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當身體再次恢復時,樹魔睜開雙眼,望着正對自己行注目禮的魔相,“這兩個傢伙的法力竟然在這短短的幾個月內增強到如斯的境界,這真是太可怕了。”魔相的腦海再次閃過那一次交鋒時的場景,想起了那漫天的魔氣就這樣被融入了海冥的體內,魔相頓時打起了冷顫。
站在極地裡的亞嘶和海冥冷冷地看着這一羣在結界中掙扎着的魔人,惡狠狠地問道:“快說,你們是從哪來的?”一羣魔人頓時驚恐地停下了還在掙扎的身形,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念起了心魔咒。
頓時想起了心魚那一次遭受的傷害,亞嘶憤怒地催動意念,瞬間幾道金光已把他們緊緊地纏繞着。
金光刺來的疼痛讓他們完全失去了理智,嘴裡發出了陣陣地慘叫聲。
窩在暗室裡的魔相感應着這突然傳到耳邊的聲音,急得團團轉的他扯着樹魔大聲地喊叫着,“老傢伙,快幫我想想辦法?”
樹魔鬱悶的搖頭,“你那羣手下真是笨到沒法說了,明知道自己的心魔咒壓根兒起不了什麼作用,還自以爲是的再發動,讓自己的身軀莫名其妙的遭到如此恐怖的法術。”
此時已有些發狂了的魔相瘋了似的在暗室裡來回奔跑着,那雙腳踏地的聲音讓樹魔頓時膽戰心驚,心想,這傢伙不會爲了那幾個小小的魔人而發瘋吧。
許久,依然不見他停下身形,樹魔連忙催動意念,逃出了暗室,躲到了地心那燃燒着的火炎裡。
念動咒語,吸收着從地火中飄出的魔氣。
隨着魔氣慢慢地滲入氣脈,樹魔起身站在了地心處,呆呆地望着這一片從不曾熄滅過的火炎。
似乎少了些什麼的樹魔,突然想起了紅兒的身影,連忙四處望去,卻已不見她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
鬱悶地起身飄出地心,樹魔在駐地裡搜尋着紅兒的身影,但卻依然一無所獲,只好收起了意念,奔向了極地。
看着這一片白皚皚的雪地,樹魔再次催動意念,感應到的卻只有那一羣還在受着折磨的魔人和他們懷中的狐狸。
樹魔無奈的奔回了駐地,窩在一間暗室裡默默地等待着紅兒的歸來。
極地裡的亞嘶還在瘋狂的折磨着這一羣魔人,看着他們那已遍體鱗傷的肉身,海冥嘆了口氣,再次問道:“你們爲何能夠裹着一具凡人的身軀?”
許久卻依然不見魔人迴應,亞嘶惱怒地加強了法術,這羣魔人又彷彿已入了十八層地獄般,痛苦的掙扎着。
亞嘶的意念稍稍停頓了一下,魔人一個個痛苦地趴在地上,露出了一張張絕望的臉龐。
一道意念從亞嘶的腦海中迸出,瞬間飄入了他們的魔魂,“告訴我們你們的出處,便放你們一條生路,如若不然,這樣的折磨還將繼續。”魔人們一個個露出了驚恐地表情,迅速地催動意念,切斷了肉身和靈魂之間的紐帶,瞬間便死在了亞嘶的面前。
看着那一具具的魔魂從屍體裡飄出,生怕會讓他們再次附體的海冥催動意念,毀去了這一地的屍身。
暗室裡的魔相頹廢地跌坐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咒罵着這兩個狠毒的傢伙。
在另一間暗室裡的樹魔,嘆了口氣,起身飄到了他的身旁,“節哀吧,反正你大不了再浪費個幾天幾夜再造出一
批來。”
魔相頓時大怒,擡起頭惡狠狠地訓斥道:“你以爲這種魔人能夠說造就能夠造出來的嗎?也不想想這凡界裡的凡人如今只剩下了那一些我們壓根兒就動不了的傢伙,其它的都已經讓魔王這傢伙給變成了暗黑族人了,我還讓哪去找肉身呢?”
樹魔頓時愣住,本想再安慰幾句的他看着魔相那一張已扭曲了的臉龐,無奈的起身離開。
極地裡的四人呆呆地看着這一羣已四處飄散了的魔魂,心中甚是糾結的亞嘶鬱悶地問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寧願死也不肯告訴我們真相呢?”
海冥搖搖頭,摟着懷中的水兒奔回了宮殿。
尾隨在他們身後的亞嘶和心魚瞬間也進了這一片結界。四人望着再次恢復了寧靜的四周,一個個疲憊地靠在殿中的冰層上。
許久,亞嘶起身望向了宮殿外正在雪堆裡歡快奔跑着的白狐,窩心的拉着心魚飄向了他們。
心魚蹲下身,順手抱起一隻,輕輕地撫摸着他們那柔順的毛髮。
一聲歡樂的叫聲頓時從白狐的嘴裡發出,站在身旁的亞嘶微微一笑,拉起蹲在地上的心魚漫步在這白雪紛飛的雪地之中。
遠處忽然傳來了幾聲異樣的敲打,亞嘶連忙豎起耳朵,聆聽着這突然傳來的聲音。
望着那突然出現了的黑影,亞嘶示意心魚奔回了宮殿,獨自奔向了黑影的所在方位。
一個看似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臉孔出現在他的眼前,望着亞嘶那帶着疑惑地模樣,來人微微一笑,“我們曾經在結界外碰過面。”
亞嘶頓時醒悟過來,這傢伙曾經在結界外和他們聊了幾句,低頭看着他手上拿着的工具,便好奇地問道:“這極地裡有你需要的東西嗎?”男子頓時點頭,蹲下身繼續敲打着地下的冰層,看着那在他手上裂開的縫隙,亞嘶鬱悶地催動意念,再次讓冰層復原。
男子嘆了口氣,起身望向了亞嘶,“這冰層裡有我想要得到的一株仙草,還請兄臺高擡貴手讓我把他挖掘出來。”亞嘶有些錯愕,疑惑地望着他那一臉的誠懇,轉身望向了四周,意念裡的冰層下並無這傢伙所說的仙草。
心中頓起疑惑,冷冷地問道:“這冰層下有仙草的事,你是在哪聽來的?”
男子起身望着眼前這個又突然變臉了的傢伙,鬱悶地說道:“這是我從夥伴的嘴裡得知的,觀察了這麼多天,也就只有這一片區域和你們那結界內的地盤中有可能長有仙草。”
亞嘶嘆了口氣,望向了已在遠處的暗黑屏障,諷刺地問道:“你想不想上那結界裡去觀察一番呢?”
男子欣喜地點點頭。
窩在宮殿裡的海冥感應着二人的談話,心中升起了一絲的疑惑,迅速地催動意念,頓時一株藍族的仙草已到了他的手中。
身形迅速地移動,瞬間已到了他們的方位,意念隨之把仙草插到了雪堆上,這才驚奇地問道:“這就是你要找的仙草嗎?”
男子有些錯愕,轉過頭呆呆地看着這突然出現了的仙草,心中強壓着的恐懼頓時讓他不敢迴應扔掉了手中的工具,裝出一臉的欣喜,雙手捧起了這一株的仙草,輕笑道:“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然不費工夫。”
亞嘶和海冥互望了一眼,疑惑地望
着眼前的這個傢伙。
忽然一道意念從他的身體裡發出,瞬間已掃向了手中的仙草,那狂暴的力量讓身旁的亞嘶和海冥有些心驚。
手中的仙草在他猛烈地摧殘下,竟然毫髮無損,男子睜大了雙眼,惡狠狠地盯着這一株依然亭亭玉立的藍族仙草。
不信邪的他再次催動意念,一道陰涼陰涼的說話聲卻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別摧了,這仙草沒那麼脆弱。”
男子錯愕地回過頭,呆呆地望着嘴巴正在一張一合着的海冥。
陰涼的笑聲從海冥的嘴裡再次發出,“仙境中的仙草可不似這凡間的花草嬌弱得稍稍摧殘就已經成了殘花敗柳,這仙界的聖物,豈是你想毀就能毀去的,省省這份力吧。”
男子低頭凝視手中的仙草,一陣陰風突然颳起,仙草隨風飄到了海冥的手中。
男子連忙把手遞到了他的面前,海冥冷笑一聲,身形隨之移動,待到男子回過神時,已見他回了宮殿。
男子無奈地轉身離去,已飄到遠處的他還不忘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亞嘶一眼。
很是詫異的亞嘶催動意念,一道思緒頓時注入了他的腦海,卻只見他那紛飛的腦海之中思緒混亂。
亞嘶鬱悶地收回意念,飄回了宮殿。
坐在殿中的海冥已把那一株仙草放在桌上,望着仙草那隨風搖曳的身軀,亞嘶啞然一笑,“這藍族的仙草竟有如此的風姿。”
海冥點點頭,腦海中頓時映出了藍族仙界裡的一草一木,起身長嘆,“在藍族的境內,不曾有醜陋的景色。”端坐在一旁的水兒感應着他內心的思鄉之情,一陣惆悵頓時從內心深處涌到了思緒,擡頭望向上了天空中的朵朵白雲。
望着這二人那帶着憂傷的表情,亞嘶鬱悶地坐回了位置,桌上的美味此時正透出了縷縷的香氣。
禁不住誘惑的他拿起筷子,夾到了口中。一旁的心魚低頭撫弄着裙角上的絲帶,亞嘶已吃完了面前的菜餚,依然不見她舉筷。
亞嘶有些詫異,伸手把她摟在懷中,夾起一口香氣正濃的美味送入了她的口中。
心魚輕嚼了幾口,再次咬住亞嘶送到嘴裡的食物。
從惆悵中回過神來的水兒好奇地望着他們這親暱的樣子,感應着她那直盯盯的注視,心魚羞澀地離開了亞嘶的懷抱,拉着水兒走出了宮殿。
兩個女子再次奔跑在那白雪紛飛的雪地上,嘴裡發出了陣陣歡快的笑聲。
宮殿內的亞嘶視線隨着她們身形的移動而移動,在那聲聲的歡笑之中窩心地靠在位置上。
桌上的美味依然擺放着,卻已不見亞嘶再次開動。
思緒還在藍族中的海冥腦海中的影像一幕一幕的出現,眼眶中的淚水頓時盈盈欲滴。
海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極地的空氣,壓下了那滿眶的淚水,坐回了位置,手中的筷子剛一舉起,坐在對面的亞嘶那已如元神出竅了的模樣,頓時讓他嚇了一跳。
回過頭,望着宮殿外正在雪地上飄飛的水兒和心魚,眼中閃過了一絲迷離。
身後的亞嘶發出了一聲輕笑,“海冥兄,日子如斯,已是一種享受。”海冥回過頭來,“亞嘶兄說得極是。”話音一落,手指再次動彈,兩壺美酒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