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入院手續單放在桌上，拉過一個椅凳讓顧瑾琛坐下：“她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坐着等吧。”
顧瑾琛溫淡的道：“你去向護士要一個水壺，打一壺水來。”
“好。”許承衍語氣無奈，認命的替他跑腿。
他剛拉開病房的門時，顧瑾琛提醒他：“別忘記杯子。”
“你就放心吧，雖然我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但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說完，許承衍就出了病房。
過了一會兒，他拎着一壺水回來，手中還拿着一袋一次性杯子。
他把水壺和杯子放在桌上後，往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她這一次可是爲了救你。”
“我知道。”顧瑾琛的手上還是血，但已經幹了。
想到醫生的話，許承衍問道：“如果她真的變成了癡呆，你打算怎麼辦？”
他抿了抿脣，沉默了下來，半晌後回答：“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許承衍驚愣地看着他：“娶她？”
顧瑾琛神情有些晦暗，片刻後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許承衍挑了挑眉頭，忽然笑了起來：“救命之恩本該就以身相許，這是個不錯的法子。”
顧瑾琛沒有心情理會他的調笑。
“走吧，我帶你去洗手。”許承衍扶着他去了洗手間，把手上的幹了的血洗乾淨，出來後他道，“我去車裡給你拿衣服，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可以嗎？”
顧瑾琛由他扶着在椅凳上坐下：“去吧。”
許承衍去將車裡自己的備用衣服給他拿來，讓他把身上帶血的衣服換了下來。
……
沈舒娜醒來是在下午，她睜開眼睛入眼的全是白色，緩了好一會兒才知道這是在哪裡。
她的腦袋疼的厲害，伸手摸了一下，頭上纏着一層厚厚的紗布。
顧瑾琛就在牀邊坐着，聽到輕微的動靜，出聲道：“舒娜，是你醒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沈舒娜輕輕的偏頭，看到顧瑾琛坐在病牀邊，而男人的臉上是擔憂和關切的表情。
她第一次真實的感覺到，除去沈悠然姐姐這個身份，顧瑾琛也會這樣擔心自己。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顧瑾琛以爲她還沒有醒，剛纔只是自己的錯覺。
他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想去找醫生來看看，怎麼這麼久了她還沒有醒來。
他正要起身時，忽然響起了女人微弱的聲音：“瑾琛。”
他怔了怔，俊臉上帶着幾不可察的欣喜：“你醒了？”
沈舒娜的腦袋很疼，所以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看着他精緻的臉龐輕輕的“嗯”了一聲。
顧瑾琛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脣瓣因爲乾涸而起了皮：“頭有些疼。”
“你摔到了腦袋，所以會有些疼，休養幾天就會沒事了。”顧瑾琛的聲音很溫潤，夾雜着點點的柔意。
“我想坐起來，可以嗎？”
“好，我扶你。”顧瑾琛摸到她，扶着她慢慢的坐起，“一定要慢點。”
聽到他這麼溫柔的跟自己說話，沈舒娜的眼睛莫名的一熱，淺淺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