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知道他誤會了，語氣溫涼的道：“我對霍太太沒有任何想法。”
霍老爺子先前到底是老首長，身上帶着強烈的威嚴氣：“你什麼意思？”
“不巧，霍太太是我妻子的朋友。”他自動忽略了那個什麼朋友的朋友。
霍老爺子愕然的看着他：“你結婚了？”
季錦川涼薄的脣徐徐掀動，語氣平淡的道：“還沒有舉辦婚禮，到時候請貼我一定親自送上門。”
霍老爺子態度生硬的道：“省了吧，就是你爸送請貼我都不會去！”
季錦川眉目不動，霍季兩家隔着一條人命，他知道霍老爺子的態度，剛纔的那句話也只是客套話而已。
霍老爺子端起溫熱的茶喝了一口：“林夏是個好孩子，我很喜歡這個孫媳婦，他們兩個離婚我是不會同意的，至於翰謙跟你表妹的事，我會讓他們兩徹底斷乾淨。”
季溫情不用服務員引領，直接到了二樓霍老爺子的包間外，門外站着隨時聽候吩咐的旗袍服務員。
她剛踏入房間，就聽到八扇屏風後傳來霍老爺子的聲音，她朝屏風外站着的秦叔微微一笑，繞過屏風走了進去。
她聲音溫婉的喚道：“爸。”
霍老爺子擡頭，見到她緊繃的臉色微緩：“你怎麼也來了？”
季錦川頷首：“姑姑。”
季溫情脫掉大衣，取下圍巾，在霍老爺子旁邊的榻榻米上跪坐下，衝季錦川笑了笑，然後回答霍老爺子剛纔的話：“好久沒陪您一起喝茶了。”
霍老爺子終於笑了：“那倒是巧，你們姑侄也好久沒見面了吧？”
季溫情莞爾一笑：“他現在是有妻子的人，哪還記得我這個姑姑。”
她將霍老爺子和季錦川杯中冷掉的茶水倒進托盤裡，重新給他們添了熱茶，也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霧氣繚繞。
霍老爺子面色溫和的道：“你還沒見過侄媳婦？”
“見過。”季溫情喝了一口茶暖身體，徐徐道，“那丫頭跟林夏一樣討人喜歡。”
一提到林夏霍老爺子沉默了，剛纔的報紙上有林夏被霍翰謙暴虐的照片。
他先前並不滿意林夏這個孫媳婦，但那孩子很孝順，後來他就對她改觀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是真的生氣。
季溫情瞧了一眼他的臉色，斟酌着開口：“提起林夏，我今天看到了報紙，那孩子怪可憐的，原本想去醫院看她，還沒來得及。”
霍老爺子怒道：“翰謙那個混賬東西，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季溫情嘆道：“教訓了又能怎麼樣，他在外面有女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林夏不跟他鬧，她的心中也已經有了一根刺，會一輩子都紮在她的心窩上，這往後的日子那麼長，苦了那孩子。”
季錦川坐在旁邊不吭聲，倒像是被兩人遺忘了一樣，可偏偏他又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品着茶。
霍老爺子臉色凝重的道：“只在翰謙跟那個女人斷了關係，不再有來往，時間久了，這件事也許就淡了，林夏也就會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