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意念竟然能夠在暗黑術中把明媚的天空瞬間變成了漆黑一片,雖然此時已沒有聽到妖魔慘叫聲,但連自己這個身在局外的魔物一時都無法適應結界內外的產生的差距,魔盅的心裡頓時起了陣陣的驚懼。
收回視線,讓自己的意念停留在魔乾的身上,但卻感應不了這個傢伙的思緒,魔盅詫異的把視線移到了魔浩的身上,卻見這個傢伙腦海裡的思緒一片混亂,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攪亂了。
想起了魔乾的話語,魔盅的心裡頓時涌起了羞愧的感覺。
看着魔盅臉上掛着的表情,亞嘶很是疑惑,意念隨之在魔浩的腦海裡搜尋着,得到的卻是和魔盅的感覺一個模樣。
在魔浩的身上找到的答案,讓亞嘶對魔乾的疑惑消去了許多。
起身摟着心魚回了房間,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亞嘶的視線再次掠過魔浩,卻見他依然是一付昏睡着的樣子。
放下心來的亞嘶不再去注意這兩個魔物,抱着心魚撲到了牀上。
聲聲的嬉鬧隨着心魚的嬌笑傳出,雖然房門已經關閉,但魔盅的耳朵裡還是能夠聽到他們的笑聲。
本因誤會魔浩而釋懷了的心情本就很是舒暢,一聽到亞嘶和心魚的嬉鬧聲,魔盅開心的走出宮殿,站在雪地上,觀賞着眼前的雪景。
結界內的海冥意念再次催動,但卻感應不到暗黑術內的妖魔,鬱悶的收起暗黑術。
一羣魔物卻已不再結界外,驚訝的飄出結界,海冥的意念在極地裡搜尋着,但卻怎麼也找不到妖魔們的方位。
收回意念,讓身形飄回宮殿,卻發現此時的大殿裡除了還靠在冰柱上熟睡着的兩個魔物,亞嘶和魔盅已不再殿中。
意念隨之掃過,此時的亞嘶和心魚已入了無人的境界,雖然對於海冥的意念有所感應,但亞嘶並沒有迴應。
海冥的意念迅速的收回,望着已站到雪地上的魔盅,身形剛要移動,卻見這個傢伙已回了大殿。
臉上掛着的笑容讓海冥一陣驚詫,“出了什麼喜事,看把你高興的?”
搖搖頭,魔盅輕笑,“只是心情特別高興,纔會臉上掛滿了笑容,海冥兄,真是厲害,竟然能夠讓這一羣妖魔就這樣退去。”
尷尬的表情頓時流露在海冥的臉上,想起了從暗黑術裡逃去的魔物,海冥的心裡就有着說不出的傷感。
看在眼裡,魔盅不敢再開口說話,聲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會讓海冥的心裡更加的不痛快。
默默地坐在殿中,海冥拿起桌上的酒輕呡了幾口,一旁的魔乾似乎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身體有着些許的移動。
驚訝的望去,卻見他又再度睡去,海冥催動意念,卻無法把思緒傳入他的腦海,詫異的他起身走到魔乾的身旁。
蹲下身形,伸出手正要搖醒他,卻見魔乾已睜開了雙眼。
嚇了一跳的海冥身形迅速飄回位置,嘴裡小聲的唸叨着,“怎麼說醒就醒了?”
不曾想,自己竟然嚇到了海冥,魔乾一臉的糾結,起身走到殿中,剛一坐下,海冥已是一臉的疑惑。
嘆了口氣,魔乾拿起桌上的酒,“我可以喝一口嗎?”
點點頭,雖然並沒有出聲,但海冥臉上掛着的疑惑依然不見消去。
看在眼裡,魔乾輕嘆,“我們在仙境裡煉就了一種仙術,可以排斥掉別人強加在腦海裡的意念。”
驚奇的瞄了他一眼,海冥苦笑,“僅此一項嗎?是否還有別的意念相助,要知道此刻的你們一個個都已經入了虛空的境界。”
低頭沉思了許久,魔乾纔開口說道:“還有一些,但我們從來沒有用過,也就不知道威力究竟怎麼樣。但到了魔界的時候,雖然我們的法力遠高於魔界的妖魔,卻不知爲何,竟然讓魔坎姑娘對我們另眼相看了,折磨了我們好些個時日。”
驚訝於他臉上掛着的哀傷,海冥疑惑的問道:“你們沒有找魔主好好談談嗎?”
“當初,我們進藍族仙境執行任務,但卻沒能完成魔主對我們的期待,”魔乾悲傷的情緒讓他的話語已帶上了些許的哽咽,“魔主對我們這些能力不足的傢伙並沒有好臉色相看,更何況在仙境的洞穴裡,我們也只是一羣連行動都不自由的奴隸,他又怎麼會願意對我們青眼有加呢?當魔坎姑娘對我們心生厭惡時,我們受到奴役的日子便開始了。”
嘆了口氣,雖然在人類世界裡呆了五千多年,也見識了許許多多的爭鬥,甚至於人類欺負神仙的慘事,也曾經讓他嘗過,但今天在魔乾嘴裡說出的話語,還是讓海冥有些膽戰心驚。
想起了曾經和自己簽定過協議的魔王,在從前,他一直無法瞭解爲什麼這個傢伙會有這般歹毒的心腸,但今天聽到魔乾哀傷的傾訴,頓時恍然大悟,在這樣的氛圍下,別說是魔物,就是人都會被同化了。
看着還處於哀傷中的魔乾,海冥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安慰,只好把手中的酒遞到了他的眼前,“喝杯吧,俗語說得好,一醉解千愁,喝下這杯美酒,也許心情會好些的。”
開心的接過,本以爲他們對於自己的懷疑會讓自己再次處於被排擠的狀態,不曾想,眼前的黑暗之神竟然是這般的善解人意。
欣喜的一口飲下,魔乾的嘴裡大叫,“好酒。”
看在眼裡,海冥頓時寬心了不少,起身走出宮殿,站在雪地上眺望着眼前的美景。
還在殿中的魔乾伸出手正要飲下第二杯,海冥的意念已經傳來,“藍族的美酒味道雖然香醇,但酒性卻也十分的濃烈,喝多了的話,會一醉不醒的,在宮殿的第六間房間裡,我們有個同伴已經好幾天了,到現在都還在昏睡。”
驚恐的放下手中的美酒,魔乾的視線飄到了第六間房間裡,看着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的綠樹精,心裡一陣詫異。
從不曾想過,神仙和妖精也能夠交朋友,但此時擺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一棵樹精,魔乾的意念隨之注入,卻發現他的思緒此時正在夢境裡飄飛。
嘆了口氣,收回意念,想起了這麼多年來,自己所過的非人日子,魔乾拿起手中的酒,再次飲入。
看着他這般的牛飲,海冥長嘆,“你現在已經脫離了魔界,過去的處境對於你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你又何必爲了這些過去了的事情而傷感呢?”
點點頭,魔乾起身飄出宮殿,站到海冥的身旁,視線隨着他飄向極地,看着正窩在地底深處的一羣妖魔,魔乾苦笑,“從你手中逃脫的妖魔此時正深藏在地底。”
雖然明知道魔乾已經背叛了魔主和主上
,但不曾想,這個傢伙此時竟然連他們的隱身地也泄露出來。
一羣妖魔驚恐的從藏身之處快速的離去,當海冥的意念掃來時,見到的只是他們逃走時的身影。
鬱悶的掃了一眼他們逃去的方位,卻見一隻只的妖魔正從着自己設下結界的軸心處撲入洞穴。
驚恐的飄起身形,卻被魔乾一把扯住,回過頭,海冥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疑慮。
“你設下的那道結界,是玄雪和玄火前來破解的,這兩個傢伙當年欠下了魔主的一個人情,此次經由魔主的要挾,纔不情願的替他解了這道結界。”
聽着甚覺驚恐,海冥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這對師兄妹的身影,想起了他們在山巔裡說守的話語,心裡很是氣惱,從不曾想過,神仙也會對同伴說謊話,但這兩個傢伙當時承諾過的話語還在耳邊繚繞,軸心處的結界,卻還是被他們解去。
感應到他內心的不快,魔乾輕嘆,“魔主本就是一個十分陰險狡詐的傢伙,要不當年的魔主又怎麼可能會栽在他的手中,不過,當我一知道前任魔主並沒有死於魔主的手中,而是被他禁錮在魔界裡深入地心處的暗室裡,我就有了逃出魔界的勇氣,這纔會玩命的奔到了你們這裡,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幫助。”
魔乾對他們的信任,讓海冥有着受寵若驚的感覺,“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們。”
苦笑的搖了搖頭,魔乾的思緒此時已又回到了魔界,想起了那一天在魔界裡所發生的奇遇,心裡總有着些許的期盼,希望當年的魔主能夠早日擺脫魔主的禁錮。
雖然感應不到他心中所想,但從魔乾的眼神裡,海冥依然能夠窺視出些許的端倪,“不用擔心,魔界裡的妖魔雖然人數衆多,但也不見得有多可怕,我曾經去過好幾次,每一次還不都是平安歸來。”
放下掛在心頭的傷感,魔乾點點頭,視線再次眺望遠處。
雖然已沒了妖魔們在視線裡出現,但眼前的潔白卻讓他感覺到些許的無助,魔乾嘆了口氣,心想,也許是自己對於前景已不再有任何的企盼,纔會讓自己這般的頹廢。
不想看到他這時眼裡透出的哀傷,海冥轉身進了大殿。
已醒過來的魔浩此時正在宮殿裡焦急的搜尋着魔乾的身影,當魔乾從外頭走來的時候,魔浩已驚喜的奔到了他的身旁。
欣喜的笑聲頓時從他的嘴裡發出,看着他傻傻的樣子,海冥有些疑惑。
還沒開口詢問,魔乾已在苦笑,“這傢伙聽說前些日子被派到凡界來執行任務,結果不是在你們手上出事,竟然是讓同伴給整陰,回到魔界後就是現在這付模樣了,幸好還記得我這個主人。”
鬱悶的看了魔浩一眼,海冥心裡卻在尋思,這傢伙不會是讓人給催眠了吧,要不怎麼思緒這般的混亂?
驚訝的望向海冥,魔乾的心裡卻在琢磨,也許他說得有道理,魔浩是被催眠了,但又有誰會這般的可惡,用下這種低劣的招式來對付一個級別不高的魔物呢?
思緒還沉浸在思索中,一旁的魔盅已經開口,“他大概是得罪了魔坎的親信,這才令魔界裡的一些陰毒傢伙搞這種對他們來講叫做惡作劇,對別人來說卻有可能會付出慘重的生命代價,魔浩算是幸運的了,只是思維出現了一些偏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