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實

雪白走在街上,寒冷的秋風讓她有些涼意,她將圍巾圍住自己的脖子,盯着寒風,走在街頭之上。

有些懷念,之前的時光,只不過自己雖然沒有死,卻是被取消了資格。

李蘊那個傢伙,不知道會不會尋找自己。

“哎,怎麼將現實都給弄混攪了,我和李蘊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當年收他爲徒弟,也只是打算看看世界變化,這麼就產生了情感呢。”雪白小手懂的通紅,她搓了搓之後,深呼一口氣,這才感覺到一絲暖意。

“可是心中卻是很想他呢,狠狠地揍他一頓,然後吩咐徒弟幫我做事情......奇怪,怎麼有眼淚流出來了,肯定是沙子,爲什麼這大冷天有沙子呢?”

雪白抿着嘴,竟然哭了出來,她顯得有些難過,蹲在地上,地面上一道水潭浮現出雪白哭得有些紅腫的臉頰。

“小姐,你沒事吧。”一輛巴士路過雪白的位置,這裡是候車等待站點,這司機看到雪白一副難受的樣子,還以爲是因爲情感上分手,導致她心情不好的。

聽到司機安慰自己,雪白急忙站起身來,擦了擦眼淚,雖然她不需要坐這些巴士回家,只不過這陣子雪白心情有些混亂,時不時的就到處走走,緩解一下心情。

“沒事的,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雪白急忙說道,隨後轉身離開。

只是轉身的瞬間,那司機看到雪白的胸口之處,佩戴着一個白玉徽章,顯然是世界領域的組織內部人員,他幾乎都要叫出聲來,竟然在世俗之中看到這等傳說之中的人物,而且還是一個年輕貌美,顯得無比可愛的美女。

“天啊,是世界領域的內部人員,這不可能。我不是眼花了吧。”這司機揉了揉眼睛,此時已經是深夜時間,大巴上並沒有人,否則他也不可能從容下車,去安慰雪白了。

“嗚嗚嗚嗚嗚,好難過呢!”雪白走在街頭,擦着眼淚,抿着嘴,一副委屈十足的樣子。

“徒弟啊,師父我也想要去幫你。可是這大道無常。就算你走到極致。終究也會發現,這只是一場空罷了,世間本無人能夠脫俗,你即便達到極限。也無法超脫這一切。畢竟這一切,都是幻啊。”雪白微微嘆息一聲,隨後拿出一張磁碟卡片,頓時一輛小型飛車浮現在她的身邊,她進入飛車內部,直接衝上天空,回家去了。

這個世界,科技似乎也達到了極致,雪白的這個飛車。很顯然就是空間摺疊技術。

李蘊本來在和葉冰閒聊之中,只是突兀的,他覺得自己有些心疼,完全說不出來是什麼理由,就是突然覺得有些悲傷。心中難過。

“哎,我這是怎麼了,時常情緒化,這真的不像我啊,只不過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到師父,師父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是其他位面之中,還是去了更遠的地方呢?”

復活雨落,李蘊已經放棄了,雨落已經死去,那就讓她陷入寧靜的沉睡吧,那樣的話,雨落的美可以永遠留在自己心中,永遠不會被時光凋謝,永遠都不被這個世界給玷污。

雨落的資質有限,就算自己能復活她,恐怕她也只能活幾百載罷了,而且李蘊也明白,復活雨落,是不可能的。

“李蘊,你不在這裡做幾天客嗎?”葉冰看到李蘊臉色露出哀愁,心中也替他難過,甚至心中突然生出,如果自己能陪在他身邊就好了這種感覺。

但葉冰隨即搖頭,自己可謂是有些入魔了。

“該走了,多保重。”李蘊搖搖頭,笑道。

他也明白,這一走,就是永恆,自己在十七星域之中,已經沒有任何牽掛之人,任何牽掛之物了,自己將徹底走向一個新的世界之中,或許永遠都沒有回來。

當然,李蘊也沒有想到再回來的意義了。

“走了。”李蘊的上方出現一道門扉,那是通往第四位面的傳送陣,李蘊鑽入其中,消失在第十七星域。

“心有些疼啊,我這樣,也算是仙嗎?雖然以後不能再見面,但大家既然認識,也不枉此生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嘛。”葉冰這般笑着安慰自己。

第四位面之中,李蘊將之前的死夜城徹底改名,最後被稱爲雷光城。

李蘊被稱爲雷光神,只是因爲傳承遠古雷神的先天靈體之軀,已經擁有雷霆劍,參悟超越天道之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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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聲在外,李蘊索性就將城名給換成了雷光城,等以後自己實力強大了,人人皆知之下,雷光城也就成了一個活招牌。

其實現在的李蘊,名聲已經不顯了。

“那法則本尊以及異能本尊,都修煉到了第十一層次,一旦融合,開始參悟四系的萬法歸一。”李蘊睜開眼睛,瞳孔一片光明,照耀萬空。

四個李蘊集合在一起,幻化萬千,開始參悟這萬法歸一之道,李蘊也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而餘薇磨練着自己,提升着自己的實力,當有了自己的目標,餘薇就覺得自己的實力提升起來更快了,簡直就如同飛行一半,讓人心情舒暢。

浮空宮之中,美婦人的臉色萬分難看,自己的徒弟被殺,可是因爲天道所限制,自己不能隨便去報仇。

自己即將達到萬物歸一的實力,若是去報仇的話,引起神之手的窺探,很可能被殺死。

爲了一個翻月神損失自己一條命,那是絕對不划算的,所以她強忍着,只是她心中的恨意,並不少,若是有機會,定是要將李蘊給殺死的。

“不行,四個分身合而爲一,但還是無法徹底將心靈境界達到圓滿。”

李蘊搖頭,自己的境界達到第十三層次之後,其實在心靈境界上,還稍微差了少許,畢竟自己修煉時間不長。不能將一切情感都仿若皆空。

可是不能這樣做的話,自己註定無法修煉到極限的。

“四神合一,化爲千萬,從各個小世界去歷練,而四大本尊留下一絲殘餘魂魄,繼續參悟,這樣來提升我的心境。”李蘊眯了眯眼睛,當即就下了決定。

只見李蘊吹了一口氣,這口氣化爲一道清氣,上升到雲端之上。鯊魚鱷瞬間就感應到了李蘊在召喚自己。立刻飛了過來。

城主府之內。李蘊已經佈置好了陣法,然後對鯊魚鱷說自己要閉關,一切城內事物都交給死神盟那邊打理,其實李蘊平時也不管事。但是死神盟那邊有一些做法要求都要請示他的同意,這次李蘊讓鯊魚鱷全權代替自己,同時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自己。

這心性修爲,如果低於實際修爲的話,那自己的修爲寸步不前,是非常正常。

其實李蘊現在的心性修爲,最多也就剛入第十三層次,這樣實力,強行修煉之下。進步並不會太快,可以說是非常不好的。

怎麼樣磨礪心性最好?其實李蘊也明白,只有真實的經歷那一切,來磨礪自己的心性,這樣才能超脫一切。

自己以前在幻境之中經歷數百次轉世。幾乎忘我,那樣的確可以將自己的心性磨礪的幾乎無破綻,但那畢竟是幻境,而不是真實。

李蘊修煉萬法歸一,得到無數奇妙法門,其實有一些法門將靈魂分散千萬,從而投胎轉世,磨礪自己的心性,將自己的心性提升到極致。

但相對的,這也極其的危險,若是哪一世的自己迷失,那就會損耗這一些的魂魄,人的靈魂極其重要,哪怕損耗一點,都會走火入魔,極大可能死亡。

如果損耗了很大一部分,那毫無疑問,這個人沒救了。

“開始吧。”李蘊閉上眼睛,靈魂化爲萬千,朝着頭頂上的時空亂流鑽入,他們在李蘊身體之中切割者一道道痕跡,當經歷一個人生之後,靈魂的記憶甦醒,他們要從這一道軌跡之中回來,然後再度去磨練。

李蘊要經過十萬八千次磨礪,將心性給磨練的無懈可擊。

他的靈魂化爲一萬八百個殘魂,紛紛鑽入時空之中,每一世的壽命都在雖然不定,但是想要將這十萬八千次給經歷完畢,李蘊要經過至少八百年之上的時間。

當然,閉關八百年,只是非常短暫的時間罷了,算不上什麼事情。

在這第四位面之中,別說八百年,恐怕就是八萬年,也是不值一提。

只不過李蘊修煉這萬心輪迴,還是極其兇險的,一個魂魄沒有堅守自己本心,迷失在世界之中,自己就無法呼喚回來,自己的靈魂也損失了一片殘魂,很可能對未來造成莫大的影響。

不過李蘊不得不這麼做,別無選擇,這是唯一能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心性給磨礪到極致的做法,否則的話,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修煉到萬物歸一境界。

因爲這萬心輪迴必須和外界時間相聯繫上,所以不可能施展時間減速等,必須在等同時間之中施展。

而且這一萬八百殘魂,都沒有修煉資質,只不過是化身爲凡人,磨礪心性罷了,所以不至於說李蘊的殘魂修煉到了某某極其厲害的境界,那顯然是不現實的。

小世界,地球之中,一個嬰兒從醫院之中誕生。

這嬰兒是個男孩,看起來活潑可愛,聰明伶俐,3歲便能將唐詩三百首背誦一遍,四歲開始學習毛筆字、五歲作畫、六歲開始學習跆拳道散打......

這男孩的家庭也是個富裕之家,從小生的聰明無比,生得周圍人寵愛,人人以爲他是上帝的寵兒。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像是主角一般,在班級上,身受老師喜歡,女同學紛紛對他側眼想看,感情專一。

本來完美的一生,卻在十七歲的時候發現自己有先天心臟病,活不過1年的時間。

在這1年的時間之中,少年有哀愁、有埋怨、有恨意、有憤怒,可是最後還是釋然了,閉上眼睛離去。

李蘊的殘魂看着圍繞着自己哭泣的家人,還有哭泣的女朋友,心中得到一絲明悟,它尋找到之前的那條軌道。鑽入李蘊的身體之中,隨後又被髮配出去,重新開始下一世。

小世界,蔚藍星之中。

這裡乃是一個科技星球,一個小女孩誕生,這小女孩並不是從醫院所生,而是在寒風凜冽的荒山之中誕生。

他的父親已經死掉,乃是一名黑客,被國家捉補,直接槍斃。而母親因爲是幫兇的緣故。受到通緝。萬分僥倖才逃了出來。

不過蔚藍星科技偵查方面不凡,不過三日的時間,便追捕到了她的母親,將她的母親給執行死刑。

這個小女孩。從小就在荒野之中生存,養她的並不是人類,而是一頭狼。

這裡和地球有些相像,雖然科技繁衍極其強大,可是在修煉方面確很普通,這裡也有特異功能者,只不過實力都極低,按照異能等級來算,最厲害的都不過1級左右。

這小女孩就是一個特異功能者。她從小就擁有1級的火系能量,這能量能在寒風之中給自己取暖,讓自己活下去。

就這樣,經歷了二十年的時間,小女孩從一個嬰兒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她因爲機緣僥倖之下,接觸到網絡,而且因爲父母的遺傳基因,對網絡異常的熟悉,雖然很少在城市內生活,但是她的黑客技術已經到達世界頂尖水平。

很難想象,一個在荒山野嶺拿着電子光腦生存的女孩子,因爲有了網絡,技術就這麼不斷的增長,超越了世界的頂級黑客。

瞭解到了父母的死因,女孩子陷入了艱難的選擇之中,一個是和這個世界爲敵,自己就算不能將世界毀滅,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而另外一個,就是放下這一切,自己作爲一個人類生存,找一個喜歡的男孩子,和對方結婚,生子,放棄自己的過去,幸福地活下去。

她陷入了兩難,思索了很久,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只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終於碰到了自己喜歡的人,那是一片森林之中,對方迷路了。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因爲愛,她放棄了自己的仇恨,就連那黑客技術,也完全捨棄,成爲了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輩子開開心心,活到了八十歲的年齡,子孫滿堂。

死亡的時候,兒孫們圍在一起,嚎啕大哭,那在幾十年前的男孩子變成了老爺爺,這老爺爺握住她的手,眼眶之中有淚光涌動。

李蘊的殘魂飄起,所有的記憶完全恢復,李蘊的殘魂露出一副人性之色,就如同弄懂了什麼一般,它飄在原地許久,最終緩緩離去,回到李蘊的身體之中。

一世又一世的經歷,李蘊的心逐漸開始變化,彷彿他稱爲了再世佛陀,沒有什麼可以擋住他的腳步。

這世界的一切,都已明悟,只不過,這僅僅是一個開端。

有悽慘的人生、有幸福的人生、有富貴人生,也有貧困一生,有的家裡貧窮,但一輩子開開心心,有的家財萬貫,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

也有出生殘疾,整天憂心埋怨,也有天生聾啞,但生活卻充滿自信。

有貧困書生,得遇官家小姐,展開一段浪漫情懷,但遭受到家人反對,最終悽慘死去。

有化身爲人間帝王,掌握蒼生,一怒之下萬民身死。

也有身爲醫生,心中存有貪念,從而對病人生死不顧。

更有身爲罪犯,殺人無數,毫無悔改之心。

慾望、本心、希望、磨難、人生的一切,歷歷目目,一字一句都在重演,就如同一場永遠不會謝幕的電影一般。

人性的一切,都彷彿被李蘊用一萬倍大的放大鏡給掃描出來,然後一點點的細讀,照做,尋找到每一個人性點,李蘊都多了一絲明悟。

親情、愛情、恨意、自私、自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斷上演,而這個時候,李蘊終於面對到了最大的危機。

這般參悟天地妙法,很明顯就是逆天而行,這逆天會引來雷劫,李蘊這般做法,則是會引來心魔。

這心魔並非虛幻所生,而是由人的慾念逐漸產生,李蘊在經歷十萬八千次轉生,不知道積累了多少的慾念,形成了多少的心魔,來攻擊他的殘魂。

一切的一切,才真正的開始,李蘊若是敗了,可能就永遠無起身之時。

人生的一切,開始變得離奇詭異,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普普通通,或好或壞了。

心魔常在,人生變幻,但李蘊這經歷的所有人生,都是真實的,而不是虛假,也不是幻境。

心魔能化爲最恐怖的惡鬼,但是這人生已然是真實的,心魔無法將這一點給抹去,李蘊的人生仍舊在繼續。

這時候,外界已經過去了四百多年的時光。

李蘊的身體也開始變幻了起來,四個身體彷彿呆滯,頭頂之上殘魂四處亂飛,而本尊似乎沒有絲毫清醒的樣子,仍舊不動,彷彿那天地所生的蒼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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