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奈不認識巫文和巫紋,看到這麼多巫紋環,眼睛都花的,看上去每一個都長得一模一樣。
於是她換個方法,只要卑根軍堡的那三十個巫紋。
念頭剛起,那密密麻麻的巫紋就只剩下了三十個。
葉奈鬆口氣,嘗試着在所處的小院裡直接打開三十個傳送口。
爲了不打草驚蛇,她只要求開一點點口子,甚至都不必準確對應相關傳送臺的位置,只要讓她知道確實是通往三十個不同地方,她可以藉此在這個國家隨意穿梭就行。
如她所願,奇蹟就這麼發生了。
圍繞她一圈,在她胸口高度張開了三十個閃着微光的傳送口,每個口子只有一個茶缸大小,最多伸進一個拳頭。
葉奈興奮地蹲下,用自己拳頭挨個在傳送口一側比劃,不用再試她也知道,這些傳送口可以隨她心意隨時張開,任她來去自由。
玩得正高興,一個口子裡猛然伸進來一隻異獸的黑色巨大爪子,因爲伸得太猛,爪尖還帶進了少許泥土。
而且這爪子非常大,努了半天勁,只能勉強擠進利爪的那部分,掏啊掏啊掏,看那利爪和微微露出的一點肉墊,像極了貓科動物的爪子。
葉奈被嚇了一跳,又不知道這個口子的對面開在了什麼地方,反正是引來了異獸的好奇。
她趕緊關掉全部的傳送口,坐回椅子上,拍着胸口給自己壓驚。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剛纔真嚇着她了,那大肉墊要是平展開,能比她的臉還大,完全不敢想像真身有多大。
坐了幾分鐘,緩過勁來後,葉奈去把軍堡的倉庫廚房食堂都給抄了,最後回到城牆上,把俘虜放出來。
在空間裡昏睡了一天一夜,他們的情況還算可以,她放出從貴族家抄來的長桌,放上剛從軍堡廚房裡抄來的新鮮食物。
這個時間,軍官們要吃夜宵,所以廚房裡還在忙碌,燈火通明,廚師躺了一地睡得打呼。
做好的食物別浪費,這不就用上了。
狄威爾一家和達克萊一家,兩家人被葉奈喚醒時,一個個都是一臉懵,不過被充滿涼意的夜風一吹,倒是都清醒過來。
他們從地上站起來,視線掃過長桌上的食物,無論大人小孩都沒有急着撲上去,而是互相看看,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喲,兩家人都互相認識啊?”
葉奈坐在距離長桌兩米遠的一角,看着兩家人調侃。
兩位當家老夫人轉過頭,拉了拉衣服,對葉奈屈膝行禮。
然後,由男爵夫人出聲解釋。
“大巫女,男爵領和騎士領是相鄰的鄰居,日常有些許來往。”
“行了,睡了一天,食水未進,別說我虐待你們,坐下吃吧,都是現做的新鮮食物。”
“多謝大巫女。”
兩家人都很有當俘虜的自覺,但年紀小的孩子還是有點坐不住,拿着點心坐在牆壁底下吃時忍不住地東張西望。
小孩眼睛又尖,看到了不遠處躺在地上的人。
“那裡躺着人。”
一個男孩忍不住地發問,立即惹來了周圍一羣少男少女的捂嘴。
“別說話,沒看出來這是城牆嗎?這是軍堡。”
“倒地的是軍堡的士兵,看見就行了,別亂說話。”
“你吃着東西怎麼都不能安靜一會兒,只有你長了嘴是嗎?”
少男少女們的話,顯然是表示他們也看到了那些不再動彈的士兵,更加懼怕這名大巫女的實力。
而這個小男孩是騎士家的幼子,聽到孩子們起了爭執,騎士夫人立即放下食物,對葉奈連連道歉。
葉奈不在意地擺擺手。
“不要緊,小孩子嘛,憋不住話很正常,想必你們都能猜到,這裡是馬拉貝內軍堡,我會在這裡過一夜,你們今晚也能自由活動,明天我離開時會再帶上你們。”
“大巫女下一站打算去哪?”
“雅斯太軍堡,最終目的地去阿克利公爵領,我對那裡出了什麼事實在好奇,若真出了事,可不能讓巫師學院裡的大量書籍受到損失,我覺得我有義務去拯救一下。”
葉奈是真實想法,可也把對方噎得不行。
戰場上交戰的對方,一個深入敵方國土的報仇者,對巫師學院感興趣,這對他們本土貴族來說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消息。
任何一個國家的巫師界人才和知識都是寶貴的國家財產,底層平民家裡出一個有些許天賦的孩子都會讓整個家庭翻身,過上更好的生活。
放在貴族家庭裡,有巫師天賦的孩子就更重要了,不光未來能更好的聯姻,更重要的是能在政治上取得一定地位。
貴族們拼搏一輩子,要的不就是政治地位。
“雅斯太軍堡比這裡更大,重兵把守,你一個人過去會受傷,甚至會死。”說這話的男爵夫人,不知道她這僅是陳述還是隱含威脅。
“不要緊,出來打仗,早就抱着受傷或者死的覺悟,反正我要是死了,有你們陪葬,我一點不虧,我死後,自會有別人踏着我的路繼續到來。”
葉奈纔不管她是陳述還是威脅,自己一點都不在乎,只要她經過傳送臺在雅斯太軍堡裡露了臉,把孢子投送過去,她受點傷算什麼。
只要當時不被砍死,她都能活下來,存活率這麼高,那幹嘛不冒險呢。
這時,那個小巫女放下手裡的蛋糕,走向葉奈。
“你好,大巫女,我叫歐娜。”
“你好,歐娜,想說什麼?”
“我能給你帶路,能不能以此給我和我弟弟換一個好點的生活環境?”
“我已經掌握了前往公爵領地和巫師學院的路線,我不需要你帶路。”
“但要去雅斯太軍堡,您一露面就會引來看守傳送臺的士兵的攻擊,但我可以露面,他們知道我是達克萊男爵家的孩子,不會爲難我,您扮成女僕我就能帶您落地軍堡。”
葉奈聽完,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建議,把發生衝突的風險又降低了,那個歐娜是個聰明人,只是習以爲常的生活經驗還是讓她忽略了一些重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