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如果他認真起來,可實在不好應對。
正在苦惱時,只聽“刷”的一聲,一條人影已經站在我們身前不到一米之處,正是希爾瓦。
希爾瓦直直地盯着里昂,一句話也不說。
“啊……哈哈,這還真是巧,”雖然略有些尷尬,里昂還是友善地笑了起來,“你有什麼事嗎?希爾瓦同學?”
“……聽說,你幫了我一個忙?”希爾瓦終於生硬地開了口。
“噢,一點小事,別放在心上。”里昂忙說。
“那怎麼行,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謝你。”希爾瓦說着,一隻手看似親熱地搭上了里昂的肩膀,卻猛地把他拽離了我的身邊,然後說:“走,我要好好地向你道個謝。”
“這個……”里昂看了我一眼,苦笑着說:“……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真的是不必道謝了……”
“那怎麼行?不好好道謝我會良心不安的。”希爾瓦顯然很堅持。
“那……那也不必單獨吧?就在這裡不行麼?”里昂似乎並不願意離開我身邊。
“這是男人和男人的談話,不要把扶若婭扯進來了。”希爾瓦再次展示了他的堅持。
“……”里昂知道自己不大可能說服希爾瓦了,把目光移向我。
“啊,你們哥兒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微笑着說。
最後的掙扎也宣告失敗,里昂苦笑一下,任由希爾瓦拽着他離開了。
“……說真的,希爾瓦,你是我所見過的最稱職的護花使者……”遠處依稀傳來里昂的聲音。
“……是麼?”希爾瓦依舊是不冷不熱地。
“是啊,那麼……你到底帶我去幹什麼?”
“……去吃甜甜圈。”
“啊?!”
……
“哈哈哈……”直到確定兩人已經聽不見了。我才把剛纔好不容易忍住的大笑釋放了出來。
真是的,實在想不到希爾瓦會有這麼有趣的一面,竟管他一直都是一本正經地板着臉,但這樣子反而顯得更有趣了。
給他們兩人這麼一鬧,我的心情好像也輕鬆了不少,嗯,算算時間安琪兒也差不多快要下課了,回宿舍去吧。
不料,走了沒多遠以後。我竟隱隱聽到遠處有呼喝之聲。
難道又是黑龍島的敵襲?魔隆往他們們怎麼快就來了?!我頓時一陣緊張。
然而,再仔細聽了一陣以後,我卻現這應該不是敵襲,因爲這個呼喝之聲始終只有一個人的聲音,而且也並不如何緊張激烈,相反很有節奏,若我所料不錯,多半是某人在私下裡練習什麼武技。
事實上,這個聲音我也不算太陌生。應該是那個巨人魯巴克。
印象中,這個魯巴克神力驚人,入學考試的時候大大出了一把風頭,但一直到現在,卻從未聽說他在武技上有什麼過人之處,而那場新生武技對抗賽,他甚至沒有參加。
可現在,他卻在練什麼武技呢?我不由得心生好奇,打算循着聲音過去看看。
由於我的聽覺非常敏銳,所以雖然聽見了聲音。但距離也不短,再小樹林裡走了一會兒纔到達聲音地位置。
果然,那個正在揮動一把劍的異常高大的身影,不是魯巴克是誰?
一個人在小樹林裡練劍?我倒要看看他練得怎麼樣。
然而,看了一陣以後,我不禁大搖其頭。再怎麼說,這個劍法也實在太……差了。
雖然我不會武技,但論眼力只怕也比之天位高手也不遑多讓,可任我左看右看,魯巴克的劍法也只能用一個“差”字來形容。
不是說這套劍法本身有多糟糕,平心而論,劍法雖不上乘,但也有可圈可點之處,問題是着他劍法的優點完全在於輕巧靈動,招式虛虛實實。變幻莫測,但這些優點到了魯巴克手裡,卻完全變成了缺點,因爲魯巴克雖然力大招沉,但動作實在是笨拙了一點,虛招和實招竟然讓人一目瞭然,作爲旁觀者的我真是隻有搖頭苦笑的份兒了。
“嗨,你在幹什麼呀?”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啊?呃……我……”魯巴克先是大吃一驚。隨即又顯得很不好意思,“……你……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噢?我爲什麼不能來?打擾
嗎?”我笑着問道。
“啊……不、不……”魯巴克更不好意思了。“……其實……唉,其實是我的武技太糟糕才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到這裡來練習,我怕別你會笑話我啦。”
“不會的,”我說,“可是你地武技怎麼會差勁?你擁有那樣的體格……”
“像頭大笨牛,大而無用啦,”魯巴克自嘲地笑笑,“老師教我們的這套劍法,我是班裡學得最差勁的一個。”
“就是你剛纔練習的劍法?”我問道。
“嗯。”魯巴克點點頭。
我暈,這老師簡直沒有水平,連因材施教的道理都不懂,讓魯巴克使用這種劍法,等於讓郭靖練玉女劍法,你就是逼死他他也學不會的。
其實郭靖又何必練習複雜的招式?只管用降龍十八掌一掌一掌地劈下去就成了,魯巴克更是如此,他的天生神力體格使得他最適合與敵人硬碰硬地拼招式,學習複雜的招式實在是捨己之長,揚己之短了。
“那,你這樣練習有效果嗎?”我問道。
“沒有,”魯巴克嘆了口氣,“同學們說我除了高大之外一無是處,老師也說我沒有才能。”
一羣沒眼光地笨蛋!我心裡暗罵。
“只是高大而已,那不是很好嗎?”我微微一笑說。
魯巴克以爲我嘲笑他,臉色有點難看,但沒有說話。
“鬥氣不行可以練,武技不好可以學,但……”我看着他寬厚的肩膀說:“……不論多麼刻苦的努力,不論多麼高明的老師,也不可能讓我這樣的人擁有你那樣的體格啊!”(作者:“其實擁有了纔可怕呢。”)
魯巴克有些愣了。
“壯碩無比地體格,這本身就是一種難能可貴的才能,又怎麼能說你沒有才能呢?”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說道。
“我……”魯巴克欲言又止。
“你和艾扎克斯比試過嗎?”我問道。
“比過,”魯巴克立刻說,“但我不是對手。”
“那你是怎麼輸的呢?”我又問。
“我不能分辨他的虛招和實招,而他一眼就能看穿我,所以我很快就輸了啊。”魯巴克說。
原來如此,我微微點頭,艾扎克斯其實也是以力量見長的戰士,但在對付魯巴克時選擇技巧戰術倒也不失爲揚長避短,可惜魯巴克卻沒有明白自己的價值,居然亦步亦趨地跟着別人使用技巧,假如他不是用這種根本不適合他的戰術而使用力量強行和艾扎克斯硬碰硬的話,艾扎克斯就算勉強贏了也非得好好喝上一壺不可。
“我來猜猜看你們打鬥的情景,你來說說對不對,”我笑着說,“他地招數又多又快,你只能吃力地想要跟上他的步調,結果卻越來越眼花繚亂,對不對?”
“對!沒錯!”魯巴克用力地點頭,頗有點驚奇的望着我。
“還有呢,”我接着說,“他招數一會兒虛,一會兒實,你想這麼多虛招之後,這一下肯定是實招了,他偏偏還給你來個虛招,下一招眼看是假的了,他卻出其不意的給你來一下真的,反正從一開始就接連吃虧,對不對?”
“是啊!是啊!”魯巴克一臉的不可思議,愣愣地看着我說:“難道你當時也看見了?科技那個時候旁邊應該沒有人啊。”
“我纔沒看見呢,都說了我是猜的了,”我笑着說,但隨即又嚴肅地問道:“可是,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猜就中嗎?”
魯巴克茫然的搖頭。
“因爲必然是這樣地,”我斬釘截鐵地說,“如果你不是採用了這種錯誤的戰術,艾扎克斯怎麼可能輕易就贏得了你呢?”
“錯誤地……戰術?”魯巴克還是有點茫然。
“對,你的戰術完全錯誤,”我說着,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怎麼樣?我們要不要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