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博的指點,讓李向天茅塞頓開,他當然明白,古博所說的刀是活物,並不是指刀有思想,而是稍加施力、觀察、再發刀,要在電光火石間準確把握刀的運行軌跡,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李向天將注意力放在右手,輕輕一拉,刀刃劃過刀鞘,尖銳的鳴叫讓其渾身一震,開始捕捉那稍縱即逝的金光。
看到了!李向天很是興奮,只見魔刀出鞘之時,那道金色的軌跡竟然是波浪形,而非以往強加施力形成的弧形!握住刀柄,蠕動手掌、手腕相應肌肉,向前一送,緊跟着手勢翻轉,撩刀!
沒有破空聲,這一刀看似平凡,平凡得像是沉睡山中的雜石,但明眼人看得出來,這一刀威力非同小可。
李向天面前的空氣自下而上分成兩半!真空形成的旋風吹散古博的長髮。
他欣慰地點頭:“勤加練習,三日之後,刀技之道,應該掌握了!”
“晚輩記住了!”
李向天更加冷靜,從那張恬淡的面容間找不到哪怕一絲興奮,人,越是在接近成功的時候,越容易犯錯誤,這個道理,他懂。
這年頭,有天賦有腦子有幹勁的徒弟比他媽兩條腿的蛤蟆還難尋,看着李向天的表現,古博心中酸得不行,想到姜昕,他長嘆了口氣:“魔神那老傢伙,命確實好啊!”
兩日後,玄鐵靈幻門之內響起一聲吼叫,不消說,自是從李向天口中發出。
“吼什麼?沒看到鄙人正在習字嗎?”古博瞟了滿頭大汗的李向天一眼,言語間有些不忿。
李向天趕緊道:“實在不好意思,過於興奮,打擾了前輩清修!”
古博擺擺手:“罷了,也不怪你,若是鄙人短短七日之內掌握刀術技巧,也會情不自禁吶喊,現在照着我先前的動作演練一下,如果沒問題,便可以開始施用靈力練刀了。”
李向天微微一笑,嗖地一聲,小拇指將魔刀挑出鞘,手順着魔刀的軌跡上下飛舞,乍看之下,似乎沒有握刀,但古博清楚,李向天每一次握刀都傾盡全身肌肉力量,只不過速度太快,貌似沒握罷了。
金光上下纏繞,在半空形成一條翱翔金龍,它飛舞着,咆哮着,所過之處,將空氣攔腰折斷,迅捷快速,霸道狠辣,緊跟着金龍不在,一道道金光從金龍身上分離成箭,向四周射去,一聲聲刺耳的轟鳴在腦海久久徘徊!
古博已經驚呆了,本來以爲李向天掌握刀術技巧已經算是了不得了,誰料現在看來,他在技巧中的造詣竟然遠遠超過自己,這…….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你小子還是不是人,這刀是怎麼練的!”唯有這句話才能凸顯古博的震驚。
不要這麼誇我嘛,人家一向都很謙虛的,李向天心中得意洋洋,面上卻是無比謙虛:“晚輩學有所成,還是前輩教導有方。”
古博淡淡一笑:“別拍馬屁了!”
李向天正正臉色:“前輩說笑了,晚輩這人最是實誠,從來不做什麼奉迎拍馬之事,這一點可是衆人皆知的。”
幸虧古博對他不是很瞭解,要不,鄙視的眼神肯定毫不猶豫地砸向李向天。
“處事不驚,喜事不亂,蒼冥魔神收了一個好徒弟!”古博對李向天非常滿意,不過他並未露出讚賞的微笑,而是憂心忡忡地道:“雖然你和鄙人沒有什麼師傅名分,但還是有句話要交代,剛剛你的出刀,辛辣霸道,建議今後對敵,若不是必殺,最好不要出手,永遠記住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李向天陡然一驚,回憶剛剛的出刀,確實有些瘋狂,彷彿眼前的空氣就是趙王,一定要將其碎屍萬段,才肯罷休,不僅如此,拔刀之時,竟然隱隱覺得刀中有一寒一熱兩道氣流在其中交纏、撕饒,由此引發一股濃濃的血腥,滲入心中,說不出的壓抑。
開啓穴道之後,紅色小球激動地跳躍,力量彷彿開閘的洪水鋪天蓋地捲來,李向天手剛接觸刀柄,一種毀天滅地的衝動隨之而生,他心中一驚,趕緊將這個可怕的想法壓住。
抽出魔刀,不甚明亮的空間頓時間被金光照亮,一條條金龍上下飛舞,一隻只丹頂鶴騰空翱翔,兩隻力量化成的*,在不甚大的空間之內扯開嗓門吼叫,那聲音中摻雜各種情緒,有怒吼、有哀號、有嘶鳴、有大笑,就連大地都被這股力量震撼,微微抖動着。
刀氣如此犀利,近距離的攻擊更是可怕,古博瞪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李向天。
那被束縛的長髮早已揚起,環繞在身邊的空氣幻化成黑、白、青、紅、藍、靛、紫七種顏色,急速運動的刀與空氣摩擦產生的熱量,溶毀一切,包括空氣,李向天感到呼吸有些困難,臉色憋得通紅,大腦缺氧,暈眩感覺立時傳來,恰在這時,一股清涼自魔刀潺潺而來,將眩暈之感清除得一乾二淨。
蒼冥魔刀,到底是什麼材質鑄就,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妙用?這個問題李向天回答不出來,即便是古博也是一知半解。
“好!”古博對着立定的李向天,大聲讚了一句,樂道:“刀術技巧掌握極爲嫺熟,力量之巧的進步更是出乎預料,如此說來,從玄鐵靈幻門中走出的時間大大縮短,現在要解決的便是你的修爲問題,只要向上再升一級,落月的結界便形同虛設了。”
李向天聞言,向後躍至十丈開外,此番動作讓古博頗爲不解,就要問訊,卻聽李向天道:“前輩,《幻師絕塵》與靈法修行大爲不同,請前輩用三級靈導師的力量對晚輩進行攻擊。”
古博的眼睛瞪得老大,見過彪悍的,可就沒見過這般強的,沒聽說過在捱打中還能修行,不過或許正是如此,才致使《幻師絕塵》在力量一道,遠遠高於靈法修行者,於是便道:“李向天,爲何對你進行攻擊,纔可增進修爲?”
古博說這話之時,模樣相當謙恭,李向天打心眼裡敬佩,好歹人家也是成名人物,雖然酸得倒牙,但這份謙虛好學的勁頭,魔神那老傢伙,無論如何也比不過,或許也由此,才導致兩人命運的不同,蒼冥魔神九死一生,若不是運氣好,碰上李向天,依照他的秉性,再復活十次也是被人滅的料,再看看人家刀王古博,雖然被落月打得像狗一般,但好歹有吃有喝,身體健健康康,閒着沒事還可以加強加強文化修養,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過得舒爽着呢。
正所謂投桃報李,人家都不吝賜教,李向天也不能小家子氣,將順流逆流的原理好好講述一番,古博眼睛當即就亮了,思索片刻,讚道:“《幻師絕塵》在無邊洪荒高手中被譽爲力量中的奇蹟,果然有一套,哎,若是當初魔神不吝賜教,鄙人也不會落敗至此。”
言語間的傷感可見一斑。
感慨一通,古博緩緩舉起手中的銀色小刀,方圓一里之內,沒有任何聲響,一股無名的力量正在古博手中醞釀。
“準備好,鄙人要出手了!”銀色刀身霎時結滿銀色鱗片,如同星星般,閃爍着醉人的光彩。
李向天將穴道運轉的速度加快,準備迎接古博的進攻,然而做夢也沒想到,就在這時,魔刀中的清涼感覺再次傳來,穴道中的紅色小球彷彿被催眠一般,停止在原地不動,這也就罷了,按照以往的經驗,但凡出現此類情況,渾身應該無力,然而,他的力量卻沒有絲毫減弱。
“慢着!”李向天急聲大喊:“我的身體有異常!”
古博一聽這話,刀芒立刻黯淡下來,面上一片死灰,他之所以將一生的刀術感悟毫無保留地傳授給李向天,正因爲這名男子乃是他所有的希望,一旦李向天出了什麼差池,若想走出玄鐵靈幻門,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將所有的修爲心法系送給落月。
聰明人都知道,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的命運是什麼?沒錯,只能是死亡。
“李向天,你可千萬別嚇我!”古博很緊張,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了出來。
李向天沒有應答,皺着眉頭,小心臟砰砰跳個不止,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真他媽怪異,難道此次異變又意味着要升級?我靠,若真是如此,速度未免太快了吧,好歹也要給大家留點懸念不是。
“看看再說!”李向天頭都沒擡,使出吃奶的勁,用意念催動穴道中的小球,然而,將肌肉蠕動的力量都用上了,小球就像釘在穴道中,一絲未動。
恰在這時,奔流在李向天體內的金色神血活躍起來,翻滾着,怒吼着,彷彿有萬年怨氣,今日今時不發泄,便會死去一般。
古博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李向天渾身上下的血管膨脹起來,如同一條條巨大的蚯蚓蜿蜒在身上。
炙熱感覺傳來,紅色小球開始抖動,無規則的抖動,漸漸地,圓形的球體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拉伸,漸漸成了一條線,穴道的體積隨着球體拉伸而逐漸擴展,從蒼冥魔刀中隱隱有一股力量向體內緩緩流動。
不!絕不是力量,力量呈光芒狀,而流向他體內的則是一個個極其微小的微粒,首先是黑色的,接下來便是紅色的。
剛剛練刀之時,從魔刀中傳來的,是不是就是這玩意?李向天皺起眉頭,大腦急速運轉,這些微粒是什麼,神血起的作用又是什麼?
這些問號估摸短時間之內是不會變成句號了。
雖然是微粒,帶來的刺激感卻不容小窺,黑色的是寒冷,紅色的是炙熱,兩種截然相反的微粒緊緊相連,呈一條絲線,在李向天體內纏繞前進,它們交融在一起,甚至可以說是撕打在一起,由此引發的直接後果便是李向天的身體形成兩極,左半身寒氣襲人,右半身炙熱非常,如剛從地殼冒出的岩漿。
古博今天算是開了眼界,萬萬沒想到人在修爲之時竟然會形成如此詭異的景色,李向天右半身的空氣被燒成蒸汽,左半身的空氣被凝成冰霜,兩極之差,形成空氣對流,在他面前,竟然飄起鵝毛大雪!
這種豔美情景維持了三柱香功夫,突然,李向天體內緊緊纏繞的絲線斷開,血管中的神血猛然收縮,從中滲透出黑、白、青、紅、藍、靛、紫七種光芒,與那些微粒溶在一起,爆發出讓人心驚膽戰的力量,被拉伸的紅球嘣地一聲斷成兩半,鑽心劇痛緊跟着傳來。
李向天咬緊牙關承受,內心中隱隱有些興奮,修習《幻師絕塵》,一旦出現此等情況,便意味着修爲的提升。
李向天的肌肉開始痙攣,呈纖維狀散開,凝集,幻化,變成微粒的一瞬,又恢復至原狀。
穴道中已分做兩半的小球微微動了一下,李向天見狀,趕緊催動意念讓其加速,不消片刻,形成兩顆一模一樣的小球,他們呈相反方向運動,強大的力量環繞在其周圍,離心力的加大將其中衍生的紅球生生擠了出去,到了身外!
古博已經見怪不怪了,血管都能變異,從身體內涌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小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念頭剛閃過,他又狂咽口唾沫,一股勁風從李向天所處的位置傳來,讓他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古博心中很是不爽,心頓時沉重起來,若不被落月打成重傷,修爲下降整整五級,怎麼會被這股小風震動?
一百零八個紅色小球在與空氣接觸的剎那,十二顆臨近的小球就勢結合,形成一道長約三尺的金色圓柱形光柱,按照逆時針的方向自行旋轉,光柱內部,黑、白、青、紅、藍、靛、紫七道光芒上下飛舞。
這境況着實漂亮,場面也算得上憾人心魄,但力量怎麼絲毫未增加?李向天很是鬱悶,恰在這時,九道環繞在身前的光柱再次旋轉,一絲絲紅色的力量向體內瘋狂衝去,擊打穴道,紅色小球可了命運轉,力量一波高過一波傳來。
等得就是這一刻!李向天大喜於色,更讓他振奮的是,光柱所散放的力量和穴道中的截然相反,確切地說,光柱散放的是比靈法師更純正的靈力,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如此說來,今後修爲,他自己就可以搞定,無須外人藉助!
古博輕嘆一口氣,喃喃地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老子從三級銀星靈導師蹦到一級金星靈導師,在落月的引導下,還用了整整五十年,他倒好,前後加起來不過八天,竟然直接升了兩級,這種修爲提升速度,即便是神,也不過如是吧。”
李向天可不知道銀星靈導師和金星靈導師的力量差別到底多大,因爲他對靈法力量壓根就不怎麼了解,沒有標準怎能比較?不過源源不斷傳來的力量確實有些聳人聽聞,他張大嘴巴,許久之後,方想起什麼,對着古博道:“前輩,晚輩現在的實力,能不能破落月的結界!”
當然可以!古博激動得渾身顫抖,李向天現在的能力,突破結界問題不大,也就是說他終於可以和素未蒙面的女兒相見,至於雁蕩山的結界,呵呵,玄鐵靈幻門內的結界都不在話下,雁蕩山的結界,豈不是毛毛雨?
“可以!不過在破結界前一定要記住,使出全身的力量,落月設置的是倍量結界,一擊不中,結界的防禦力就會升級,換句話說,如果你砍了兩刀,必須再升三級纔有可能突破。”古博的聲音有些顫抖,指着地上的龍鳳圖案道:“看到龍鳳交接處的那枚綠色小球了嗎?這就是結界的突破點。”
李向天順勢看去,綠色小球中有七顆星辰在緩緩移動,移動的軌跡像極了蒼穹的北斗七星。
“靈法乃順天而行,結界也概莫如是,北斗七星乃是蒼冥世界最亮的星辰,五年成一線,也是星辰最暗淡之時,落月號稱靈法第一奇才,也走不出這個框框。”古博生怕李向天聽不明白,又強調道:“再有一炷香,七星便成一線,那時你就出刀,一定要迅速揮出,錯過了一刻,衝出去的希望也就落了空!破除結界立刻撤離,因爲結界破除半個時辰後,依照落月的實力,一定能從落月城趕往這裡,那時,麻煩可就大了。”
李向天鄭重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開啓啓動之力,穴道中的綠色光芒比先前更盛,呈小球狀飄向魔刀。
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要來臨,李向天強大的啓動之力已經讓魔刀嘶鳴起來。
“是時候了!”古博大喊一聲。
李向天的手早就按在刀柄之上,手心汗透,古博剛開口,他的小拇指已將魔刀挑出,沿着一道極不規則的波浪線向下砍去,一條紅色的巨龍呼嘯而出,炙熱撲面而來,綠色小球內城直線星辰禁不住不安分的上下跳動,就要重新擺列,紅色巨龍幻作七條將七顆星辰吞入口中。
轟隆一聲沖天巨響,李向天扭頭四望,方圓三裡之內,一道道藍色光芒從地底涌現,不消片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太好了,終於可以出來了!”李向天興奮地一扭頭,卻沒發現古博的蹤跡,環顧四周,只見古博捂着屁股正在不遠處哀號,他趕緊上前扶住,一臉關切:“前輩,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還不是你小子乾的好事?古博老臉一紅,支支吾吾老半天,李向天方纔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原來古博萬萬沒想到話音未落,李向天就已出手,那強大的力量豈是現在的他所能抵抗得了的?於是乎,紅色巨龍呼嘯而出之時,他便飛了起來,摔在十丈開外,着實狼狽。
“若是五十年前,鄙人絕不會至此!”即便將名聲看得再淡,在小輩面前狼狽至此,確實夠丟人的,古博開始給自己找臺階下。
李向天贊同古博的觀點,咬牙切齒地道:“落月那個老混蛋,仗着落月城人多勢衆,裝不完的大神,趕明晚輩隨前輩一起,將他落月城掀個底朝天,看落月和追風還怎麼牛叉。”
古博眨巴眨巴眼睛,愣了許久,緩緩地道:“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當然!”李向天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修爲高就牛叉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他落月城總不能千萬年都牛叉吧。”
夠強!若不是礙於身份,古博的大拇指肯定翹了起來,真是無知者無畏啊,李向天在這點做得比蒼冥魔神還牛叉,那老小子最囂張的時候,也沒見叫囂着橫掃落月城,他倒好,剛剛升到二級金星靈導師,便有如此“雄心壯志”,不被人打死,就怪了!
李向天並沒因爲古博眼中流露幾絲不屑而不爽,反而耐下心來,開始循循善誘:“前輩,若不是落月,前輩和女兒早已相認,或許,伯母也不會含恨而終,說來說去,全都是他惹的禍,爲了一己之私,全然不顧他人死活,這等人,不天誅地滅,無邊洪荒何時才能太平?自由、幸福,依晚輩來看不過是空談罷了。”
一提到愛人,古博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恨聲道:“你說的沒錯,落月着實可惡,當年是他將老子轟出落月城的,並且當着衆人之面,宣稱老子自今往後和落月城沒有絲毫關係,誰料老子剛在無邊洪荒混出點眉目,他就以落月城的規則通緝老子!”
李向天握緊拳頭,模樣甚是義憤填膺:“現在落月城實在太囂張了,就連慕容峰都懼怕三分,但是,黃金獸國怕了,不代表晚輩怕,哼哼,十年不行,就用一百年,總而言之,和落月城堅決對抗到底,怎麼着也幫前輩出這口惡氣!”
多好的孩子!古博眼眶有些溼,酸酸的感覺瀰漫在鼻孔之內。
咱們暫且不論李向天說得是虛情還是假意,單單這份態度,又有多少人做到?
見古博深受感動,李向天樂開了花,心中不住呼喊:看來尚未建成的真神府邸,又要多一名高手了。
這傢伙,剛走出玄鐵靈幻門,就開始打起刀王的主意,無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