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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族赤斤大帳中,赤斤不斷來回踱步,不知道爲什麼他此時內心十分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會發生。
“是不是太過了?瓦顏平日裡雖然對我有諸多怨言,但總算對我言聽計從……”
想到這兒,赤斤搖了搖頭,又沉思道。
“不過,誰又會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謀奪族長之位?既然已經行動,就不能有婦人之仁,不知道派出去的死士有沒有成功……”
就在赤斤還在思量之時,忽然帳外傳來震天廝殺聲,令他聞之一怔,剛欲出賬查看,忽然一名衛兵闖進了帳中一臉的慌張。
“族長,不好了,瓦……瓦顏副族長他……他造反了,正向這邊殺過來,整個大營已經亂成一片,好多族人都死了!”
“什麼!”赤斤聞言,頓時一驚怒道,“這傢伙真的敢殺我?”
“殺啊!殺死赤斤!”
彷彿爲了印證那名士兵的話語,帳外傳來了更爲激烈的廝殺吼叫之聲。
赤斤現在也來不及多想,即刻下令道:“傳令下去!本部所有士兵圍殺叛軍!”
那親信聞言領命而去,赤斤立馬拿起掛在大帳一角的精鐵彎刀,拉開帳簾踏步而出……
帳外,整個勃族營地此時已徹底亂做一團,遍地都是族人的屍體,令赤斤臉頰不住抽動。
“赤斤!我瓦顏忠心耿耿,你爲何派人害我!”
不遠處的瓦顏見赤斤步出大帳,頓時怒不可遏,大聲質問道。
赤斤見此心道看來暗殺失敗暴露了,但自己的心思豈能讓族人知曉,這瓦顏叛變之名現在必須要坐實才行,於是大聲回道:“瓦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縱兵擾亂大營,意欲何爲!”
“哼!”瓦顏聞言冷哼一聲,“狗賊,爲了大局,我在族中一直對你處處忍讓,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對我下毒手,這族長之位當初真不該讓給你來坐!”
“大膽!”赤斤聞言勃然大怒,“你個叛賊敢跟本族長這麼說話?什麼下毒手?我看你分明是蓄謀已久,對我當上族長一位不滿,想趁出征之機取而代之,族內勇士聽令!誅殺叛賊瓦顏者,封副族長一職!”
“我呸!”瓦顏聽赤斤這麼說,怒火更甚,“你個奸賊,還敢出言狡辯,勇士們,隨我一道誅殺這個豬狗不如的混賬東西!”
“嗷嗷嗷,殺死赤斤!”
瓦顏所部的士兵聞言立刻齊齊大吼一聲,隨即舉起手中兵器向赤斤殺了過去。
“遭了……”赤斤見瓦顏帶兵向自己逼近,立刻退後幾步,凡是阻擋在瓦顏所部面前的族人無一不被他們砍倒在血泊之中。
“保護族長,誅殺反賊!”
就在這時,赤斤親部及時趕到,赤斤見此心下篤定,隨即大聲吼道:“勇士們!誅殺反賊瓦顏!殺!”
“殺啊……”
赤斤部和瓦顏部在雙方將領刺激下,一下子撞在一起,慘烈的廝殺聲在夜幕下的勃族大營內,不斷迴盪,積怨已久的矛盾因爲許文靜投下的一顆石子,徹底爆發開來……
……
庫族族長大帳中,正中間的篝火堆上,架着一整隻全羊,一名庫族女子不斷旋轉着將羊身不斷翻轉燒烤,散發陣陣肉香。
帳中各落座處,正中間自然是劉策,四周則是牧風、牧闊、傅雲驍、羅湖以及黃橫雲。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後,那庫族女子起身對着衆人深深一拜,又鞠了一躬後,退到帳內一角待命。
羅湖走到烤羊前,拔出腰間匕首,割了一陣,隨後撕下一整條羊腿放在木盤內,恭敬地端到劉策身邊。
劉策接過盤子,聞了聞,頓時蹙眉暗道:“內中羊羶味還是太重。”之後從身上取出一包食鹽,塗抹在羊腿上,這才咬了一口。
“還行……”劉策嚼着羊肉嘀咕了一句,繼續撕下一大片塞入口中。
其餘幾人見此,也有樣學樣,分別在自己跟前的羊肉上塗抹鹽粒,一臉興奮地撕咬起來。
“哈哈哈,今次滅掉庫族全賴將軍的精衛營,我聽族中兄弟說起,真的不敢相信啊!”
嚥下幾口羊肉的牧闊一臉地興奮,對精衛營的戰力是大加讚賞,邊上的正在啃羊肉的傅雲驍聞言,頓時自豪感油然而生,腰都挺的筆直。
劉策神情平淡,對黃橫雲說道:“那些被庫族擄掠的冀州百姓現在如何了?”
黃橫雲聞言忙道:“將軍,你放心吧,五千多冀州百姓,一千七百男子和三千三百多名女子都已經安置妥善,現在我軍中精衛營將士正在安慰他們,驅寒物什和果腹食物也都已經分發下去,待過些時日,便能一併帶回漢陵安置。”
劉策點點頭:“要好生對待,記得千萬不準再騷擾他們,尤其那些女子,如今她們剛脫離魔爪,更是需要關心的時候……”
牧風聽劉策這麼說,即刻出聲道:“將軍,你對百姓真是仁義,牧風雖受中原文化薰陶,但還是不及將軍萬一。”
“客套話省下。”劉策罷罷手說道,“倒是牧風族長,我想問問那庫族九千多男丁你打算如何處置?”
牧風聞言和對面的牧闊互望一眼,隨後說道:“還請將軍做主。”
劉策笑道:“我之前就說了,這庫族夥同?族殺了你們族長,因此這庫族所獲一切全由你們牧族做主,當然這冀州百姓你們不能動,至於其他人,包括女人在內……”
說到這兒,劉策眼中一冷,堅定地說道:“隨你們處置,我不過問。”
牧風牧闊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牧闊忙道:“將軍所言可真?包括那些女人也隨我等處置麼?”
劉策眼睛一眯:“本將軍說話什麼時候失信過?牧族將士今日損失慘重,也該給他們放鬆下了,去吧,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只是冀州百姓的帳篷不準靠近,否則休怪本將軍翻臉……”
“好咧!”牧闊興奮地說道,“那些男丁全部處死!女人嘛……嘿嘿嘿……”
說到這兒,牧闊望了眼角落處的庫族女子一眼,發出一陣淫笑。
劉策見此冷哼一聲,繼續埋頭吃起盤中羊腿起來。
牧闊見此立馬回過神來,湊到劉策身邊輕聲說道:“將軍,我剛纔見幾個庫族女子相貌不錯,要不要我把她們叫到你帳中給你暖暖被窩?”
劉策嚼着羊肉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笑着搖搖頭:“牧闊族長的心意我心領了,你想的話就請自便吧。”
牧闊自討了個沒趣,只得坐回自己席毯前,繼續和盤子內羊肉搏鬥。
牧風見此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主帥,戰場上殺伐果斷,千餘冀州兵腦袋在陣前說砍就砍,對各族採取的政策可以用鐵血來形容,可爲何對自己要求又這般苛刻,這種年紀血氣方剛到底是怎麼忍耐下來的?難道不借此發泄下承受壓力麼?而且看他對冀州子民這態度完全和戰場上兩種態度……
牧風越想越是看不透劉策,或許正是這樣的矛盾性格才能領導精衛營這支強悍的軍隊吧?
……
“哈哈哈……過來吧……”
庫族寨子內,得到劉策默許的牧族士兵,即刻三五成羣撲向那些庫族女子,不顧他們驚恐的眼神把她們一個個扛在自己肩上抱入空曠的帳中。
由於牧族人數太多,許多甚至兩三個共享一名庫族女人,壓抑許久的牧族士兵此時終於可以盡情在她們身上發泄自己的獸慾了。
另一處安置冀州百姓的各個帳篷內,正在就食的那些女子聽聞寨內傳來的淫笑聲以及隱隱約約發出的粗重喘息聲時,不由渾身哆嗦,她們害怕自己再一次遭受那種非人的凌辱。
“呼……”
就在她們擔驚受怕之際,帳簾被人拉開,那些女子連忙地望向帳口,眼中滿是驚恐。
進來的是三四名肩扛皮毯的精衛營士兵,他們掃了眼帳內的女子,隨後將肩上的皮毯放在她們身邊,其中一個精衛營士兵說道:“晚上天氣寒冷,將軍命我給你們每人加一條皮毯,以免受凍染上風寒。”
放下皮毯後,那些士兵轉身欲走出帳外,其中一名女子連忙說道:“多謝天軍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回報,反正一樣要遭受胡奴凌辱,不如讓我等伺候幾位軍爺吧,也好過被胡奴再次侮辱,請軍爺成全……”說着和帳內女子都抽噎起來,她們現在已經想清楚了,反正已經不是清白之身,與其繼續被胡奴凌辱,還真不如主動侍奉眼前這些同是大周的男子,這樣他們心中也好受些。
“可憐啊……”那精衛營士兵聞言閉目嘆息一句,然後回過頭對她們說道:“我精衛營,絕不會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爾等儘管安心在此歇息,有我們在,沒人膽敢再來欺凌你們!”
話畢,那數名精衛營士兵一挺胸膛步出了帳外,留下那些目瞪口呆的女子……
“你說,將軍爲什麼不讓我們去?卻縱容那些胡人可以肆無忌憚?”
安置百姓大帳不遠處,那些歸附劉策的冀州義軍見寨內牧族人拖着女人進入帳中,一臉的嫉妒不爽,說着還回頭看了眼不遠處安置女眷的帳篷,一臉的貪婪。
邊上另一名冀州士兵見此,連忙止住他:“別想了,我勸你趕緊把這想法拋開,那一千五百顆腦袋還沒涼透呢!你也想加入其中是麼?”
那開口的冀州士兵聞言,頓時心中一顫,白天那一幕給他觸動可謂是十分震撼,當即不再開口。
就在這時,近千名牧族士兵齊齊向他們所在之地走來,那些冀州士兵見此,神經立馬緊張起來,莫非他們敢不尊將軍教誨想對冀州百姓下毒手?
“站住!你們想幹什麼!”眼見那些牧族士兵逼近,這些冀州士兵連忙鼓起勇氣出聲喝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