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二人頓時宛爾,大笑道:“老樹仙說得極是,這世間確實還有一棵法力如你這般高強的大樹,生活在沙漠之中。”
驚呆了的老樹仙頓時有了會上一會的念頭,連忙盎求他們呼喚這個同類。
二人同時搖頭,海冥的手一晃,沙漠的景色頓時出面在他們的面前,海冥手指着那一座沒有影子的沙丘,笑道:“這裡便是沙漠裡一片綠洲的入口,但我們窺視了一年多,也沒能找到進去的辦法,你想見的那一棵大樹就在這綠洲裡。”
老樹仙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心想,這世間竟然有這種高深的隱術,能夠把整片綠洲隱去,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心念至此,老樹仙好奇地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他的存在的?”
亞嘶連忙把他們在沙漠裡這一年多的日子敘述了一遍,才拉着身旁的心魚說道:“也許我的內人知道要在哪裡尋找他。”
聽着亞嘶的話語,心魚驚恐的搖搖頭,尋思着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把綠洲的秘密保護下來,這樣才能夠保障老爺爺和那一片綠洲的安全。
感應着心魚的內心想法,亞嘶嘆道:“老樹仙,真是對不住了,也許這事我內人也並不知曉,還請你原諒我的一時口誤。”
老樹仙連忙點頭,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這種事情怎麼又能責怪你們這些孩子,只是做爲同類,我真想能夠會一會他。你也不用太爲難你的內人了。”
亞嘶連忙點頭謝過,示意心魚回了房間。
一行三人圍在殿中繼續着手中的美酒,夜色在美酒佳餚中降臨了這一片極地。老樹仙望着殿外的夜色,連忙起身告辭。
亞嘶和海冥極力挽留,這才又把他拉回了美酒之中,杯杯的美酒落入腹中,老樹仙口中的話隨之多了起來。
眯着微醉的雙眼,不停地念叨着山林裡的趣事。聽得入迷的亞嘶和海冥時不時地發出了驚歎的聲音。
老樹仙很是得意,身形猛然站起,指着殿外的風景大聲地說道:“我曾經在五百年前來過這裡,當時正好被我發現了幾個偷偷從魔界溜到極地裡的傢伙,被我的手指這麼一動,就全死了。”
暗道裡的樹魔感應着這討厭的老頭,想起了剛來時的艱辛,頓時怒火中燒,全身的毛髮根根豎起,仿若一個地底深處的惡鬼。
四周的魔人害怕地躲進了角落,低頭輕聲禱告,希望樹魔不要把氣又灑在他們的身上。
忽然一陣有如雷鳴般的吼聲傳入他們的耳朵,“你們在這偷懶什麼?”
嚇壞了的魔人連滾帶爬的奔向了自己的崗位,怒氣還在繼續着的樹魔,身形迅速地躍起,再度撲向了那被暗黑屏障保護着的區域。
隨着意念的催動,樹魔撞向了暗黑屏障,瞬間亮起的光線閃耀了整片極地,宮殿裡的三人同時驚起,愣愣地望着那一片閃着耀眼光芒的地帶。
三人同時催動咒語,身形迅速地移去。
樹魔那可怕的身影頓時映入了他們的眼簾,驚呆了的老樹仙長嘆道:“活了這麼久的時間,頭一次見到面目如此可憎的地底惡鬼。”
樹魔怒極,體內的魔氣夾雜着空氣中的污穢狂暴地撲向他們。
感應着這如此猛烈的法力,三人不敢硬拼,同時退回了屏障內。
面前頓時光芒亂顫,閃得三人的眼睛很是不適,被亮光亂了心神的他們
連忙閉上雙眼,端坐在地上屏去內心的雜念。
三股氣流隨之奔出了結界撲向了樹魔。
瞬間便和從樹魔體內散發出來的魔氣糾結在一起,形成了一陣陣詫異的狂風。
一聲悶哼從樹魔的嘴裡傳來,傷了元神的他冷笑道:“這次算你們運氣,下回再來收拾你們。”
亞嘶驚奇地擡起頭,卻只見樹魔已迅速地隱去了身形。
三人從迅速站起,撲出結界,但卻已找不到樹魔的身影,轉身四處望去,依然是一無所獲。
老樹仙鬱悶地催動咒語,感應着這方圓上千裡的生靈。許久不見有樹魔身影的悻悻地站起,對着二人搖搖頭,繼續奔回了宮殿。
桌上的美酒依然擺放着,老樹仙欣喜地伸手拿過,一飲而入。
陣陣地甘甜的流入了他的喉中,老樹仙大叫道:“好酒,真是好酒。”
尾隨在身後的二人頓時大笑,海冥手中一晃,一大壺的美酒已遞到了樹樹仙的手中。
驚喜的老樹仙連忙問着這酒的配方,海冥很是詫異,“這酒乃是我藍族這仙氣芸釀所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配方。”
老樹仙的臉色頓時暗淡下來,悻悻地坐回位置,從壺中倒過一杯美酒,再次飲入。
待到甘甜入腹之時,才長嘆道:“以後想要喝此種人間不曾見過的佳釀,還需跑到你這宮殿裡。”
海冥頓時大笑,手中的美酒又遞到了他的面前,“老樹仙說哪裡話,我這宮殿隨時爲你準備,如果你嫌這路途過於遙遠的話,也可請我們到你那小坐。”
老樹仙欣喜若狂,“這有何難事,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擇日讓我那去觀光一下,讓我帶你們領略那一片不曾讓魔界侵蝕了的區域。”
二人連連點頭,再次坐回了位置,暢飲着面前的美酒。
綠洲裡的老者望着極地裡突然出現的老樹仙,輕笑道:“看不出這幾個傢伙跟我們這些樹精還有如此的機緣。”
意念一動,身形迅速撲出綠洲,奔向了這一片白雪茫茫的極地。
結界外,老者停下身形,感應着這道結界的靈性,半晌才輕輕地跨去,一道微弱的亮光頓時在他的面前閃過,老者嘆了口氣,退回了原地,雙眼悻悻地望着這已把宮殿四周圍得嚴嚴實實的暗黑屏障。
意念瞬間撲入宮殿,喝到興頭上的三人此時正舉杯共飲,一聲輕柔的聲音從結界外傳來,“不知老者我可有幸嘗得這藍族的佳釀?”
驚呆了的三人舉目望去,在結界外搜索到了老者的身影。
看着這個面容陌生的溫良老者,三人心中有着說不出的好感,海冥連忙念動咒語,把他請進了宮殿。
望着這一桌的佳釀,老者輕嘆道:“許久不曾聞得這藍族的美味了。”
海冥手一伸,一杯美酒已送到了他的面前。老者輕輕接過,小酌了幾口,感嘆了幾聲,便徑直坐到了他們的身旁。
身旁的海冥感應着他體內熟悉的氣味,驚奇地問道:“老先生,你與藍族有什麼淵源嗎?”
老者點點頭,便繼續品嚐着手中的美味。
海冥的腦海中忽然映出了那一張寫有藍族字體的紙片,疑惑地問道:“藍族這幾千年來竟出邀請別族的神仙前來議事嗎?”
心知他是想起了那一張突然出現在宮殿裡的字條,老者大笑道:“黑暗
之神說哪裡話,要是也邀請我們前去議事的話,頭一條我一定先替你向他們傳話,說你在這裡已超過了年限,請他們另派他人下凡來接替你。”
海冥心底的疑惑頓時被隱去,釋懷地拿起一杯美酒,舉杯說道:“老先生,爲我們的相遇幹上一杯。”
老者連忙舉杯,與他共飲。
坐在房間裡的心魚聽着殿中這熟悉的話音,無法置信地奔到了房門口,呆呆地望着綠洲裡這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
感應着心魚的目光,望着她就要撲來的身形,老者連忙搖頭,心魚只好垂下眼簾,低頭回了房間。
坐在牀裡的水兒好奇地看着她這付垂頭喪氣的樣子,伸出手在她眼前晃動了幾下。
心魚連忙擡頭,疑惑地望着她。
水兒跳下牀,拉住她的雙手,鬱悶地問道:“魚兒,你這又是怎麼了?”
心魚連忙搖頭,苦笑道:“水兒,我沒事的,只是看着他們老在殿中喝酒,不理我們,心裡有點煩悶罷了。”
一聽這話,水兒望了望殿中的四人,那一張張沉浸在美酒之中的臉龐讓她很是疑惑,心想,這藍族的美酒對於他們來說就彷彿是人生的源泉一般,真是太令人難以想象了。
眼神再次凝視着身邊的魚兒,看着她那悶悶不樂的樣子,眼珠一轉,懷中的夜明珠再次出現在水兒的面前。
看着這又綻放出美麗光芒的珠子,心魚手一伸迅速把她攬入懷中,嬉嬉笑的撲到了牀裡。
懷中的珠子頓時被心魚竊爲己有,水兒大聲地尖叫着:“魚兒,快把它還給我,你自己不是也有一粒了嗎?”
埋在牀裡的心魚大笑道:“一粒太過於孤單,兩粒呆在一起才能夠形影相隨。”
聽着她這過份的話語,水兒鬱悶地跺跺腳,奔出了房間。
半晌不見水兒搶奪的身影,心魚好奇地擡頭,房間裡已不見了水兒的身影。
驚呆了的她連忙起身衝到殿中,依然沒能找到,只好奔出了宮殿,在結界內尋找着水兒。
一聲聲地呼喚讓宮殿裡的四人同時驚起,海冥的視線隨之掃過了結界內的所有方位,不見有水兒的身影。
嚇壞了的他身形迅速奔離宮殿,站在結界外大聲地呼喚着。
隱去身形,窩在雪堆裡矇矇睡去的水兒被海冥的呼喚聲驚醒,揉揉眼睛從雪堆裡站起,望着在結界外呼喚着自己的海冥。
不見有水兒迴應的海冥臉色一片慘白,身形縱向了遠方。
一聲尖叫頓時把他從遠處喚了回來,看着站在雪堆旁的水兒,海冥喜極而泣,緊緊地把她抱入懷中,“水兒,你去哪了,我怎麼沒看到你?”
水兒嘆了口氣,嘟着嘴指了指身旁的雪堆,“我剛纔只是和魚兒賭氣,隱去身形窩在這裡小睡了一會。”
海冥鬆了口氣,抱着她奔回了宮殿。
被亞嘶帶回宮殿裡的心魚,雙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那兩顆璀璨的夜明珠此時正在心魚的手中綻放着光芒,水兒的視線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了過去。
呆呆地望了許久,才嘆着氣,從她的身旁走過,心魚連忙再次奔到她的面前,“水兒,我剛纔是在和你開玩笑的,這麼美麗的夜色珠我怎麼可能會把她們據爲己有,你這麼喜歡,而我們又都不想讓她們獨自孤單,便讓你都保管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