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師驚恐的直點頭,一張紙片瞬間飄到他的手心,玄海的聲音同時傳來,“快寫出來。”
驚恐的擡起頭,魔師可憐兮兮的指了指手中的紙,似乎在向他們詢問着。
玄海頓時又皺起了眉頭,“讓你寫你到底是誰,爲何會出現在我們的結界裡,使用的又是什麼樣的法術?”
強迫自己壓下內心的恐懼,拿起手中的紙條,揚揚灑灑的揮毫,看在眼裡,玄海有些疑惑,心想,這傢伙難道不是假裝出來的啞巴?
當魔師把手中的紙條遞到他的跟前時,玄海視線隨之瞄去,卻見上頭畫滿了蝌蚪文字。
驚訝於這些象形文字,一時間,玄海竟然沒能看懂他寫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只好悶悶的接過,遞到了魔盅的手中,“你看得懂嗎?”
搖搖頭,魔盅臉上掛滿了無奈,“他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看不懂,想來,應該是凡界裡一種特殊的品種,纔會有這樣的文字。”
雖然覺得魔盅的解釋有些牽強,但玄海一時間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來形容眼前的這個傢伙和他所寫着的文字,只好示意魔盅把他帶進了房間。
從不曾見過這般美麗的景象,魔師的視線頓時被眼前的擺設所驚呆,透明的每一種東西里似乎又帶上了些許的晶瑩,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把他們擁爲已有的感覺。
雖然他的眼神和自己第一次見到時的感覺一模一樣,但魔盅還是懶得和他多做解釋,只是指着一旁的牀榻,“你先在這裡睡會吧,要是有事的話,打開房門,喊我一聲。”
驚恐的看着他關上了房門,魔師的身形迅速的撲入牀榻,心想,總算躲過魔盅的懷疑。
放鬆了的心讓魔師舒心的睡得很香,這些天來的恐懼已一掃而光。
坐在殿中,玄海疑惑的問道:“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竟然能夠穿透海冥的結界,要是讓他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尷尬的輕笑,魔盅望向了殿旁的一排房子,感應着裡頭的動靜,看着一個個正在發呆的魔物,頓時有些嘆顏。
視線隨之移向已被他安置好了的魔師,一聲聲的鼾聲直傳入耳朵,魔盅連忙收回視線,嘴裡小聲的嘀咕着,“這麼快就睡着了,還真能睡。”
玄海也是一臉的詫異,心想,睡眠的質量還真不錯,一邊做夢,一邊調解身心。腦海裡突然間浮現了一種動物……豬,又看了看正在呼呼大睡着的魔師,頓時長嘆,“真像。”
身旁的魔盅已在哈哈大笑,“玄海,你的比喻還真恰當。”
角落裡的房間翻了個身,魔師的身形在睡夢中動彈了一下,嘴裡頓時發出了幾聲叫喊。
並沒有聽清楚的玄海催動意念,感應着他的夢境。
一道可怕的金光飛快的向他掃來,陣陣的灼熱瞬間讓他有種快要窒息了的感覺,魔師催動意念,把自己藏入了雪地裡。
雖然上面的光線還在掃射,但魔師已經感覺到了些許的涼意,身形隨之向下潛入,厚厚的雪頓時保護了自己的全身,冰涼的感覺讓他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時,魔師從雪地裡鑽出,映入眼簾的卻已是一片潔白的雪地,不遠處一大羣的土著正在嬉鬧。
生怕會發現,魔師再次鑽入雪地裡,感受着雪地裡所給予的涼氣。
玄
海驚訝的站起,“魔盅,這傢伙竟然是魔師。”
詫異的望向還在熟睡着的魔師,內心熟悉的感覺再次涌起,看着他那張熟悉的臉龐,魔盅嘆了口氣,“這傢伙身上的魔氣竟然已被亞嘶的烏金術給亮沒掉了,現在身體裡蘊藏的竟然是一種混合的元素,太匪夷所思了。”
意念隨之掃向他的身軀,雖然已不見了魔氣在身體裡環繞,但玄海還是很不放心,焦急地在大殿裡來回走動。
一個魔物走上前來,對着他們獻策道:“留他不得,在結界裡的生靈,靠的都是黑暗之神的暗黑結界所保護,讓他呆着,有些危險。”
翻着白眼,看着眼前的這個魔物,魔盅冷笑,“當時我救你們的時候,可沒想到這些。”
魔盅的態度讓玄海更是猶豫,擡頭望向天際,已經掃蕩了魔羣的亞嘶和海冥正往極地飄來。
意念隨之催動,瞬間已注入了亞嘶的腦海,“兄弟,你的金光漏電了一人。”
驚訝於他的話語,亞嘶的身形瞬間移動,轉眼間,已撲入了宮殿,在魔盅懊惱的訴說裡,亞嘶的視線瞄向了還在熟睡着的魔師。
看着似乎已變了個樣的魔師,亞嘶苦笑,難以想象,他還能活下來。
身旁的一夥人深有同感,齊齊點頭,但卻也無法考慮要怎麼去對待他,只好把目光又移到了亞嘶的身上。
看了看身旁的同伴,亞嘶搖搖頭,一臉的無奈,“就讓他呆結界裡,但是我不太喜歡他,以後讓他少在我跟前晃悠就行了。”
對於他的寬容,魔盅十分的開心,本還想着要怎麼去爲他說服亞嘶的話語,悄悄的咽回了肚裡。
一覺醒來,睜開眼睛正要伸伸懶腰,卻被玄海一把扯起,“總算是醒了,你怎麼這般的能睡?”
驚恐的掙脫了他的手臂,魔師正要開口,卻突然間憶起了自己此時不能開口說話,連忙咿咿呀呀指個不停。
一掌扇到了他的手上,“少裝了,你在睡覺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身份。”
臉色瞬間慘白,魔師的雙腿一軟,呯的一聲已跪在地上。
不見他開口說話,玄海有些意外,心想,怎麼沒見他求饒?
身旁的魔盅看着他的模樣,頓時長嘆,“玄海,你就別逗他了,瞧他都嚇得臉色沒了半點的血色,再這樣下去,也嚇暈了不可。”
搖搖頭,玄海小聲的嘀咕了幾聲,便徑直走出了他的房間。
只剩下魔盅站在他的跟前,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卻見他的手已扯住了自己,“魔盅,你救救我。”
窩心的把他扶回了牀榻,魔盅開口說道:“烏金國王已不打算和你多做計較,你就安心住下吧,但是以後不要在亞嘶的跟前出現,他不太喜歡你。”
點點頭,本是嚇壞了的他漸漸的緩下了心緒。
看在眼裡,魔盅不再說話,起身告辭。
目送着他走出房間,魔師頓時苦笑,原本以爲現在的自己任誰也壓根兒想不起自己的身份,不曾想,他們還是察覺出來了。
起身打開房門,本想往外走,卻見此時的亞嘶正坐在殿中放聲大笑。
想起了剛纔魔盅對他說過的話語,連忙走回牀榻,躺了下來,對着頭頂上的天花板發呆。
殿裡,正在歡笑着的亞嘶,一手摟着心魚,一手伸出
案上,拿起一竄葡萄,送入心魚的手中。
看着他們這般恩愛的樣子,玄海驚詫,“這樣的日子,對你們來說,可真是快樂修似神仙了。”
亞嘶的笑聲瞬間傳出,“玄海兄,我本來就是神仙,而心魚雖然是光明一族的聖女,但對於我來說,只要有我在,她便和我一樣,能夠長生不老,又和神仙有什麼差別呢?”
點點頭,玄海長嘆,“也是。”
手中的酒杯快速的拎起,對着亞嘶高聲說道:“亞嘶兄,讓我們來乾一杯吧。”
放開摟着心魚的手,拿起了案上的酒,亞嘶一飲而入。
生怕他會飲得過急,心魚臉上掛滿了擔心,嘴巴張了又張,但卻不想因爲自己要說的話而壞了大殿裡的氣氛,嘆了口氣,起身窩回了房間。
坐在牀榻上,心魚的雙眼盯在了鰈花的身上,隨着香氣的撲鼻,心魚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鰈花前,手一伸,便把鰈花捧在手中。
湊過鼻子,聞着這幽幽的清香。
頓時心曠神怡了的心緒讓心魚不再掛念還在外頭飲酒的亞嘶,抱着鰈花躺到了牀榻上。
在朦朦朧朧中,心魚睡了過去。
當亞嘶窩回房間的時候,大殿裡的衆人已經散去,帶着些許的醉意,亞嘶走到了牀前,憐愛的看着已處在睡夢中的心魚。
手輕輕的拿過她還握着的鰈花,放到了桌上,身形慢慢的躺下,雙手緊緊的摟住心魚,便香甜的睡去。
原本喧鬧着的極地在夜色的籠罩下,已顯得十分的寂靜。
感應着四周的寧靜,海冥輕輕放開懷中已熟睡了的水兒,起身走到了雪地裡。
踏着厚厚的雪,海冥漫無目的的走着。
寂靜的雪地裡,不曾有任何的聲響傳來,只有朵朵的雪花灑在身上,海冥伸出手,輕輕的接過一把,看着它們在手中慢慢舒展開來。
一隻白狐突然從雪堆裡鑽出,窩在他的腳邊輕輕的磨蹭着。
可愛的傢伙,可愛的行徑,讓海冥蹲下身,輕撫着他光潔的皮毛。
一道身影快速的從宮殿裡飄來,讓海冥起身望去時,水兒已站在了他的跟前,“冥,你心情不好嗎?”
搖搖頭,海冥伸手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中,“我的水兒,怎麼會有這般的想法?”
嘆了口氣,水兒並不回答,只是把身體窩在了他的懷中,不肯動彈。
感覺到了她的疲倦,海冥抱着她飄回了宮殿。
剛一躺在牀上,被睡意侵擾着的水兒閉上眼睛,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無奈的躺在她的身旁,海冥的心裡突然間有了些許的擔憂,只不過淺嘗了幾杯,水兒怎麼就這般的疲倦。
催動意念,感應着水兒身體內的狀況。
雖然不見有什麼異樣,但海冥還是不太放心,意念再次催起,暗黑之術瞬間環繞了她的身軀。
窩在房間裡無法入睡的魔盅,視線透過透明的牆壁望向殿外,一片寂靜的雪地上,只有雪花不斷的飄蕩着。
心中的煩悶在這寂靜的夜裡雖然已是獨自悶坐,但魔盅還是無法讓自己的心緒放鬆,起身走到宮殿的大門口,眺望着遠方。
除了雪花的飄舞,暗黑結界裡似乎已不見生靈的走動,魔盅嘆了口氣,腳步一跨,已走到了雪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