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貫有的溫漠聲音傳來：“看清楚自己的心了？”
他輕描淡寫的道：“沒有，你誤會了，方雅卿因爲一些事情心情不好，彤彤不想走，我也沒辦法。”
也不知道季錦川有沒有相信，他寡淡的應道：“好。”
季紹衡聽到了那端傳來小季唸的哭聲，抿脣笑了一下：“謝謝大哥。”
打完電話，他拿着手機進了客廳，還沒走過去，就見方雅卿扭頭看向他，聲音微微低啞的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和彤彤該回去了，太晚會不安全。”
“今晚我們就住這裡。”他走到電視櫃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充電器，把手機充上。
方雅卿聽到他的話，愣了愣，抿着脣瓣垂下了眼睫。
方思彤聽到不回去，眼睛都亮的發直：“爸爸，咱們真的可以不用回去嗎？”
季紹衡勾脣笑道：“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繼續問：“那我晚上可以和媽咪一起睡嗎？”
季紹衡點頭：“可以。”
方思彤愈發的高興，整張小臉上都洋溢着興奮的色彩。
過了半個小時，方雅卿帶着方思彤上樓，放了半浴缸的水給她洗澡。
方雅卿不經意的回頭，看到季紹衡在浴室的門口站着，她一邊給女兒洗澡一邊說道：“我的承受能力沒有那麼弱，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想不開。”
他的眸色逐漸變的深沉：“如果有萬一呢？”
“沒有萬一，要是真想不開，那也應該是在幾年前。”
季紹衡知道她指的是他們結婚的那幾年，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嗆她，斜靠在浴室門口，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時間沒有說話。
方雅卿給方思彤洗完澡，抱着她出了浴室，將她放在牀上，哄她睡覺。
季紹衡看了兩眼，出了房間，在外面的走廊上點了一根菸抽起來。
方思彤一會兒就睡了過去，方雅卿給她掖了一下被子，起身出了房間。
看到季紹衡在外面站着，她喊道：“季紹衡。”
季紹衡轉過身來，兩指間夾着抽了一半的煙，薄脣裡溢出的菸圈在他的眉梢處瀰漫。
方雅卿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裡映着燈光的亮影：“今天謝謝你。”
在看到方思彤的那一刻，她就猜到肯定是季紹衡特意將她帶過來的。
還有謝謝他的相信。
季紹衡瞧着她蒼白的面容：“我記得你一向很堅強的，怎麼這點挫折就被打擊成了這樣？”
他的前半句話聽着像是諷刺，方雅卿勾脣自嘲的笑了一下：“謝謝你的誇獎。”
季紹衡覺得她笑的十分刺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解釋道：“我沒有任何的其他意思。”
方雅卿抿着色淡如水的脣，沒有說話。
季紹衡將煙夾在指間中，沒有抽：“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好好睡一覺，也許明天所有的事情都能解決了，別讓那些看你笑話的人得逞，還有那個叫文曼的女人。”
方雅卿愣住了，從昨天到現在，季紹衡是第一個相信她的人，也是第一個開導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