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中午的時候說過，這樣美好的傳說只是給人一種安全感而已，而我現在竟然相信了這樣的傳說。”顧雲歆低聲說道。
“雲歆，我沒有懷疑你。”
“有沒有懷疑你心裡很清楚，但是我告訴你祁良，兩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如果連信任都沒有，那麼接下來的生活只會在無盡的猜測中度過。”顧雲歆很是嚴肅的說道。
“雲歆……”
“所以我希望有什麼事可以當面說出來，就像我現在一樣。”顧雲歆截斷他的話繼續說道。
顧雲歆的話讓祁良沉默了起來。
她很快寫好兩個人的名字，然後放在要放的河燈上，最後將河燈交到他手上：“來吧，一起放。”
祁良低頭看着這河燈，思索了一下，然後直接將河燈毀壞，丟入了湖中。
顧雲歆並不因此覺得生氣，反而覺得心裡是鬆了一口氣。
看來，祁良是自己想通了。
“白渠的事暫時不能告訴你，等我確定了答案再說。”祁良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偷偷在密謀什麼。”
“關於國師的事。”
“然後呢？”
“逆天而行者的下場不會很好，既然國師逆天而行，那結果我們可以拭目以待。”祁良說道。
顧雲歆纔不詳細這個事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能闡述清楚的。
但是，至少祁良不會再懷疑她了吧，或者說，她找個機會跟祁良完全坦白得了。
可是她似乎沒有這樣的勇氣，不知道祁良是否能承受的了。
算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幾人在船上用了晚膳後才準備下船離開。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顧雲歆又開始疲倦起來。
“二哥，我能看看你之前開的補藥方子嗎？”顧雲歆開口問道。
“好端端的看方子做什麼？”顧城洛皺了下眉，但很快鬆開。
“就是想看看啊，我喝了這些天的補藥，都還不知道補藥裡面究竟有什麼藥呢，你知道大夫都是很好奇藥方子的嘛。”顧雲歆嘿嘿一笑，就是很想看藥方子。
顧城洛思索了一下：“好，明日寫給你。”
“謝謝二哥！”顧雲歆高興的點頭。
這天晚上，顧雲歆又做了一場噩夢，而祁良也是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她做噩夢的樣子，除了心疼別無他言。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顧雲歆躺在他懷裡，額頭上還冒着細汗。
“別去想，一切都有我在。”祁良摟着她安慰。
“和上次一樣，夢境裡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只有我自己，我怎麼又跑不出這片黑暗。”顧雲歆還心有餘悸的說道。
祁良嗯了一聲，不斷的安撫。
其實有祁良在，她的恐懼比上次要小了許多。
而且她總感覺這樣的夢，像是在跟她預示什麼。
“祁良，我想去屋頂看星星。”顧雲歆忽然說道。
“天已經很晚了。”
“我真的想看。”
祁良猶豫了下，還是起身給她找衣服，帶她去房頂看星星。
夜裡的氣溫本來就低，就算披上披風，臉也被風吹的很冷。
顧雲歆坐在房間的屋頂上，其實今夜並沒有星星，連月亮都沒有，有的只是一層一層的烏雲。
“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吹風，我們待一會兒就下去。”祁良摟着她說道。
顧雲歆沒有說話，自顧自的看着天空，腦海裡涌出之前夢境的一些場面。
此時漆黑的天空就像是夢境裡面無盡的黑暗一般，唯一的區別就是這片漆黑的天空沒有帶給她窒息的感覺。
“祁良，上古神藥的事有下落了嗎？”顧雲歆忽然開口問道。
“目前可以確定那夥來歷不明的人並不是國師派的。”他道。
“不是國師？那會是誰？”顧雲歆蹙眉問道。
“據我所知，國師目前在找另外一樣東西。”他的聲音稍稍凝重起來。
“什麼東西？”
“還在調查，這東西恐怕只有白渠知道在什麼地方。”
聽他這麼一說，顧雲歆沉默了一下。
從剛纔祁良的話來看，他們應該是知道國師要找的東西是什麼，要說調查的話，應該是想從白渠那邊調查出這東西在什麼地方吧。
難不成……白渠知道國師要的這個東西可能與祁良有關，所以主動來聯絡祁良？
可也不對啊，白老闆和封炎纔是朋友關係，他跟祁良又沒有什麼關係。
忽然這時，她腦子裡閃過一絲不太可能的想法。
應該，不會是這樣的吧。
從在海城第一次見到白老闆的時候，他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就有點不太一樣。
身爲花樓的老闆，掌握天下所有情報，而她之前又跟封炎走的很近，白渠肯定會調查自己。
再到後來見面之時，他直接開口質問了她的來歷和身份。
所以，白渠這次又是爲了質疑她的身份纔出現的嗎？
對於幹情報工作的人來講，要是有自己不清楚不明白的肯定會挖空心思的去找答案。
而她現在對於白渠來說，恐怕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這白渠，真的是打算扭着她不放了嗎！
“在想什麼？”祁良見她沉默不語，問道。
顧雲歆回神，搖頭：“沒什麼，我最後一次見白老闆還是在帝都，當時他跟封炎在一起的吧。”
“我不喜歡你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汗，這算吃的哪兒門子的醋。
“哪兒有你這樣的。”顧雲歆瞪他一眼，“對了，我們還要在臺城待多久？”
“不喜歡這？”
恩……說實話確實是不太喜歡，雖然在院子裡面是非常的清淨，但是一出去就是人山人海。
放在以前她還挺喜歡熱鬧的，可是現在，她倒是喜歡一些清淨能夠好好休養人的地方。
但顧雲歆沒有明面上這麼說：“這裡太熱鬧了，雖然不是每天出去吧，但是一出去就是熱鬧的人。”
祁良明白了她的意思：“再忍三天，三天後我們離開。”
“好，那下一站你是打算去哪兒？”顧雲歆眨巴着眼問道。
“去你想去的地方。”
“難道，不回帝都嗎？”顧雲歆擔憂的問道。
國師的最終目的他們已經清楚，而他們兩一直都在帝都外面晃悠，國師就這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