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面容沉寂的道:“您別逼我。”
“倘若我不逼你,諾諾怎麼辦?”謝素齡的胸口翻騰着一股惱怒,“爲了一個沈悠然,你真的連兒子都不要了嗎?你要是再不抓緊時間,他的性命就要斷送在你手上了。”
……
林默安下班去療養院看了林夏,呆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纔回家。
走到漢府雅苑外,他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季錦川倚靠在車身上,身姿挺拔修長,兩指間夾着一根菸,星火明滅。
看到他的車,季錦川長腿一邁,快步走了過來,擡手敲了兩下車窗。
林默安降下車窗,對上男人炯亮的眼睛,雖然心裡有狐疑,但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季錦川掐滅了手中的煙,俊美的輪廓上落下深邃的剪影,嗓音溫沉沙啞的開口:“我們聊聊。”
林默安也覺得兩人是該好好談談:“需要換個地方嗎?”
季錦川點了一下頭,走過去上了邁巴赫,驅動車子掉了頭,林默安跟在他的身後。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護城河停下。
季錦川從車上下來,順勢依靠在車身上,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燃,然後將煙遞給走上前來的林默安。
林默安搖了搖頭,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季總看起來心情似乎不太好。”
季錦川的下巴緊繃成一條直線,深邃的眼眸暗沉濃稠,眉目間帶着隱藏的煩躁:“諾諾的病情加重了。”
林默安怔愣了一下,立馬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沈悠然,電話在自動掛斷前被接通。
他開口問:“你在哪?”
“在家裡。”沈悠然說話的語氣太過平靜,還夾雜着壓抑的痛苦。
“你真的在家裡?”
“聽到電視的聲音了嗎?我在看電視。”
林默安剛纔也聽到了電視機的聲音,確定她在家裡後,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只要人在家裡,她頂多就是哭一場。
通話結束,他將手機裝回兜裡,聽到季錦川問道:“她還好嗎?”
他沒有隱瞞:“不太好。”
季錦川節骨分明的手指彈掉菸蒂上的灰,五官輪廓像似潑了一層墨,被夜色隱藏起來。
“她爲什麼不願意就諾諾?”
聞言,林默安陡然一笑,雙眼微微一眯:“你應該要問你自己。”
夜裡的風有些大,又是在護城河邊,冷風呼呼的刮,吹的兩人短髮凌亂不堪。
季錦川的嗓音暗沉低啞:“她應該不止恨我這麼簡單,她雖然一開始表現的不喜歡諾諾,但我看的出來,她其實很愛他。”
林默安想到了沈悠然剛出獄的那段日子,就恨不得替她打季錦川兩拳:“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查!”
一根菸抽到了盡頭,季錦川將菸蒂扔在地上碾滅,煩躁又挫敗的開口:“就是因爲查不到,所以纔來問你。”
林默安不再是平日的溫潤,臉色沉冷的厲害,語氣也充滿了諷刺:“季錦川,枉你擁有一切的財富地位,可你是個失敗的男人,因爲你讓一個女人受了一生最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