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單人間,兒童病房。
林莯來了秦初苒的房間,看到了秦初苒的情況,揚起粉嫩的小臉,眼眸閃着晶亮,可轉眼又落下一片黯然。
林莯很是心疼,隱隱在抽疼。
因爲林莯的記憶被覆蓋了,從某種程度上她還是親媽。
對於h病,疫苗是研製出來了,情況卻不樂觀。且不說樣品摻入了難以解析的雜質,就算初步研製爲成品,還是得拿小白鼠或志願者進一步試驗,新藥物的上市極爲困難。
畢竟,只有林莯是實驗人體中的一個特例,她意外地活了過來。秦懿所想的是新藥物必將面臨層層關卡的考驗。
所以他現在認爲,秦初苒林一冉和林莯不認親是好的,誰也料不到接下來的事情如何發展……
第二天,冬日晨光,灑進病房。
因爲出院,林莯早早被秦懿叫醒,在衛生間洗漱,換上鹿一鳴送來的衣服。
突然,一大波腳步聲靠近,門外黑壓壓一片,正“咚咚”地敲門。
林莯趕緊溜回牀上,把被子拉過脖子,因爲她看見她們手上都拎着水果,帶着各種禮物,顯然是來探病的,而且不知道他們今天突然出院。
“你躲什麼?”秦懿邊一邊笑着,一邊起身去開門。
“還不是因爲你……”林莯低聲怒嗔道。剛纔在衛生間照鏡子裡,那一塊白淨的脖頸,星星點點的痕跡擦不掉,也遮不了。
秦懿也沒給她準備其他東西,如一條打扮用的輕質圍巾。
林莯低着頭,躲在被子裡,可這似乎不太禮貌啊!
她怯生生地擡頭,看看這一大波腳步聲的本尊,一共來了四個女子,但她只認識簡單工作室的設計師,那是簡小浣。
簡小浣第一個向林莯撲了過來,緊接着大家都緊跟過來。她們打扮不一,各有特色,脣角帶着笑容,都對她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你們好,請問是……”林莯覺得尷尬,發覺自己笨的不行,見到不認識的人,只會詞窮地說“某某好”。
她們沒有及時回答,相互望了一眼,點頭致意,彷彿用眼神交流而行事。
簡小浣率先開口:“二姐,我們曾經是四·人·幫加一神補刀,這樣說怕你惱亂,一個一個來介紹自己啊!”
拉幫結派?還加一刀?好怪異的組合啊!
詫異歸詫異,出於禮貌,林莯還是點頭:“嗯,我聽着。”
“我叫嚴妮兒,也叫大妮,年紀最大,是左撇子!記得麼?當年我用它空手拍斷一根甘蔗,可把你嚇到了,呵呵!”說話的女人,笑出了眼角的皺紋,但臉龐透着紅光,衣着相對素淨低調,有一種成熟的美感。
“我——鄒爽,排行老三,本來叫三爽,但被莉莉嘲笑,吃着泡麪被叫着成了‘酸爽’。”一向爽快的鄒爽,此時有些奇怪,不敢對視林莯,平日裡高高紮起的馬尾,今日放低了許多。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清爽幹練,爲她增色不少。
“二姐,我是簡小浣,排行老四,本來叫四浣,但在一次打麻將時,我老出四萬給莉莉點炮,於是喊着喊着也就成了‘四萬’,呵呵!”簡小浣調皮一笑,明眸呈亮,整個人顯得特別開心,如同見到至親一般。
介紹到這裡,林莯大致明白了,所謂四·人·幫:大妮,二離,酸爽,四萬。
而接下來的女人,就是一個神補刀!
她踩着鮮亮的高跟鞋,細長的柳眉,紅潤的嘴脣,性感迷人。曲折有致的大波浪捲髮,嫵媚的氣質差萊茜一籌,但柔美中透着英氣,讓人眼前一亮!
精美的臉蛋,她揚起靚麗自信的眸子,悠悠開口:“二木,我叫藍雪,爺們時可叫藍哥,娘們時可叫雪莉。,大學時,咱倆一起追過學長,一起跳過湖,一起逃課!”
林莯一聽,當下心驚,藍雪絕對是一損友!
朋友們聊過走後,俊挺的身影回來了。
林莯從未有過的光明正大地看他,之前都是用餘光觀察,或是瞥了一眼便匆忙移開。或許是經歷過最親密的事,她膽肥了,助長了她的肆無忌憚。
現在是白天,今早難得一片冬陽,室內明燦,她仔仔細細將秦懿打量了一遍。
他一身休閒的運動裝扮,是黑白系列的,整個人如一株墨蘭,清然雅緻,俊雅非凡,是他獨特的氣質。挺拔的身姿,雙手悠然地插着口袋,淡定閒適,舉手投足間,一種天然魅惑不經意便顯露了出來。
五官談不上絕美,但眉如墨黛,柔淨的瞳孔和凌厲的眼型,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因此,他可溫柔可灑意可霸道,複雜混合氣質,當真是魅力無限,顛迷人心。
雖然他眼角有一道細疤,就局部單獨來看,不少人可能會覺得是缺陷,但整體感上,絲毫不影響那一張巧奪天工的面孔,反而增添了一份別樣的酷帥氣質。 щщщ● тtkan● CΟ
這個男子確實很美,帥比較大衆化,只能用來形容他的一部分。總之,他往任何地方一站,自成一道極美的風景,讓人不忍褻瀆,卻又錯不開眼。
衣物外在的風景之下,又是藏着何等的風情!她臉紅了,源於她是見過他的身材的,肌理分明,質感瑩潤……
她遵循從現象到本質的套路來分析,正要從外到內的剖析,而腦海裡的邪惡浮出水面,臉色如紅霞,一點點侵染整張小臉,嬌豔欲滴。
秦懿一進門,整個人被她當珍稀動物一般盯着,走近她勾脣笑道:“我才走了多久,想我了?”
她彷彿在觀察一個美好的藝術品,正欣賞雕塑美的價值,雖然思緒跑偏了……
他優雅迷人的聲線,把她拽回了現實。
秦懿笑笑不語,從口袋裡伸出修長的手指,寵溺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尖。
因爲他了解她,發呆思考是家常便飯。更何況是現在,失憶的她內心深處只相信自己,到目前爲止,他都不知道她把手心裡的東西藏到了哪裡。所以,想走進她的世界,需要慢慢建立信任,同時把回憶誘導回來。
且永遠搞不懂她腦海裡在想些什麼,只有好奇的份兒。
她回神過來,白嫩的臉龐散發紅潤,迷濛中帶着無辜,稚嫩清純又帶着性感嬌嬈,目光低着羞怯移開了,視野轉換成了窗外的景物。
她的這般動作,讓他禁不住響起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涼風不勝春日的嬌羞……
“你讓我害怕,害怕失去。”突然,她冒出一句話,擡起眼眸氤氳着水色。
俊美的臉龐,神色一怔,他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她害怕失去他,說明她開始對他產生依戀了。他一把攬過她的嬌軀,緊緊貼着自己,哂笑道:“傻瓜,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