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卿穿好衣服從房間裡出來,眼睛紅紅腫腫,哭的梨花帶雨:“錦川,是他強迫我,我要告他強一奸。”
季錦川憤怒的握着拳頭,像是有一條怒獸在胸腔闖蕩,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季紹衡的臉上,似是不解氣,又要將他一陣暴打,但被季仰坤等人拉住。
季紹衡的腦袋被他打的偏向一邊,他的舌頭一頂,吐出口腔裡的血沫,不緊不慢的道:“大哥,從小到大你什麼都讓着我,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我很少開口向你要什麼東西,這一次你便依了我吧。”
他一直以爲,只要一家人對這個弟弟好一點,遲早有一天會消除他心底的怨恨,沒想到他竟然變本加厲。
季紹衡抱胸倚牆而立,掃了一眼他垂在身側被捏的咯吱吱作響的手指,嘴角揚起邪氣的笑意,對季仰坤和謝素齡說道:“爸媽,你們幫我給大哥說說。”
季紹衡的腿受傷後,醫生說完全恢復的機率很小,那些****是季仰坤招惹的,所以他最爲自責。
他一心想要彌補季紹衡,所以當季紹衡說出這番話後,他無法拒絕,只好厚着臉皮對季錦川說道:“錦川,既然紹衡喜歡,你就答應他吧。”
謝素齡看着自己的大兒子,眼裡帶着明顯的乞求,聲音哽咽遲疑的道:“錦川,這是我們欠紹衡的。”
方雅卿哭的眼淚婆娑,衝着他直搖頭,一張漂亮的臉蛋上淚水潺潺。
一家人都等着他開口,他握着拳頭沉默了良久,最終抵不過內心的愧疚,撇開視線,不去看方雅卿委屈的眼睛和梨花帶雨的臉龐,沉痛的開口:“你們出國吧,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他始終不會忘記,那天方雅卿哭的撕心裂肺,撲上去對他拳打腳踢,大罵他混蛋。
也就是那天,兩兄弟決裂。
當天季錦川正式搬出了季家,住進了南海灣,性子一天比一天變的冷漠無情。
他與季仰坤,謝素齡的關係因爲那件事有了裂痕,所以極少回季家老宅,這些年無論是母子還是父子,關係都是不冷不熱。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六年前季錦川生日的當天,所以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過過生日。
聽完這一切,沈悠然抿脣半晌沒說話,她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剛開始的時候,季紹衡總是用那種憐憫可惜的眼神看她。
原來在整個季家,所有人都知道季錦川和方雅卿的關係不一般,只有她一個人被矇在鼓裡,現在想起來,自己就像一個大傻瓜。
她擡頭看向站在窗邊的男人:“爲什麼要瞞着我,不早點告訴我?”
季錦川面對着她,頭頂的燈光自上而下的籠罩,他臉龐上的表情淡淡的,雙目平靜的看着她:“若是告訴你,讓你知道曾經我是多麼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你還會愛嗎?”
那個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很混蛋,爲了心中的愧疚,不顧方雅卿的感受,狠心的將她推讓。
方雅卿和季紹衡出國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傷痛中,****夜夜的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