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談西去上班了,只有方雅卿一個人在家。
談西給她留了早餐,她吃過後去了墓園祭拜父母。
當着父母的墓碑,她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告訴他們,她明天就要去巴黎了,以後永遠都不會回來。
並且讓他們原諒她的不孝,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來祭拜他們了。
墓碑上的男女,依舊是笑的一臉慈祥。
這麼多年過去,倘若不是這墓碑上的照片,她對父母的容貌都已經記不太清了。
那年她不過才十多歲而已,如今的她,已經三十四了。
從墓園出來,她在路邊打了計程車,然後去了超市,
這些日子幸好有談西的收留,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她還沒有住到談西那兒時,談西自己一個人是不做飯的,經常吃外賣或是泡麪。
她進超市買了一些速凍食品和罐頭,打算回去給她放在冰箱裡。
雖然也沒有什麼營養,但比泡麪強。
算是謝謝這些日子,她對她像親人般的照顧。
從超市出來,外面嚇起了大雨,公交車站就在不遠處,她冒雨快步走過去,在站臺那裡躲雨,順便打車。
……
季紹衡去醫院看了一個生意上的夥伴,準備回公司。
看着外面噼裡啪啦的大雨,他的整個感官像是被矇蔽了一般,心裡不由自主的在想,那個女人現在在做什麼?
那天她走的那麼決絕,甚至連東西都收拾好了,絕對是提前有所準備。
是那次他用屈辱的方式羞辱了她,她才做的離開打算,還是一早就已經想好了?
她現在在哪?
是跟那個徐凡在一起嗎?
想到他們兩人有可能已經在一起了,他的心裡忽然涌起一絲妒忌。
是的,是妒忌。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可是那種感覺很清晰,不是他的錯覺。
車窗外好像有那個女人的影子,他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想她。
他勾了勾脣角,自嘲的笑了一下,眼底透着一股淡淡的疲憊。
駕駛座上的閆昊突然道:“二少,是方雅卿。”
他偏頭看去,那公交站臺處,在那裡躲雨的女人穿着一件齊膝的裙子,因爲明豔的臉龐和出衆的氣質,在那些人裡面尤爲的顯眼。
她擡手招了一輛計程車,正要上車,然而有人比她快了一步,搶先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她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就退了回去,臉上沒有任何的厭煩。
雨太大,站臺下躲雨的人太多,她似乎怕別人撞到她,在別人擠的時候,總是給別人讓地方。
而她卻是被擠到了最前面,豆大的雨水打溼了她的裙角,貼在她瑩白的腿上。
因爲雨太大,車也不好開,大家都走的很慢,所以季紹衡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閆昊從後視鏡中看向他:“二少,這麼大的雨不好打車,要捎她一程嗎?”
季紹衡的薄脣微張,剛要說“好”,就見一輛車在方雅卿的面前停下,徐凡撐着傘從車上下來,走到方雅卿的跟前。
他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一個字沒有半點溫度的吐了出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