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心想城主大人從哪兒帶回來這麼個貴賓,所以特意去查了查,卻沒想到查到姑娘與當今皇朝的祁王爺有非同的關係。”哲爾多並不急着回答她。
他顯然是在吊着她的胃口,顧雲歆默默的深吸了口氣,故作鎮定的繼續聽他說。
“姑娘若是好奇祁王爺現在身在何處,老夫倒是可以直接告訴你。”看着哲爾多微微翹起的嘴角,就知道他現在是有多得意。
但他越是得意,顧雲歆心裡越不爽,她在心裡冷哼一聲,又露出了笑容:“這樣啊,那請問哲大人,祁王爺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呢?”
見她臉上又浮現出笑容,哲爾多的臉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說道:“這消息是老夫花重金從白渠身上買的,就這麼告訴姑娘,恐怕……”
“原來哲大人是想跟小女子談一筆交易。”顧雲歆頓時魔情了他的心思,“哲大人,小女子孤苦伶仃一人,身上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不明白哲大人看中了小女子身上什麼?”
哲爾多斂住嘴角的笑容,倒是沒想到城主大人請回來的貴客如此伶牙俐齒,伶牙俐齒也就算了,還很會看人。
也許他的一舉一動他的心思早已暴露在這女人面前,再這樣裝下去在她眼裡無非就跟個跳樑小醜般。
這不由的讓哲爾多心裡鬱結,但臉上還是始終保持風度。
“看來姑娘是個明白人,老夫也就直說了。”哲爾多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了出來,“老夫的要求很簡單,老夫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的人,只要姑娘離開城主大人,老夫自會成全姑娘與祁王爺。”
要你成全!顧雲歆忍不住在心裡腹誹。
“可以。”反正她明天就要走了。
“姑娘爽快。”哲爾多面帶笑意,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今夜亥時,海城殿外綠園西北角。”
什麼?顧雲歆聽的一臉糊塗:“你的意思是今晚亥時祁王爺會出現在綠園西北角?”
“姑娘到時候去就知道了。”
“我要怎麼相信你?”顧雲歆看着他問道。
哲爾多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姑娘若是不信,可自問白渠。”
搞什麼,她總不能爲了求證這麼個答案跑去花樓找白老闆吧。
但是哲爾多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她,看來這白老闆果真是開着花樓賣消息,如此一來的話,不管這哲爾多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可以想辦法去找白老闆問問。
“老夫的話點到爲止,姑娘自己斟酌吧。”說完,哲爾多揹着手往客房的方向走了去,留下顧雲歆一人站在樹下沉思。
見哲爾多離開,敖罐立馬屁顛的跑了過去。
“姐姐,不管那哲爾多跟你說了什麼你都千萬別信,他這人啊最詭計多端了!”敖罐一臉憤慨的說道。
聽到敖罐的話,顧雲歆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正巧看見不遠處往這走來的兩人。
封炎和白老闆。
這簡直就是運氣啊!
顧雲歆心裡一喜,也沒理會還在嘰嘰喳喳的敖罐,直接朝那兩人走了去。
封炎正和白渠在說話,見不遠處欣喜走來的人,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白渠見他這副表情,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收住了話頭。
“封炎,白老闆。”顧雲歆走過來笑着問了聲好,“你們怎麼一起來這了?”
“我是來找城主大人,不過,這城主大人倒是在尋人,尋着尋着,便到這了。”白渠輕搖着扇子,看着這兩人說道。
聽白老闆這麼一說,顧雲歆想着他興許可能是聽說哲大人夫婦來了,所以纔過來的。
於是她看向封炎問道:“你是來找哲大人的嗎?”
封炎真想說不是,但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點頭默認了。
“他剛進客房,我帶你過去吧。”說完,顧雲歆看了眼白渠,然後轉身往客房走去。
白渠臉色一凜,如果沒領會錯的話,這姑娘剛纔的一眼倒是意味聲長的很。
封炎擡腳往客房走去,白渠本想借此離開,但一想到那意味聲長的一眼,便頗有興趣的留了下來,跟着去了。
走到客房門口,見白老闆沒有進去,顧雲歆也停下進去的腳步,只讓封炎一人進去,而她默默的往白老闆身邊湊了幾分。
白渠見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輕聲說道:“顧姑娘,不知有沒有聽過我的規矩?”
顧雲歆一愣,在他旁邊停住腳步搖頭:“該不會是很爲難人的規矩吧?”
聽她這樣一說,白渠忍不住笑了笑:“倒也不爲難,只是有舍有得,就看顧姑娘舍不捨得了。”
顧雲歆露出笑容,說道:“我就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做個人情吧?”
“顧姑娘,人情這東西說起來簡單,但要做起來可就難多了。”白渠微微擡着下巴淡言道。
“哲大人有沒有私底下來找過白老闆討要過消息?”顧雲歆懶得跟他廢話,這人情他愛做不做,反正她是問出口了。
見白渠點頭,顧雲歆心裡有了底:“好,謝謝。”
說完,顧雲歆往旁邊挪了幾步,不問了。
白老闆微微蹙了下眉頭,但很快鬆開了,他蹙眉的原因是因爲這顧姑娘的問題確實如做人情一般簡單,但她不多嘴的性格倒是讓他欣賞幾分。
“你不好奇哲大人問的什麼問題?”白渠又朝她靠近了幾分,輕聲問道。
顧雲歆搖頭,表示並不好奇。
“當真不好奇?”白渠表示不相信。
“難道我說好奇白老闆就會告訴我哲大人問的是什麼?”顧雲歆瞥了他一眼反問過去。
“興許會。”白渠道。
顧雲歆收回目光哦了一聲,裝作無意的說道:“謝謝白老闆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吧,畢竟人情這東西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就難多了。”
“……”這可能是白渠第一次被人堵的說不出話。
見他不再說話,顧雲歆也沒再開口,而是在門口等着封炎出來。
既然哲大人說的話是真的,那今晚她就得想辦法出去,她之所以不去好奇哲大人問的消息,是因爲她知道封炎和白渠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