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天黑的時候,馬車在一家小驛站前停了下來。
這家驛站很小,而且周圍又屬偏僻之地,鮮少有人來往,所以能找到一家驛站實屬不易。
顧雲歆倒是覺得驛站大不大無所謂,總好過在野外風餐露宿的好。
封音今天被封炎說了一頓後,情緒一直很低落。
儘管她臉上帶着面紗遮住了臉上的疤痕,但還是能隱約感受的出來。
“你們現在馬車上等等。”封炎將馬車趕到一邊後,先走進去打探情況。
沒一會兒,他從小驛站走了出來,讓我們下車。
這家小驛站的老闆是對夫婦,慈眉善目的,招待他們也非常的熱情。
“三位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吧,我們驛站許久沒來客人,這不,也沒什麼熱菜,我這就去爲你們做一些。”老闆娘熱情的說道。
“不用太麻煩,粗茶淡飯即可。”封炎說道。
“好勒!”說完,老闆娘轉身去了後面的廚房。
老闆熱絡的帶他們去了房間,雖然房間是足夠的,但封炎還是要了兩間。
“你們先收拾休息一下。”到了房間後,封炎大概的檢查了一下,便去了自己的房間。
顧雲歆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又幫着給封音清洗。
“姐姐,我自己來吧。”封音很是不好意思。
顧雲歆點頭說了聲好,又去收拾了一下今晚歇息的牀鋪。
這小驛站雖然小,但是設施都還挺不錯的,也很乾淨。
兩人在房間裡剛收拾完,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二位姑娘,我幫你們做好了飯菜,可以下來吃了。”敲門的是老闆娘。
顧雲歆應了一些,帶着封音出了門。
興許小驛站是真的難得來一次客人,老闆夫婦非常熱情,熱情的差不多算是驛站裡最好的東西。
“我們在這開了一兩年的驛站,一月啊也就兩三個客人。”老闆娘在旁邊邊忙碌邊說道,“你們啊是這個月的第一位客人,有什麼需要儘管與我們說啊。”
“謝謝你老闆娘。”顧雲歆感激的笑道。
她看了眼封炎,封炎怎麼也算是江湖中人,出門在外是比較的,而他現在什麼表示都沒有,也就說明這對夫婦是沒有危險的。
“不過,爲什麼走這條路的人特別少?”顧雲歆邊吃飯邊開口打探道。
“以前人挺多,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人就變少了。”老闆娘解釋道,“曾經聽來往的人說這一片出了個什麼悍匪,但我們至今也沒遇上什麼強盜。”
這說起來倒是有點奇怪了,顧雲歆笑了笑,沒再多問。
反正她們今晚也只是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早會繼續出發趕路。
吃完了飯後,他們準備回房休息。
卻聽那熱情的老闆娘提醒道:“今晚是月圓之夜,要是三位沒有什麼要緊事的話最好不要出去啊。”
“爲什麼?”顧雲歆不解的問道。
老闆娘神秘的看了眼周圍,說道:“月圓之夜,死人之夜。”
被老闆娘這麼一說,顧雲歆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行了行了,你看你都嚇壞這兩位姑娘了。”老闆站出來說道,“別怕啊,只要晚上別出去就行,你看我們在這住了一兩年,不也沒什麼事?”
顧雲歆尷尬的笑了笑,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便領着封音上了樓。
雖然是開了兩間房,但實際上晚上還是在一間房裡休息,封炎還是在外面的軟塌上歇息。
“我覺得老闆娘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我們今晚上還是多加小心一些的好。”顧雲歆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關好的門窗說道。
“那姐姐,我今晚給你們守夜吧,反正我也不困。”封音站出來說道。
顧雲歆看了她一眼,笑道:“守夜有你哥哥守,我們只管好好休息睡覺就是了。”
看封音的樣子是鐵了心守夜,顧雲歆看了眼封炎,想讓他勸勸。
然而封炎只說了句隨便後便沒了下文。
看來這兄妹兩還在爲今天找錯路的事鬧彆扭啊。
她這個中間人也真是不太好做啊。
夜漸漸深了,顧雲歆躺在還是沒有睡意,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和昨晚上感覺一樣。
這時,睡在裡面的封音忽然坐了起來,着實嚇了她一跳。
“怎麼了封音?”她一出聲,在外面休息的封炎也頓時睜開了眼。
“我想方便一下。”封音道。
顧雲歆說了聲好,然後讓出位置讓她下牀。
正想着要不要陪她一起去的時候,封音又道:“我一個人去就好了,很快。”
見此,顧雲歆只好止住話頭:“好,我先幫你點蠟燭。”
說完,她起身幫封音點了蠟燭,封音拿着一盞蠟燭出了房間,另外一盞蠟燭在房間裡亮着。
“睡不着嗎?”封音出去後,封炎從軟塌上坐了起來,問道。
“你呢?”顧雲歆看了他一眼,反問過去。
“我睡不睡都無所謂。”他道。
顧雲歆思索了一下,趁着封音出去方便,她覺得可以趁着這時間跟封炎說說,不要再生他妹妹的氣。
“封炎,你還在生封音的氣嗎?”顧雲歆在旁邊的上坐下,問道。
“沒有。”這哪兒是沒有的口氣?分明就還在生氣,而且氣的不輕。
“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這麼多年的妹妹,難道不是應該更珍惜嗎?”顧雲歆開口勸說道。
聽顧雲歆這麼說,封炎在心裡苦笑了一番。
興許在她眼裡他是在生氣吧,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生的不是封音的氣,而是自己的氣。
自白渠出現離開後,他的腦子裡不斷翻滾他的話。
他現在認識的顧雲歆,和以前就認識的顧雲歆,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輪樣貌,不用說肯定是一個人,但是輪性格以及近段日子相處來的表現,他漸漸懷疑自己的答案了。
曾經在面對顧雲歆性格和以前不一樣時,他告訴自己這可能是因爲她落入湖底的後遺症。
可是被白渠一提醒,這樣的想法是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誇張。
他甚至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對顧雲歆的感覺已經完全發展成了另外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