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琛先開了口:“悠然,剛纔你找我?”
聽到他的聲音,沈悠然沒有了以前的那種鈍痛,心境也平靜了許多:“你和白詩妍是怎麼一回事?”
平靜的語氣,聽不出是質問,但可以辯別出她的慍怒。
顧瑾琛愣了一下:“什麼?”
“在電視上,我都看到了。”她閉了閉眼,壓去心裡的憤怒。
雖然她對他已經慢慢的淡忘,但他是她的姐夫,他若做了對不起姐姐的事,她有權力過問,何況白詩妍跟衆多男人糾纏不清,譬如那個宋遠。
顧瑾琛聽出了她清淡的語氣裡帶着些許失望,不但不惱,反而揚脣輕笑:“白詩妍是新產品的代言人,今天帶她和我一起出席慈善公益捐贈活動,是爲了更好的樹立她的形象。”
霧靄散雲的江面上,輪船緩緩移動,隱隱還能聽到鳴笛聲,她將眼前飄拂的一縷碎髮順到耳後,譏諷道:“找她代言,也不怕她毀了你們的心血。”
顧瑾琛透過車窗望着外面的霓虹燈,腦海裡幻想着她此刻肯定是不屑一顧的表情:“悠然,你對她的成見很大。”
沈悠然懶得和他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無論怎樣,那樣的女人你最好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要對不起我姐,更不要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和顧瑾琛認識了十多年,她相信他的爲人,只是娛樂圈混雜,從那種大染缸裡出來的女人,想必是有她的手段。
顧瑾琛從耳邊取下手機,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清俊的臉龐出奇的柔和,漆黑的眼睛裡帶着淺淺的笑意。
張特助從後視鏡中看了他一眼,心知肚明,能讓顧總高興的,大約只有那個人的電話了。
下午六點,沈悠然拿着手機和房卡,來到季錦川的總統套房,進了廚房開始做飯。
做好後,季錦川還沒有回來,她就在另一個房間洗了個澡,出來後就坐在沙發上看娛樂節目,等他回來。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看了沒幾分鐘,她開始打盹兒,漸漸的闔眼睡了過去。
季錦川是晚上九點回來的,客廳裡的燈開着,電視機也在響着,但是沒見着有人。
他換過鞋後,走向沙發,只見女人在沙發上已經睡着,烏黑的頭髮被順到一側,寬鬆的領口露出黑色的內衣肩帶,精美的鎖骨在燈光下更顯白皙瑩潤。
她側躺着,一隻手放在腦袋下面枕着,睡着的樣子恬靜的像只貓,安安靜靜的。
他雙手抄兜站在沙發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擋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她睡的很沉,他站了好片刻都沒見她有醒的痕跡。
他的視線掃下,從她的秀眉到精巧的鼻樑,然後落在潤色的脣瓣上,想起了記憶中的柔軟,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身體似是有一股燥熱在涌動。
回來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今天在施工現場發生的一切。
這個女人,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是輕而易舉的挑起了他情緒上的失控。
他目光復雜的盯熟睡的她,眸底涌動着晦暗不明的情緒。
不回自己的房間睡,是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