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怡,你沒事吧?”秦懿將她推進病房,這個小妹雖然偶爾驕縱蠻橫,愛貪點便宜,大抵是這些年也沒得到父母的關愛,只有錢才能給她安全感。
疼愛女兒的父親成了植物人,而健在的母親一味偏袒二兒子。
“沒事。”秦嘉怡捂着被鄭雙慧扇過的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反而更擔心秦懿,“哥,你的病,公司……”
“公司,我早想好了。”秦懿說着看向林莯的病牀,“小莯,我們領證吧。”
林莯本來有氣無力,這一下,雙眼不可思議瞬間瞪大:“你說什麼?”
“領證了,我們復婚。你就是我的第一繼承人,我養好病之前,由你接管公司。”秦懿打的是這個主意,還想着把孩子接回來。
秦懿覺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被曝光有精神病又怎樣,先以林莯的名義管理公司。
以前是直接管理,現在是間接管理,其實也沒多大差別。
而且林莯只會是他的盟友。
林莯還是無法消化這個事實:“那我不是變成了一個成功的女人,然後背後有一個成功的男人?”
“可以這麼理解。”秦懿點了點頭,眼底十分寵溺。
秦嘉怡有些看不過去,也不願做一個電燈泡,於是退出了病房,然後去找秦崢嶸。
她直言道:“爺爺,大哥就這麼打算的,萬一把這麼一大塊蛋糕拱手讓給林家人,收不回來了怎麼辦?”
秦崢嶸明白秦嘉怡的擔憂,說道:“你可能和林莯接觸不多,所以當然不能百分百相信,這段時間你可以多來醫院看看,觀察一下她是怎樣的人,到時候你再跟我說吧。”
“好吧。”秦嘉怡勉強答應。
另一邊,病房裡。
林莯右手打着點滴,左手包着紗布,所以是由秦懿喂她吃飯。
“剛纔你妹不太高興的樣子。”林莯說道。
“沒事,她想通了就好。”秦懿又給她舀了一勺肉粥,“你現在做的,就是好好養傷,其他的交給我。”
“嗯。”林莯沒有不相信秦懿,也知道領證之後,只是掛她的名字而已,真正管事的還是他。
正好,她可以做一條鹹魚,沒那麼累。
想着想着,林莯的右手突然摸上臉頰:“我不會留疤吧?”
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拿刀劃臉,不過幸好,當時她也還了秦澤一刀。
只是臉上這一刀還了,手指這一刀……
“別擔心,你要相信醫學,相信林懿。”秦懿說道。
“林醫生?”林莯沒想到,還能從秦懿嘴裡聽到林懿。
之前他都是不讓她靠近林懿,根本不敢讓她知道這些年他精神分裂。
如果不是互換身體,可能不會把她捲入這個漩渦。
但是現在已經發生了,他能做的就是儘自己的能力,儘量保護她和孩子的周全。
“是他給你接的手指。”秦懿把那天的事情說了。
他之前確實是不想讓她靠近林懿,一來是覺得林懿本身是個危險人物,二來林懿會帶來很多危險,自保都難,更何況還要保護她呢?
“可以啊,臭……”林莯差點當着秦懿的面,說出了“臭大叔”三個字,感覺把話收了回去。
接着秦懿說道:“是我回秦家拿戶口本,還是你跟我一起回?”
“真要領證啊?”林莯還是不敢相信。
“你不願意再嫁我?”秦懿反問。
在海島遇險的時候,他爲了她,連命都不要了。
他以身相許,她那一刻,還是破防了。
“不,不是……”林莯連忙否認,還是無法消化,“太,太快了。”
“沒關係,證可以先領,婚禮後面補。”秦懿說道。
“聽你的。”林莯說着,又說道,“也不用回秦家,讓他們送來就行。”
“那我不得下聘啊?”秦懿好笑道。
“又不是第一次結婚,那些虛的東西就不必了。”林莯覺得他不心疼錢,她還心疼呢。
秦懿颳了刮她的鼻子,說道:“給你的儀式感,當然要足。”
林莯覺得自己沒出息,裡面輕易又被感動到了,說道:“比起儀式感,我更喜歡,你在我身邊。”
“那行,讓嚴森去。”秦懿本來想親自買東西過去,既然這樣讓嚴森過去,他在醫院陪着她就好。
“真不用,把孩子接來就好。”林運運說道。
嚴森去了半天,他是一個人去的,卻帶回了一堆人。
這一回,林莯沒有聾,看見林家人,好像是變了一家人。
他們帶了笑容和水果,對林莯噓寒問暖,不像是做戲,倒是像在彌補什麼。
林莯還是沒說話,因爲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見林軍親自把戶口本交到了秦懿手上。
“姐,你耳朵還沒好嗎?”林歌湊過來問道。
過了好半天,林莯纔開口:“那個,其他人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父母說一下。”
於是病房裡面,只剩下了林軍和周媛。
“小莯,你有什麼事,要跟爸爸媽媽說?”周媛有意引導。
“是啊,有事直說無妨。”林軍不知道女兒最近怎麼了,越養越冷漠,細細想來,還是他們先對她冷漠的。
她的冷漠是由一點點堆積起來的。
林莯真的很不習慣他們這樣,還是說道:“那個……木綰妍說,我身上流着不是林家的血,卻是外來的野種,是怎麼一回事?”
聞言,周媛和林軍雙雙一愣。
這時候,周媛說道:“木綰妍是胡說八道,小莯你別胡思亂想。”
“小莯,你是爸爸媽媽的孩子,這些年我沒沒有虧待你。”林軍說得很誠懇,因爲確實是,被世俗偏見矇蔽了雙眼。
他們不該把她當成異類。
如果非要說她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那就是智商高點,情商高點,身體素質倍兒棒,樣貌更是凌駕衆人之上!
根本就是一個挑不出毛病的好女兒!
“小莯,你別想太多,領了證之後養好身體,就等着秦先生給你的盛世婚禮吧。”周媛看向林莯的眼神,充滿了慈愛以及希冀,試圖用美好在掩飾一切不美好。
聽着沒毛病的話,但是看着他們倆的表情,林莯覺得這事一定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