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歆有些懊惱的敲了敲自個兒的腦袋,她覺得自己的這些辦法在祁王爺面前完全就是小兒科呀。
辦法肯定是要想的,但是這辦法不能只是爲了解決一個問題去想,而是要多方面的去想,不能只爲了解決眼前的事,還是要考慮後續。
想到這裡,顧雲歆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就是我的辦法,僅供參考,僅供參考。”
祁王爺笑了,握住她攥着裙角的手,沒再說話。
看來,他是已經有了解決辦法吧。
馬車很快回了王府,在小蓮的攙扶下顧雲歆下了車,剛一下車便看見王府門外不遠處站着一熟人,此熟人正是敖罐。
他怎麼又來了?顧雲歆微微蹙了下眉頭看了眼祁王爺,祁王爺顯然也看見了敖罐。
“姐姐!”見顧雲歆下了馬車,敖罐立馬走了過來叫道。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好在敖罐沒有像前天一樣夜探王府,那多危險啊,被發現了可不得了。
“你怎麼來了?”顧雲歆走到敖罐面前蹙眉問道。
“我來替主上傳個話,姐姐現在方便說話嗎?”敖罐看了眼周圍的人問道。
“方便,先進去再說吧。”顧雲歆也沒管祁王爺會不會答應,直接領着敖罐往裡面走了去。
小蓮帶路領去了會客廳,祁王爺後腳也跟了上來,敖罐見了,稍稍有點不太自在。
到了會客廳後,小蓮在旁幫忙沏茶,沏了茶後便乖巧的站在後面隨時聽候吩咐。
“說吧,你要傳什麼話?”顧雲歆看向他問道。
敖罐偷偷的看了眼旁邊坐着的祁王爺,倒是沒有像之前那麼的爽快有話就說,而是顧忌了不少。
顧雲歆正想着要不要讓祁王爺迴避一下,但又覺得不好,於是只能等敖罐先開口說話了。
“姐姐,主上讓我問姐姐這兩天的身體怎麼樣?”有祁王爺在場,這敖罐總算是改了下囉嗦話嘮的毛病,直戳重點。
顧雲歆搖頭,表示自己很好:“各方面都不錯。”
“那姐姐回到帝都後可還出現過之前在海城出現的情況嗎?”敖罐又問道。
聽敖罐這麼一問,顧雲歆大概是知道封炎傳話的目的了。
她笑了笑,然後說道:“敖罐,你回去給封炎回話,就說我現在一切都好。”
敖罐點頭說了聲好,然後又問道:“那姐姐這幾天睡眠如何?睡的多還是少?會不會做夢?”
“……”顧雲歆頓時覺得有點心累,她點頭表示自己休息的不錯。
但敖罐這番話讓顧雲歆莫名的警惕起來,她認爲人睡覺做夢都是正常的,但奇怪的是,她昨天下午的夢境太過於真實,而且夢境裡面出現的人,好像……
顧雲歆蹙起了眉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還有其他事嗎?”顧雲歆收回思緒看向敖罐。
敖罐搖頭表示沒有了,於是也起身準備告別。
送走敖罐後,顧雲歆連忙掃了眼會客廳,但會客廳裡面沒有筆墨,於是她看向祁王爺說道:“能去你書房嗎?”
“當然可以。”祁王爺起身領着她往書房走去,從她的臉色中可以看出她有急事要談。
很快到了書房裡,顧雲歆找到了筆墨,但她從沒正式的用過毛筆這些,只能找了根很細的毛筆這樣好掌握一些。
“昨天下午我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顧雲歆坐在凳子上,邊用着毛筆邊說道,“我夢見我就在那院子的房間裡面醒來過,結果有人用劍挾持我。”
她邊說邊回憶夢境裡面見到的那張面具:“我看見了那個用劍挾持我的人,但是我沒有看到他的臉,因爲他的臉上戴了面具,喏,就是這樣的面具。”
說完,她簡單畫的面具也畫完了。
若不是今日聽說真正的攝政王祁淵一直以面具示人,她還真的不會聯想到昨天下午做的噩夢。
祁王爺低頭看着畫紙上的面具,眉頭一皺,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看着他這樣的臉色,顧雲歆心下了然:“這面具,就是祁淵生前一直戴的面具,是嗎?”
祁王爺恩了一聲,將畫紙從桌上拿了起來:“除了昨晚在夢裡,你還在哪裡見過這面具?”
“沒有,只在夢裡見過。”顧雲歆蹙着眉頭仔細回想了一番,“對了,還有手,我記得……指縫間有個花紋,而這個花紋在我之前做過的夢境裡面也見過。”
說完,她又低頭想將那花紋畫出來,然而無論她怎麼回想,都無法將這花紋畫出來,明明腦袋裡很清晰的知道這花紋長什麼樣。
顧雲歆緊握着毛筆微蹙着眉頭,腦袋脹的厲害。
“別想了。”見她這樣,祁王爺握住她的手,將手中的毛筆扔開,輕輕的摟住她。
鼻尖縈繞着淡淡的薄荷味,倒是讓顧雲歆覺得好受了許多。
“我知道那花紋長什麼樣,但……就是畫不出來。”顧雲歆靠在他懷裡懊惱的說道。
“不要強迫自己。”
顧雲歆並不覺得這是強迫,只是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個有用的線索,卻因爲她無法畫出來而給漏掉。
“休息會兒。”祁王爺摟着她往旁邊的軟塌上走去。
顧雲歆靠在軟塌上,拉住祁王爺的手,不想讓他離開。
見此,祁王爺笑了笑,只好吩咐外面的人將門關上,然後靠着陪她。
顧雲歆微閉着眼,索性聽祁王爺的話不再去想那花紋的事。
“祁良,你應該過的很辛苦吧。”顧雲歆低頭輕聲說道,“我聽小蓮提到過一點傳言的事,你能跟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嗎?”
顧雲歆聯想到之前他說他叫祁良的時候,還有她偷跑出去見顧向時她說的話。
沒有人生來就是災星。
沒有悲慘過去的人,是無法體會到這句話裡的真正含義。
“沒什麼好講的。”然而祁王爺似乎並不喜歡提及以前的事,連聲音都冷了幾度。
看來她猜的不錯,顧雲歆輕聲說道:“那我跟你說說我的小時候吧?”
“恩。”
“我的童年,並不幸福,我從一生下來就沒有見過母親。”爲了不讓祁王爺起疑心,顧雲歆小心翼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