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夕,我已經給你安排……”展慕推開門進來,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卻是明顯的一愣。
他下意識的就覺得肯定是出事了。
這種時候,以葉子夕的性子,肯定不會亂跑。
他趕緊的衝了進去,看到牀單亂七八糟的,葉子夕連鞋子都沒有穿上,拖鞋還放在下面,而牀上還有一個看着好像是懷錶還是什麼東西的丟在那裡。
展慕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才皺起了眉頭,“應該是年紀比較大的男人才喜歡玩的古董懷錶,一般年輕人很少有懂這個的,帶的也都是仿古的,不是真貨,而這個很明顯就是真的。”
他嘀咕了一句以後,纔將懷錶揣進了口袋裡面。
如果真的有人來這裡帶走了葉子夕的話,那他根本就不會懷疑別人,肯定是墨賈銘做的!
想到這裡,他也不敢猶豫了,趕緊的就轉身跑去墨祁陽的病房。
應該就在那裡!
墨祁陽的病房裡面。
墨祁陽臉上纏着好幾層的紗布,還處於昏迷之中。
墨賈銘推着葉子夕進去,在牀邊停了下來,纔過去,抓着墨祁陽的手,“祁陽,你快睜開眼睛看看,看看爸爸給你把誰帶來了?”
墨祁陽沒有任何的迴應。
墨賈銘卻好像有人在跟他說話似得,臉上露出了一個優點詭異的笑容,點了點頭,才說道,“是啊,沒錯,祁陽你真聰明,是葉子夕,我幫你把她帶過來了。”
“恩?你說什麼?你想要跟她說話?不過她現在還沒有醒呢。”
“好好好,你不要着急,我馬上就去幫你把她弄醒。”
墨賈銘說完就轉過身來,看着葉子夕,想了想,才轉身進了洗手間,一會兒就拿了水出來了。
他拿着水,當頭對着葉子夕潑了過去。
不過葉子夕卻沒有任何反應。
她被墨賈銘打了鎮靜劑,哪裡可能有那麼容易醒過來?
墨賈銘見葉子夕還不醒,又伸手去抓着她的頭髮,狠狠的給了她兩個巴掌。
不過葉子夕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墨賈銘看了一會兒,想了想,才又走回去墨祁陽那裡,抓着他的手,“祁陽啊,她剛剛打了針,還要睡一個多小時呢,等她醒了,我就讓她陪你,好不好?”
“好,你想要跟她結婚就跟她結婚,都依着你。”
墨賈銘就一個人對着毫無反應的墨祁陽自說自話。
說了好一會兒了,他才轉身過來看着葉子夕,嘴角勾起一抹冷厲的笑容,“葉子夕,你可不要怪我,我早就跟你說了,讓你離墨安陽那個傢伙遠一點,是你不肯聽我的勸,非得要跟他在一起,現在這樣都是你自己找的,我不能讓你繼續活着,我要讓墨安陽痛苦,要讓他比我還痛苦!”
他說着,突然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大概有六七公分左右長短的水果刀來,隨後對着葉子夕的小腹處,一刀刺了過去。
血一下子就噴涌而出,噴在墨賈銘的身上,讓他原本白色的醫生長衫都被染成了紅色。
墨賈銘哈哈大笑了起來,手裡的刀掉落在地上,他又蹲在了地上,瘋了似得大哭了起來。
房門被人用腳一腳踹開,展慕從裡面跑進來,看到葉子夕,趕緊的拉過輪椅,當看到她腹部全部都是血的時候,他臉色都變了,看了一眼地上還在嚎啕大哭的墨賈銘,他沒有任何猶豫,擡腳一腳就踹了過去。
墨賈銘直接就暈死過去了。
展慕不敢耽誤,趕緊推着葉子夕出去,一邊跑還一邊瘋了似得喊,“來人!快來人!”
葉子夕很快就被安排進了手術室,她腹部捱了一刀,情況很危急。
當墨安陽接到醫院的電話趕過來的時候,她人還在手術室裡面沒有出來。
墨安陽就那麼失神的跌坐在醫院的長廊上,雙目無神的看着面前緊閉着的門,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明明分開之前,她還好好的,還跟自己說着話,怎麼才分開了一會兒,她就躺在那裡了?
警察很快就過來了,把昏迷過去的墨賈銘帶回去了警察局審問。
故意殺人,不管葉子夕死了還是活着,他的罪都不會輕。
對待任何傷害葉子夕的人,展慕從來都不會手軟。
四個小時以後,葉子夕才從手術室出來了。
墨安陽一看她出來,馬上就激動的站了起來,渾身都在顫抖,他甚至不敢問醫生葉子夕的情況怎麼樣。
展慕看到墨安陽,二話不說,過去就是一拳。
“你特麼的就是這樣照顧她的?你要是不能保護她,那就麻煩你滾遠一點,不要靠近她!她差點就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嗎?”展慕氣得雙眼發紅,瞪着墨安陽,恨不得把他打死。
墨安陽也不反抗,甚至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着展慕。
展慕過去又是一拳,“我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她這個樣子!她爲了你,連命都不要了!還拼命的求我要保住她和你的孩子!你知道當時情況多危險嗎?她隨時都可能會死!孩子也不可能保得住!但是她哭着求我,說要是不能保住孩子的話,她寧願死。她說你已經失去了太多了,不想看到你連孩子都失去了!”
展慕說着都忍不住的掉下眼淚了。
墨安陽眼淚不斷的流下來,卻沒有說一句話。
展慕過去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個魂淡!你怎麼可以給她帶來那麼致命的危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墨安陽看着展慕,眼淚還在流,他覺得心裡好像被人掏空了一道口子,冷風呼呼的吹進去,颳得他心裡很疼很疼。
他也很想問自己,到底爲什麼會給葉子夕帶來那麼致命的傷害。
她自從跟他在一起以後,真的是災難不斷。
幾乎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
早知道如此的話,當初他就不應該去招惹她。
那她還是那個猥瑣毫無節操的男科醫生,不會遇到那麼多的事情,甚至差點就死了。
墨安陽覺得心很疼很疼,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攥着,讓他幾乎要無法呼吸了。
展慕罵了也打了,發泄也發泄了,才放開了墨安陽,“我不想看到你,墨安陽,如果子夕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你就是罪魁禍首。”
說完展慕就跟護士一起,送葉子
夕去病房休息了。
墨安陽只是看着他們的背影,雙腳好像被釘在了地上似得,根本就無法動彈半點。
傅熙已經醒了,醒來以後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哭,只是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似得,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不管沐安然和安佩佩怎麼跟她說話,她都是毫無反應,只是緊緊地抱着自己,不肯開口。
墨安陽不敢進去看葉子夕,就站在門外,一站就是整整一個下午。
到天都黑了,他還是不敢進去看葉子夕。
他害怕,害怕自己看到她了以後,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又會全然崩潰。
看着那一扇緊閉着的門,明明就只有那麼短短几步的距離,但是他再也沒有勇氣跨過去。
孩子最終,還是沒能保住。
這是展慕告訴他的。
但是葉子夕的命是救回來了,不過當時如果保住孩子的話,她的命就沒有了。
那一刀很致命,差點就刺穿了葉子夕的子宮,如果真的刺穿的話,或者葉子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懷上孩子了。
不幸中的大幸,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墨安陽看了病房的房門很久,才默默地轉身離開。
他始終沒有進去看她一眼。
葉子夕已經醒了,睜着眼看着天花板,只覺得一顆心都空了。
房門打開,她有些激動的看了過去,卻不是想象中的那個人,是展慕。
看到展慕,葉子夕又淡淡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展慕有些不高興的看了葉子夕一眼,才罵道,“你不要再想墨安陽了,他不會來看你了!剛纔他已經走了。”
葉子夕只是輕聲的哦了一聲,沒有說一句話。
這樣的結果,她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當初,在司徒曦來的時候,她纔會求司徒曦,如果有一天,她想要走了,請他帶她走。
她知道自己留在墨安陽的身邊,終究會拖累他。
今天這樣的事情,就是她想過最壞的結果。
“你都跟他說了?”葉子夕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淡淡的問道。
展慕點頭,才走過去,看着葉子夕那蒼白的跟鬼似得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又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了?我拜託你,好好的照顧自己一點,多愛自己一點,可以嗎?”
葉子夕有些牽強的勾脣笑了笑,纔看着展慕,“孩子的事情……”
“孩子沒事!你寧願死了都要護着那個孩子,我怎麼可能讓他有事?不過你的身體……”展慕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他是不同意葉子夕冒死留下這個孩子的,孩子每長大一點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何況十月懷胎,她還要再經歷一次分娩的痛苦。
但是葉子夕當時在手術室裡面那麼堅持,甚至只要展慕不保證,她就不肯做手術,最終他也拗不過她,只有答應了。
“我沒事,我肯定不會有事的,真的。”葉子夕淡淡的笑了笑,只是輕聲的說着。
她知道,就算她真的不會有事,但是現在這樣,她也不能繼續留在墨安陽的身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