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嫌疑犯!”鄭鵬運一下子就怒了,他順着玲瓏的視線回頭,看到了正縮頭縮腦的劉興。
“我的曾外孫女是嫌疑犯?”鄭鵬運皺眉看着劉興,雖是問句,可語氣中明顯地帶着怒意,似乎劉興若敢說個‘是’,他絕對要劉興好看。
劉興有些唯唯諾諾地縮了縮腦袋,心中略苦澀。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搞事搞到了大老闆頭上……
看來自己前途堪憂啊。
“呃,呵呵,不是,不是,夜小姐只是正當防衛,小的請夜小姐來,就是來錄下口供的。”劉興勉強扯出一個笑臉說道。
“那口供錄完啦?”鄭鵬運沉聲問道。
“錄完了,錄完了,呵呵。”劉興連忙回道。
開玩笑,就算沒錄完,他也得說錄完了,鄭老城主那威勢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地住的,這纔多大會,劉興的額上就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可是之前,吳治安官,說我心腸狠毒,還說讓我在這裡好好反省。”玲瓏涼涼的接了一句。
劉興聽到玲瓏的話就是一懵。
我的天!吳大哥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提醒過了,這夥人身份特殊,讓吳大哥先不要得罪的嗎?吳大哥怎麼還說這樣的話?
這下完了,若是城主和老城主怪罪下來,吳大哥的官職恐怕也保不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這次是鄭高峰開的口,他的聲音帶着隱忍的怒氣。
他如今作爲丹陽城的城主,不僅要管着丹陽城的事,還要管理着自己的屬下,這些隸屬官府的屬下,其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上級的意思。
一城之主看起來風光,但擔的責任也大,丹陽城不管出了什麼紕漏,若是傳到皇室中去,那要倒黴的人,城主府首當其衝。
他平日裡嚴格律己,對屬下管理的也相當嚴格,就是怕出了什麼問題,就算是夏家在丹陽城作威作福,也得把屁股給擦乾淨了,他可不想鄭家的前途斷送在自己的手中。
玲瓏看了一眼這位長相威嚴的中年男子,他沒有看向她,而是看着那名守衛長,說明這話是問那名守衛長的。
可玲瓏總覺得這位中年男子的語氣有些怪怪的,她總感覺這話是在質問她一般,似乎有些像是怪她惹事的意味。
玲瓏擡眼,看了看小地圖,代表中年男子的小點是黃色的。
玲瓏再次確定自己的直覺,這人對她毫無好感,那麼他那隱忍的怒氣,絕不是替她生氣的,或者說,這人這股氣就是衝着她來的。
玲瓏有些不解,這人對她那莫名的敵意是哪來的啊?又不是她逼着這些人來認親的。
於是玲瓏的脾性也上來了,劉興還沒回答,她便搶先開了口。
“不如我來說吧,今日晚上我們在神光一品樓的四樓吃飯,夏家帶了上千人馬,堵住了我們吃飯的那條街道。
待我吃完晚飯,從樓上下來,夏家人同我一言不合就想抓我回去。
誰知道他們把我抓回去是要殺了我還是要幹嘛啊?而且那位夏大小姐,看我朋友的眼神……特別嬴(*****。
當時我一慌,就讓我的魔獸小弟動了手,把他們幾個侍衛的手臂給斷了……”
“什麼!夏家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抓你!真是豈有此理!”鄭老城主有些氣憤地打斷玲瓏的話。
他氣憤過後,又轉念一想,夏家人行事如此的囂張,竟然沒人管,治安府反而把他的曾外孫女給帶了回來就一陣的火大。
“你們治安府幹什麼吃的!讓夏家如此的囂張?我在位時,夏家可不敢在城中如此明目張膽的行事!”鄭老城主衝着劉興罵道。
這些龜兒子,指不定收了夏家的好處,讓夏家越來越放縱了,他曾經在位時,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夏家要作惡,那是行事極其隱蔽,不會在他和城中百姓的眼皮子下發生。
作爲一城之主,不僅要對皇室負責,還要對城中的百姓負責,若是百姓對上位者失去了信心,那可是極其糟糕的事情。
像今日,夏家聚衆鬧事,治安府的人不立刻制止,已經會讓城中百姓對治安府產生失望感了,他多年不問城主府的事,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
鄭老城主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兒子,他這兒子什麼都好,做事挺認真負責,行事也夠小心,可就是眼光有些短淺,只看上頭不看下頭。
如今夏家養成這般囂張的性子,把這城中百姓搞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寧,到時百姓只會罵他城主府治理不力,難道就不會有人趁機對城主府使絆子?
鄭高峰被老爺子怒其不爭的眼神看的有些羞愧,可他卻是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了哪兒,只當屬下這次處理事情有些偏頗,而且老爺子又心疼曾外孫女,所以才惹老爺子不高興了。
“劉興,你去通知吳力,讓他明日貼出公告,夏家聚衆鬧事,擾亂治安,罰夏家100魔石,以此懲戒。”鄭高峰轉頭看向劉興吩咐道。
“是,城主。”劉興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
鄭鵬運搖了搖頭,他當然看出兒子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他便看着劉興補了一句。
“夏家在城中公然搶人,影響很是不好,明日你去通知夏家,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不止是夏家,丹陽城不準再有這樣影響惡劣的事件發生。
還有,那個吳力,是非不分,辦事不利,這樣的治安官不要也罷,明日開始卸去他的職務,我再安排一個合適的人選來管理治安府。”
鄭鵬運警告地看着劉興,高級巔峰魔法師的威壓就散發了出來。
平日裡,他的屬下們收些小錢,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對人行個方便之事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次顯然是觸犯了他的底線。
他最不能忍的,就是這種錢權交易赤裸裸展現在百姓的面前,這種風氣很是危險,最直觀的反應,就是百姓會對城主府越來越不信任。
劉興只覺得肩膀一沉,胸口一悶,便是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是,老……城主。”劉興咬了咬牙,有些艱難地開口。
鄭高峰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父親這是不滿意他的安排,當着衆人的面掃他的顏面,他想到罪魁禍首,便頗爲不滿地掃了一眼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