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間外面的顧雲歆只聽房間裡傳來一聲慘叫,這慘叫的聲音好像是從陳虎嘴裡發出來的。
她看了眼祁良和顧城洛:“要不要進去看看?”
然而話音剛落,顧城洛已經率先踢開房門衝了進去。
顧雲歆也趕緊尾隨其後。
房間內傳來一陣一陣的血腥味,宮鈴的手上正握着一把筷子,那筷子是剛纔準備吃羊肉的時候用的。
但此時筷子上全是血跡,連帶着宮鈴的手上也沾了不少血,而這血是從陳虎身上來的。
因爲陳虎被定住的原因,就算是用筷子刺死也保持着被定住的姿勢。
宮鈴的筷子直戳他的心臟,連續戳了好多下,陳虎胸口幾乎已經被血染紅,甚至還有血滴在了地上。
而陳虎,已經死了,被宮鈴用筷子捅死了。
顧城洛見到這樣的場景也嚇了一跳,他快速反應過來去確定陳虎的鼻息,確實是被宮鈴捅死了。
“發生了什麼事?”顧城洛走到宮鈴面前,輕輕的拿過她手中帶血的筷子,柔聲問道。
宮鈴表情木納,像是驚嚇過度的樣子,在聽到顧城洛的聲音時,渙散的瞳孔才稍稍聚攏一些。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緊緊的抱住了顧城洛,低聲抽泣起來。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顧城洛還是抱着她安慰了一會兒。
顧雲歆捂住鼻子看着祁良解開陳虎的穴道,陳虎的屍體一下子倒了下去。
陳虎屍體倒下去的同時,一旁奄奄一息的人開始發聲了,他虛弱的叫着水。
顧雲歆給小蓮使了個眼色,小蓮立馬倒水過去喂那年輕男人。
“二哥,你要不先帶宮鈴出去?”顧雲歆看向顧城洛說道。
顧城洛恩了聲,也覺得宮鈴現在的狀態不是太好,索性將她帶到後院的水源旁幫她清洗血跡。
見他們出去後,顧雲歆走到陳虎面前,他在死之前慘叫了一聲,但他的面容卻不像是受到了驚訝的樣子,他的嘴角輕輕的上揚,像是……滿足?
是她看花眼了嗎?她從陳虎的臉上看到了解脫的表情。
“他應該是故意讓宮鈴刺死他的。”顧雲歆開口說道,“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話來刺激,讓宮鈴發了這麼大的火氣。”
祁良對陳虎的死似乎是意料之中,所以他並不意外,只是,他現在擔心的是宮鈴會不會將陳虎說的話如實說出來。
見祁良一直沒說話,顧雲歆擡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人已經死了,沒什麼好說的。”說完,他看向旁邊的年輕男人。
顧雲歆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年輕男人在喝了一點水之後漸漸恢復了意識,儘管還很虛弱,但至少可以睜開眼了。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小蓮看着年輕男人輕聲問道。
年輕男人先是睜開眼四處看了下,接着又將目光放在了喂他水的小蓮身上,這纔開口:“你……你是誰……”
興許是餓壞了的原因,他說的有氣無力,聲音也小的可憐。
“我們是救你的人。”小蓮說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餓……”
顧雲歆看了眼身後的影侍衛,影侍衛連忙遞上最後一點乾糧,小蓮小心翼翼的餵了下去。
吃了一點東西,年輕男人終於有了些許的力氣,他看了眼屋裡的人,眼神帶着些許的畏懼。
“你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顧雲歆走過去說道,“我們剛纔在地窖下面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餓的奄奄一息了。”
“所以,是你們將我救了出來?”年輕男人虛弱的問道。
“是的。”小蓮點頭,“現在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已經好多了,謝謝你們。”年輕男人虛弱的笑道。
顧雲歆也朝他笑了笑,然後問道:“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如實的回答我們。”
“你們想問什麼?”
“你是誰?爲什麼又會在地窖裡面?”顧雲歆問道。
“我是這個村子的村民,我們村子之前發生了一件怪事,我有幸在地窖裡面躲過一劫,但是卻因爲地窖裡面沒有什麼吃的,又待了太長的時間,所以漸漸體力不支。”年輕男人說道。
顧雲歆看着他的神情,像是真的。
“你們村子之前發生了什麼怪事?”顧雲歆又問道。
聽顧雲歆這麼一問,年輕男人嘆息了一聲:“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
但年輕男人還是慢慢的將之前發生的怪事講給他們聽,他所講的內容好像和陳虎講的大致相同。
村裡人都生了一場怪病,年輕男人當時在外剛好躲過一劫,等回來的時候發現村子裡的人少了很多,聽說大多數都是出去找活計去了。
但是某天夜裡他忽然發現門外有不少人在走動,開門一看竟然都是村民,而這些村民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不斷在村子裡走來走去,他正準備出去問問看怎麼回事時,卻見有兩村民互相殘殺了起來。
他們的速度不快,而且也糾纏着往村子外面走,其他的人也像沒有靈魂似的跟着走。
接着就來了一夥手持大刀的黑衣人,他怕出事,所以躲在屋子裡面不敢出去,只見那夥黑衣人進了幾個村民的屋子裡一陣打砸。
他怕黑衣人發現自己,所以趕緊躲進了地窖。
後來又隱約覺得有人進入過地窖,但當時他已經餓的不行,所以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也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就是事情的起因經過,顧雲歆聽了後倒是覺得都說的過去,畢竟誰會餓到這種地步還去說謊?
“我們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一位村民,你知道他們都去哪兒了嗎?”顧雲歆故意問道。
年輕男人搖頭:“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在我進入地窖之前,村民就一個個的往村外走了。”
“可我們剛纔救你的時候看到地窖下面有羊肉來着,你怎麼會餓成這樣呢?”顧雲歆又問道。
“羊肉?我屋子的地窖里根本沒有吃的,當時我也是從外鄉回來,回來沒兩天就遇到了這樣的事……”似是說到動情處,年輕男人還虛弱的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