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認賭服輸

這位突然登門造訪,陸沉不由愣住了。

這廝怎知自己住在這裡?

莫非是尋仇來的?

陸沉頓時心生警惕,戒備的看着韓奇,不着痕跡的向後退了幾步,唯恐這廝猛然掏出兇器,到時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也無怪陸沉這般草木皆兵,畢竟如果細究起來,他和這韓奇也算是有些仇怨。

那日在天下第一樓,王福舉辦的酒宴之上,他幾次屢屢失笑,惹得韓奇惱羞成怒,最後鬧得是雞飛狗跳,不歡而散……

此刻這冤家竟匪夷所思的敲自家院子的大門,他怎能不有所懷疑忌憚?

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是冤家路窄。

“原來是靈休賢弟,怎的竟想起來登陸某的門了,陸某委實受寵若驚,快請進。”

陸沉臉上浮笑,抱拳說道。

可說是“請進”,卻是沒有挪動讓路,將本就不大的院門正好堵住,除非將他一把推開,否則韓奇壓根就進不去。

不過韓奇顯然也沒有進去的意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塑像一般。

他的臉色從一開始便死沉如水,但聽陸沉竟如此熱情,竟似對他沒有絲毫芥蒂,更似將那日在天下第一樓結下的樑子忘的乾乾淨淨,眸子裡閃過一絲訝然之色,不過稍縱即逝,很快便趨於平靜。

見他就在那傻站着,也不說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也不知究竟想要幹什麼,陸沉皺了皺眉,說道:“靈休賢弟,怎的不說話?難道還在因爲那日酒宴上的小爭執而責怪陸某?”

唯恐這廝就是尋仇來的,眼下跟塊木頭似的站着,其實是在積蓄怒火,只等到達臨界點,便突然爆發,從懷裡掏出何等兇器來。

他長長一嘆,推心置腹道:“其實事後陸某也想過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陸某不對,不該在那等場合幾次三番無故失笑,讓靈休賢弟誤會。冤家宜解不宜結,靈休賢弟,咱們罷手言和可好?”

任由他口若懸河,韓奇依舊不發一言,一動不動。

陸沉實在琢磨不透這小子的路數,卻發現其面色越來越是陰沉,如同死了親孃一般,心中不由更加忐忑,急道:“靈休賢弟,你倒是說句話啊。”

可韓奇的反應依然是無動於衷,若非眼神複雜,神色陰沉,陸沉怕是要懷疑這小子魔怔了。

嘿。

真他孃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沉有些生氣了,若非顧念鳶鳶還在家中,他豈會如此委曲求全。

可好說歹說,這小子就跟個木頭似的杵着,也不說明來意,弄得人提心吊膽。

孃的,欺人太甚!

“韓奇,你到底來我家有何意。”

他話中帶了一絲火氣。

可熟料剛說完,韓奇突然作出一個讓他驚愕不已的舉動來。

只見韓奇竟是抖了兩下袖袍,雙膝一彎,跪倒在地。

然後恭恭敬敬、結結實實的衝他磕了三個響頭!

陸沉懵了。

不過隨後便恍然大悟。

那日在酒宴上,他和韓奇打了個賭。

和張之修那個蠢貨的賭約一樣,就賭他能不能進入舌儒學宴。

他若是進不去,則給韓奇磕頭,反之亦然。

經過王府詩會以及文婆節那一遭,他受劉雍和莊鳴聲、公羊叔相邀參加舌儒學宴的事,恐怕已經不是什麼無人知曉的稀罕事。

傳到這韓奇的耳朵裡,也不無可能。

如果不是因爲認賭服輸,才向自己跪下磕頭,陸沉委實想不明白,這姓韓的何以竟會對自己行如此大禮。

這姓韓的可以啊!

陸沉不由對韓奇刮目相看。

同樣的賭約,同樣的結果,可韓奇和張之修那個蠢貨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天差地別。

張之修得知自己能夠參加舌儒學宴,非但沒有遵循賭約,反而惱羞成怒,甚至言語威脅,嘴臉令人作嘔。

而這韓奇,竟是找上門磕頭來了。

這一對比,高下立判。

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這韓奇眼高於頂,心高氣傲,頭顱都揚的老高不肯低下半分,別說是屈膝這等頗爲辱沒尊嚴的事了。

看來這小子除了心胸狹窄一些,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輸得起,比張之修那個蠢貨要強多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勢可太盡,不可太盛,況且陸沉本也沒指望韓奇會認賭服輸,實在是沒料到他竟真的來了這麼一出,連忙上山伸手,說道:“快快請起。”

韓奇頭磕的乾淨利落,起來也毫不拖泥帶水,壓根就不用陸沉攙扶,等站起身後,終於開口,漠然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

說着咬了咬牙,低頭道:“我服了!”

這三個字,從韓奇口中說出來,恐怕比對自己磕頭還頗爲不易,陸沉嘆道:“小小的爭執而已,靈休老弟,何必當真呢。”

“你我兩清。”

撂下這句話,便拂袖而去。

陸沉忙道:“靈休老弟,別忙着走啊,留下來吃個晚飯!”

韓奇的身影沒有一絲停留,很快便出了亂石巷,消失在視線之中。

陸沉摸摸鼻子,這小子,雖然心胸狹窄,令人厭惡,但就衝這認賭服輸的態度,竟是對他有些討厭不起來了。

看來這京都第二才子,當真也不是浪得虛名啊,那日對其蓋棺定論,着實有些片面了。

陸沉轉身便要將門栓插上,同時心想往後可不能再和人冒然打賭了,賭也不能賭磕頭下跪,再來韓奇這麼一個愣頭青,來了也不說話,跟要殺人似的,心臟實在受不了。

沒等插上門栓,卻見一乘轎子慢悠悠的進了巷子裡,而且衝那架勢,貌似就是奔這邊來的。

陸沉停下動作,疑惑的望着。

北齊制度森嚴,明文規定,非官爵不能乘轎,且官位大小,爵位高低,轎子的規制也有不同。

進巷子裡的這個轎子,由四個轎伕擡着,通體麒麟花紋,若是官,最起碼也得是三品往上,而若是有爵在身,也應當是侯、伯一級。

亂石巷是個貧民巷,平素很少有人問津,可今日竟有達官顯貴前來,委實是一件稀奇的事。

而且貌似就是衝着自家來的,陸沉也沒着急關門,站在門口,雙手攏在袖口裡,索性等着,看看究竟是不是來找自己的。

結果還真讓他猜着了。

那轎子一落,稠簾打開,走出一個人來,面容清古,頜下一撮山羊鬍頗爲精緻,不是戶部侍郎劉雍,又是何人?

第八百五十七章 醫治第三百六十六章 蟄伏第七百零八章 昌平侯第九百章 窮圖匕現第六百三十三章 開始第六百七十四章 質問第八百四十四章 成親第七百六十章 歸案第九百七十九章 抽調第九百四十五章 平息第三十一章 放開界限、自由發揮第二十七章 詠梅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藝高膽大第四十六章 君子坦蕩蕩第一百七十五章 酷刑第六百二十八章 拒絕第二百九十章 激烈第四十九章 一百兩打了水漂第七百六十章 歸案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幻術第四百五十七章 變數第七百二十章 一腳第八百六十五章 升堂第六百四十五章 複用第九百一十章 輸了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做塵泥第四十六章 君子坦蕩蕩第七十五章 藏拙第三百零四章 血屠閻王第三百四十章 餘孽第七百四十三章 誰敢得罪他第四百九十章 硬塞第三十三章 詩仙謫塵第六百四十二章 怠工第五百七十二章 比試場地第四百零三章 赤火雷第三百九十四章 志在必得第六百九十四章 帶回府第五百六十五章 意動第六十六章 詩作另有其人第八百五十四章 瘋傻第三百三十二章 蠢事第四百四十章 燃眉之急第五百九十七章 天下第一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家人第三百零二章 雄心壯志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撒把第一百七十一章 戰神趙玄黃第九百零八章 否認第三百六十七章 捅破窗戶紙第四百三十三章 着迷第六百四十七章 鍾離期第六百三十三章 開始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人物第十章 據理力爭,刺刀見紅第四百七十六章 謀劃第四十四章 晴天霹靂第五十二章 信任第四百一十七章 規矩第六百八十五章 駁斥第六百七十三章 打退第九十章 以攻爲守第八百六十七章 申屠第八百二十五章 借書第七百一十四章 遇見第七百七十章 真僞第四百九十八章 攻心第二百五十九章 無能爲力第七百七十九章 瘋魔第三百五十章 靜觀其變第七百二十六章 蘇家第八百五十七章 醫治第九百九十三章 說服第九百七十一章 拓拔神策第七百零一章 豪傑第五百五十二章 太極圓球第五百一十章 口舌之利第一百四十二章 變臉第一千零七章 江山第七百六十三章 逝世第九百六十二章 來遲第九百八十五章 謠言第一千零一十章 將亡第一百五十七章 蠹蟲第七百章 找到第二百五十五章 攪和第四十章 楹聯會第二百五十四章 如意算盤第四百三十一章 小懲大誡第六百四十七章 鍾離期第九百五十四章 折磨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那好第四百九十八章 攻心第三百二十七章 畜生第四百五十一章 天塹第一百八十五章 趕至東境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老一小第三百四十六章 引狼入室第七百六十七章 真經第八百三十三章 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