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言,你這個......這個蠢女人.......”沈寄安的腦袋搭在自己的右手腕兒上,右手撐在桌子上,呢喃低語。
三個人精神一震,都急急的湊過去,能在老大喝醉的時候聽到他的囈語,這可真是想都不敢想的福利,三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即將窺探到大秘密的興奮之態。
可是,偏就這一句之後,就沒了下文。
意猶未盡的三個人面面相覷,然後目光都集中在了季二身上,季二眼睛一瞪,懊惱的用脣語朝着兩個人吼:爲什麼是我?
因爲老大比較寵你!
這是對面那兩個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卻唆使着別人去使壞的傢伙同樣用脣語給季二的回答。
挑起眼皮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最終自己還是也沒骨氣的被自己的好奇心給打敗了,季二抿了抿脣角,慢慢靠近沈寄安,對着他的耳朵吹氣。
“老大啊.......鬱言那個女人怎麼蠢了?惹得你這麼生氣?”
“嗯---”長長的上翹的尾音從男人的嘴裡嚶嚀而出,季二心裡一緊,怕老大其實沒喝醉,所以自己的“雕蟲小技”被發現了,不禁有些心虛,趕緊將頭擡起來一點兒,目光閃爍的望着依舊埋着頭的人。
就怕他猛然擡起頭來,用他那種習慣性的,可以秒殺一切的眼神瞄向自己。
但是,事實證明都是他自己想多了而已,沈寄安只是那樣哼唧了一聲,然後就又開始呢喃自語。
“.......言言,鬱......言,蠢女人,你以爲.......跟我上牀就能解決問題嗎?你以爲.......這樣就可以還清那八百萬?呵呵.......蠢.......女人.......”
就算是腦子再不靈光,此時此刻,衆人也終於都明白了沈寄安的意思。
三個人愣了一下,四兒皺眉看着季二問道:“那個女人問老大借了錢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呃........”沒想到四兒會突然這麼問,怔了一下,季二也只好如實回答他:“嗯,前幾天,借了八百萬,是老大親自給她籤的支票。”
“八百萬?”四兒的眉心鎖的更深了,“怎麼會這麼多?那個鬱言到底是什麼來頭,你都調查過沒有?是不是專門來騙老大的錢的?”
“小四!”季二也皺眉盯過去,神色慍怒:“你這是什麼話啊,那可是老大親自挑的人,你的意思是老大沒眼光嗎?咱老大看起來有那麼弱智好騙嗎?”
“哼--”不服氣的哼一聲,四兒的語氣沒那麼僵硬了,不過依然是不服氣的樣子,“咱們老大那麼優秀,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怎麼偏就喜歡上她了呢?”
“行了,”三兒伸手在四兒肩膀上拍了拍,小聲說道:“這種事兒......唉,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他一直都忘不了之前的那個.......”
“可是,這個叫鬱言的,除了那張臉跟之前那個有點兒像之外,其他的哪裡像了?你忘了上次,還差點兒把老大的廚房給炸了,依我看,可一點兒沒那個溫柔賢惠......”
“住口!”一聲低喝,季二用眼神狠狠的警告他們,壓低聲音說道:“我告訴你們,這些話,在這裡說說也就算了,幸好老大喝醉了,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偷偷看一眼沈寄安,他似乎已經睡熟了,季二再次開口:“關於前面的那個,你們誰都不許在鬱
言面前提起一個字,知道不知道?”
兩個人愣愣的看着他,對於季二的突然大動肝火,他們受到了點兒驚嚇,四兒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纔敢低聲問道:“爲......爲什麼?”
“沒有什麼爲什麼,只要記得這是老大的吩咐就對了!”
“可是......老大明明就沒有這麼吩咐過吧?”
“喲,長本事了?老大吩咐我,我再的吩咐你們不算?”
一看季二臉色不太對,三兒趕緊過來打圓場:“不不不,二哥,四兒他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就算是老大沒吩咐,可你也是我們的二哥啊,聽你的也是應該的!”一邊說一邊去戳四兒的胳膊。
四兒反應過來,趕緊點頭:“是啊,你是我們的二哥嘛,你說的我也聽!”
“真聽還是假聽啊?”
“真聽真聽!”
“這纔像話!”季二滿意的站起來,單起沈寄安的胳膊,讓他附在自己肩膀上,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送老大回去,你們倆呢?”
“我們.......”四兒扭頭看向三兒,想聽聽他的意見。
三兒看看季二,又看看四兒,溫和一笑:“時間還早,明天也沒什麼事兒,反正來都來了,我們就再喝一杯吧!”
“嗯,那你們玩兒吧,也別太晚!”打完招呼,季二帶着沈寄安就離開了。
他是看着自己的老大和鬱言這段日子磕磕巴巴的走的有多艱難的,他也看得出來,鬱言其實是一個好姑娘,骨子裡有股韌勁兒,這一點兒可比之前那個要強太多了,如果他們能好好在一起的話,說不定也能演繹一段令人羨慕的千古佳話來。
老大這樣的人,表面看起來冷的像是一座冰山,實際上,內裡專注又深情。他的那顆心早就已經是千瘡百孔傷痕累累了,還能在這時候愛上一個人,已經是奇蹟了,真的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好結果。
不過......扭頭看看在自己肩頭沉睡的人,薄脣抿得很緊,眉心也是皺成了“川”字形,醉酒的時候,可比平時那個正常的他表情要豐富了好多。
這麼苦的睡相,應該是心裡十分的不痛快吧?
所以,他和那個人,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順利啊。
目送着季二帶着老大走出了門口,四兒才端起酒杯,對着三兒一舉:“來,三兒,咱倆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我敬你一杯,咱們喝個痛快!”
“呵呵......”三兒笑起來,依舊是很一貫的那種很溫和的樣子,也端起酒杯跟對方碰了碰:“嗯,喝個痛快!”
酒真的是個好東西,喝着喝着,許久不見而生疏了的感情,似乎也迅速升溫了回來,兩個人又彷彿是回到了上學那會兒,無話不談,暢聊天地。
“對了,四兒啊,”醉意朦朧的時候,三兒攬着四兒的肩膀,問道:“你覺得那個叫鬱言的女人,真的配得上我們老大麼?”
“配不上!”四兒紅着一張臉,不假思索的回答,本來已經結巴了的舌頭,這會兒也變得特別靈活了似的,噼裡啪啦說開了。
“其實吧,一開始我只當是老大想要玩玩的,跟之前一樣,不會當回事兒的,也就沒多想,那女人雖說是平凡的很,但是好歹張了一張跟前面那位極其相似的臉,也算是能給老大帶來點兒安慰。”
“可是,誰想到啊,老大竟然對她那麼上心,不禁往家裡帶,還讓她動自己的廚房,
那是做什麼?儼然把她當成了南郊別墅的女主人了吧?”
“真是不服氣,她到底有哪點兒是配的上咱們老大的?一個女人而已,還那麼難搞,也就是老大管着她,還借錢?八百萬,我看,純屬就是一個騙子!”
“呵呵......”看着四兒義憤填膺一副想要將鬱言殺之而後快的樣子,三兒好笑的看着他:“好了,別把自己弄的跟個怨婦一樣,配不配的上,那都是老大自己的事情,我們最多就是在旁白看着,又不能做什麼。”
“哼!”四兒冷冷的哼一聲:“看着就來氣!你看看,自從那女人介入老大的生活之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跟我們兄弟聚了,女人也不玩了,一點兒情趣都沒有了,還是我們的老大嗎?”
三兒伸手在四兒額頭上敲一下:“不是我們的老大,人家也是沈寄安,是你我只能望其項背的人,明白嗎?”
“不明白!”懊惱的低吼一句,四兒依舊憤憤不平:“明明我們四個可以一直這麼好下去的,要不是那個女人......”忽然擡起頭來,眼中的戾氣把三兒給嚇了一跳,“三兒,你說,要是沒有那女人的話,我們四個是不是就能恢復以前的樣子啦?”
“你.......”三兒怔怔的看着他:“你別亂來啊,要是惹惱了老大,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你自己先掂量清楚!”
“嘿嘿!”四兒忽然露齒一笑:“你緊張什麼呀,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嚇的!放心吧,又不是隻有你瞭解老大的脾氣,我是不會做蠢事兒的!”
虛驚一場,三兒放大的瞳孔收起來,長長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自己要知道分寸,別玩得太過火。”
“哎呀,你什麼意思嘛,難到是不相信我?”四兒把好看的大眼睛一瞪:“我也就是那麼一說,真的不會做什麼的,你可別在老大面前瞎說啊!”
“我不會。”輕輕一笑,三兒站起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我要走了,你呢,還玩兒會兒?”
“呃......”四兒轉了轉眼珠子,目光不知道落到哪裡看到了什麼,忽然閃了一下,說道:“嗯,你先回去吧,我再玩兒一會~!”
“那好吧,一個人注意點兒安全,別太晚啊!”
“知道啦,知道啦!哎,我說三兒啊,你怎麼跟個老媽子一樣啊,我都這麼大的人了,能照顧不好自己?”
“我是怕你不知分寸出事兒!”
“就我?還出事兒?哈哈,三兒,你也太小看我了,劫財還是劫色啊?我的空手道可不是白練的,回去吧回去吧!”
好笑又好氣的瞪了四兒一眼,三兒提步走了出去。
終於看不到三兒的影子了,四兒勾起脣角,露出一絲邪肆的笑意,過去敲響了一個包廂的門。
他是看着那人進去的,所以,這會兒一定還在裡面。
“誰啊!”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包廂裡傳了出來,四兒露出一笑:“豹子,是我,你昊哥,快給我開門!”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就被打開了,一張滿臉肥肉的臉出現在了視線裡,“嘿嘿,原來是昊哥啊,好久沒見了,聽說你去了國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四兒揚眉,趾高氣揚的很:“這也是你該問的?”
“是是是,不該問不該問,是我多嘴了!”
“進去吧,有點兒事兒要找你辦。”
“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