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臨時關押室的門外傳來紛沓的腳步聲,緊接着門被打開。
昨天審問方雅卿的年輕警官推開門後,退讓到一邊。
西裝革履,長相陰柔俊美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閆昊。
方雅卿從長椅上坐起,揉了揉朦朧的眼睛,將雙腿從椅子上放下。
季紹衡的脣角勾起,語氣略帶譏諷:“現在了還在睡,你真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
昨天她要打電話給談西,讓她來保釋自己,然後審問他的警官說,上頭有令,二十四小時內不得有人保釋她。
除了季紹衡,還有誰會這麼做?
因爲心裡有怨氣,所以一晚上都沒睡。
她在這裡坐了一整晚,天快亮時,低檔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此刻看到季紹衡,睏意瞬間跑了一大半,一晚上的委屈化爲憤怒。
她上前走近他,朝着他揚起手掌,然而這一巴掌還沒摑在他的臉上,手腕就被他握住。
季紹衡精準的捉住她的手腕,丹鳳眼微微眯起,蘊藏着危險的氣息:“方雅卿,你是膽子變大了?還是沒睡醒?”
方雅卿瞪着他,咬牙切齒:“季紹衡,你無恥!”
季紹衡邪笑道:“這麼多人在,你想讓我無恥,我都對你無恥不起來。”
說完,他鬆開了方雅卿的手,轉身朝外面走去。
方雅卿看向年輕警官,憤怒的問道:“你們到底要將我關到什麼時候?”
年輕警官對她說話比昨天客氣了幾分:“二少就是來帶你走的。”
方雅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甚至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季紹衡會有這麼好的心?
“他是來保我的?”
年輕警官點頭,見她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奇怪的看着她。
和季紹衡一起離開的閆昊出現在了門口,他道:“方小姐,二少說,你要是不願意走,還可以繼續留在這兒,不會有人強迫你。”
方雅卿咬了咬牙,雖然她不想欠季紹衡的人情,但要不是他,她又怎麼會進警局?
她拎着長椅上的包,快步出了臨時關押室。
季紹衡並沒有走,還在外面站着,他的兩手揣在褲兜裡,身姿挺拔。
方雅卿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一瘸一拐的從他身邊走過。
季紹衡人高腿長,只是幾步就跟了上來,他瞥了一眼方雅卿的右腳,挖苦道:“都成瘸子了,還不好好在家裡待着,這個樣子出來,你也不怕丟人。”
方雅卿憋了一晚的怒氣,這會兒完全的爆發,她衝着他吼道:“我丟不丟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季紹衡也不惱,他聳了聳肩:“沒關係,只是怕你沒有自知之明,所以好心提醒你一下。”
先是跟她搶女兒,再是把她送進警局,方雅卿真是氣極了,咬牙切齒的語氣裡,恨不得咬斷他的動脈血管,讓他去死。
“季紹衡,你就是一個人渣!”
季紹衡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眼底泛着幽幽寒芒,他忽然冷笑了起來:“我是人渣又怎麼樣?你又能好的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