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當時攻擊我們的人?”
“答對了。”
“你把我們抓到這裡幹什麼?”
“勞改場啊,作爲俘虜,我可不會白養你們,你們得自己幹活賺飯吃,不然就餓死吧。”
“我們是巫師。”
“那又怎樣?想要優待?俘虜要有俘虜的自覺,阿克利公爵一家也得老老實實給我開荒,你們又算什麼?”
巫師們一聽阿克利公爵一家都被抓了,頓時又無聲了,還有人在默默運轉力量,想試試能不能自行脫困。
下一秒,一聲慘叫。
葉奈不慌不忙瞥了一眼,是個巫男正疼得滿地打滾。
“奉勸你們不要亂來哦,你們的力量都被我鎖死了,硬來的話,那個人就是下場。”
葉奈這話顯然沒人信,並且讓所有巫師都在嘗試調動力量。
於是,不論巫女還是巫男,都在滿地打滾,調動得越狠,痛得越狠。
“怎麼能?你怎麼能鎖死我們的力量?”先前那個女聲難以置信地大喊。
“我憑什麼不能?操控自然之力,又不是隻有你們會、別人不會的獨門絕技,論與自然溝通,我們這邊纔是祖宗。看看你們一身巫紋,是爲了增強溝通之力吧?但我們這邊卻完全不用。這下懂了嗎?”
東嶺秘境裡面跟着藍星大花國的氣候走,自然也是夏天,葉奈短袖長褲,露出來的兩條胳臂光溜溜的,什麼紋身都沒有。
而地上的巫師們,因爲阿克利公爵主城的天氣轉冷,他們穿得都比較嚴實,但露出來的頭上臉上手背手指上都有巫紋。
葉奈毫不掩飾地嘲諷一笑。
“好好享受你們的新生活吧,俘虜們。”
葉奈扔下被鎖死力量的巫師們,走向待在另一邊的僕傭們。
僕傭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知道這個抓了他們的大巫女比他們服侍過的巫師都要厲害,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
葉奈剛走到他們面前,他們就集體匍匐行禮,給予最大的敬意。
“你們裡面原先身份最高的是誰?”
“是我,大巫女,我是僕傭主管,我叫弗羅。”
“是大主管弗羅先生。”
一個男聲和一羣聲音一同響起,說的都是同一個事。
葉奈走到那個弗羅面前,地中海髮型,花白頭髮,整張臉只有下巴有一點硬挺的短鬚,看上去很精神的樣子。
“那就繼續讓你做主管,不光管這些人,那邊的巫師也歸你管。”
“……啊?!”弗羅嚇得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他們是巫師,我管不了他們,他們也不會聽我的。”
“他們的巫力都被鎖死了,就剩點體力,不聽話就打,打到聽話。你們的任務就是給我開荒,我會提供帳篷和必需的生活用品,每天如何分配任務由你全權負責,反正別耽誤明年春耕。”
弗羅聽着都覺得可怕,打巫師,哪怕他們被鎖死了巫力,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太敢。
但這話說了一遍不敢再說第二遍,怕被大巫女打。
假裝轉移注意力,弗羅藉着越野車探照燈的光,向四周看了看。
“大巫女,這麼大片的土地都要開荒嗎?要開多少?”
“你們先開,能開多少算多少,給你們三個月的新手期,之後再製定新標準。你們往那個方向開,另一邊是我開好的牧草地,不用你們管,離那邊遠一點。”
葉奈一邊說着,一邊拋出一堆農活工具。
都是從藍星上那個村鎮營地收來的,因爲不種田,工具也少,好有鋤頭斧子鐵鍬這些都有。
“工具不多,先對付用着,以後我再帶些來。”
“是,大巫女。”
“好好幹活,我就提供便利的生活條件,是你們在巫師學院都沒見過的,等我忙完現在的事,我會準備工具丈量土地,到時候再定最終要多少土地。我語言不好,能明白嗎?”
“明白,聽得很明白,大巫女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幹活。”
葉奈點點頭,暫且相信這些人。
隨即,她拋下一堆帳篷衣服等生活用品。
能當柴禾的幹木頭沒有了,她直接拿出滿滿一個噸包的生物質燃料顆粒,以及三個噸桶水塔。
“這都是乾淨清水,你們留一個單獨帳篷把水塔和燃料罩在裡面,別受了污染。懂污染的意思吧?”
“懂的懂的,鍊金術裡有污染這個詞。”
“那就行,你們先安頓下來吧,就以你們的帳篷爲界,往另一側開荒。”
葉奈最後拿出足夠他們飽餐好幾頓的食物,有新鮮食材,也有大鍋裝的熟食,看着他們就地取材,撿了石頭圍起火坑,用生物質燃料顆粒生起了火,才關了車上探照燈,收起車子,擡腳離開了秘境。
沒了她的車燈,現場當即就暗了下來,弗羅帶着僕傭們又生了好幾個篝火,在火光的映照下分了食物,打算吃飽了就扎帳篷。
葉奈留下的熟食,就是先前給貴族們分的食物,那是煮給一整個軍堡士兵的早飯,區區一點貴族根本吃不完,剩了很多,給弗羅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
秘境裡天氣熱,全給他們就餿了,這也意味着葉奈不能一門心思在異界裡亂跑,得記着回秘境投喂一下。
弗羅和手下僕傭們還習慣性地謹記着對巫師們的尊敬,先過去詢問在哪個位置給他們扎帳篷。
巫師們的表現就跟公爵那一家一樣,還沒認清現實,都沒個好臉色。
弗羅也就不再理會他們,掉頭招呼手下人先安頓自己。
僕傭們很認命,對新身份很有自覺,給誰幹活不是幹呢,就是有點想念自己的家人。
但想想自己這俘虜身份,又不是很想念家人了。
葉奈離開東嶺秘境,又回了藍星,大花國的東北國境外,站在她最開始出發的地方。
異界、秘境、藍星這麼來回倒幾趟,時差徹底倒糊塗了,只知道現在是大早上,不去算今天是藍星幾月幾號了。
葉奈先找自己的孢子,很高興地看到四周泥土下面已經長成了厚實的菌毯。
菌絲體在她的命令下向空氣裡噴灑天量的孢子,追着地面上殘留的生物痕跡指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