英俊的新兵威逼利誘,行那龍陽之好,而營中管帶對此視而不見,有的甚至也養着幾名面目清秀的士卒,甚至一度成爲營中風氣。
離自己營帳不到十步距離,草叢裡蠅蟲飛舞,到處都是士兵的排泄物,正值炎夏,散發着一股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劉策捂着鼻子又行進了幾步,來到了自己所屬有的營帳,還好自己營帳前算是比較乾淨。
並不是說自己營帳內士兵都愛衛生,而是劉策穿越後無法適應這種惡錯環境,一有空閒就把營帳口打掃的乾乾淨淨,時間一久,帳內各人或許覺得過意不去,或許覺得乾淨環境比較舒適,也開始不隨地便溺,收斂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