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卿看向斜靠在牆上的季紹衡：“二少，謝謝你送我來醫院，現在你可以走了。”
季紹衡的左手揣在褲兜裡，右手彎臂間挽着西裝外套，紫色襯衣的上面兩顆釦子敞着，透着幾分貴家公子的玩世不恭。
他勾脣笑得顛倒衆生：“我終於知道這五年你爲什麼還是一個人。”
方雅卿微微蹙眉，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季紹衡語氣涼涼的道：“因爲你這個人太不討喜了。”
“那你還……”方雅卿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及時止住聲音。
她不討人喜歡，那他當年還不擇手段的娶她，拆散了她和季錦川。
季紹衡猜到她要說什麼，笑得一臉邪氣，一句簡單的話解釋了當年的行爲：“年輕不懂事。”
方雅卿被他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她這輩子最倒黴的事就是遇見的人季紹衡。
不然她也能像別人一樣，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丈夫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女兒乖巧懂事。
季紹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看了一眼，是南海灣的座機號碼，他拿着手機走到旁邊去接通。
……
快到下班時間，沈悠然收到季紹衡的短信，說他會去接季諾放學，所以她加了半個小時班，在季錦川的催促下才下班。
吃過晚飯，兩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沈悠然忙完下了樓，走下最後一個臺階時，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然後問吳媽：“諾諾還沒回來嗎？”
吳媽回答：“沒有。”
她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給季紹衡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把諾諾送回來。”
吳媽應了一聲，走到座機旁，提起聽筒打了季紹衡的電話：“二少，您什麼時候把小少爺送回來？”
季紹衡看了一眼腕錶：“再過半個小時，不，再過一個小時。”
吳媽聽到電話那端有人在喊一聲，狐疑的問道：“你們在醫院裡？”
季紹衡回頭看了一眼扯着嗓門喊醫生的病人家屬，心裡暗罵了一句：媽的，不知道醫院裡禁止大聲喧譁嗎？
他掐了一下眉心：“是。”
吳媽追問：“是小少爺哪裡不舒服嗎？”
沈悠然打開電視機，在調換電視臺，沒有刻意去聽吳媽跟季紹衡的通話內容。
但偏偏聽到了這句話，她驀然轉頭，看着吳媽。
季紹衡隨口瞎掰道：“走在路上看見有人受傷，閒的蛋疼，做了一回好人好事。”
吳媽聽到不是季諾受傷，鬆了一口氣，然後掛斷了電話。
放下聽筒，吳媽側身向沈悠然彙報：“少夫人，二少爺一個小時候就把小少爺送回來。”
真沈悠然問：“他們在醫院？”
“說是看見有人受傷，二少爺就把那人送去了醫院。”
沈悠然心生狐疑，季紹衡會有那麼好的心？
直覺告訴她，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季紹衡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
就算這五年他變成了一個好人，但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骨子裡的劣性子還在。
要是看到需要幫助的乞丐，他或許會拿百元大鈔給他，但送人去醫院這種事情，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他是決計不會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