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魔君眼見玄機道人,雖然一身道氣昂然,但實打實是個魔修,當即就一咬牙,叫道:“我有一件本命法寶,若是道友救我,可以相贈!”
玄機道人呵呵一笑,說道:“若是道友先把法寶賜了,我或者會救一救,這般忽悠人,那就算了。我把你煉了,亦是一件寶物。”
這頭太乙境的魔君,心頭駭然,眼瞧玄機道人施展法力,緩緩煉化囚禁他的魔府,惶急道:“道友可先發個誓言來,我便把法寶相贈。”
玄機道人似笑非笑,說道:“這等牙疼咒,我也不信,道友也不須勉強。”
玄機道人身子一晃,魔火金幢就飛了出來,他伸手一指,叫道:“此寶乃是……”
這位魔門修士,驚叫道:“可是大赤炎魔尊?他……居然被煉化了嗎?”
玄機道人恫嚇已足,便不多開口,對他來說,煉了這頭魔尊,一樣有寶,何須跟對方廢話?難道把人都煉了,還煉不出什麼本命法寶來?
這位魔修一咬牙,張口吐出了一口寒光四射的長劍,叫道:“道友救我!”
玄機道人探手一抓,長劍入手,不由得叫了一聲:“好劍!”
他稍稍運功祭煉,雖然略有魔氣阻擋,但原主人都被囚禁了,想要磨鍊了原主人的法力,卻也不難。
玄機道人暗暗忖道:“這口飛劍,也不知道甚來歷。確是魔門飛劍,只是爲了劍氣如此純正?”
魔門雖然有許多煉劍之法,比如天上天下魔意劍,魔皇劍璽,王崇的天魔滅仙劍,但都是魔氣縱橫,缺了仙家飛劍那一股精純的劍意。
玄機也是學貫兩家,更是天下有數的劍仙,當然知道這口飛劍之難得,不由得暗暗沉吟了片刻,又復問道:“道友所修是什麼法訣?”
這位魔修嘆了口氣,說道:“某乃神宗亂海!”
玄機道人微微蹙眉,叫了一聲:“神宗!?”
縹緲天卻沒有魔門神宗的傳承,但玄機道人隱隱曾聽天魔宗的前輩說過,魔門神宗自詡天魔正宗,瞧不上世間任何魔門,也瞧不起道家。
他們修行之法,最爲酷烈,大衍境就要化身魔物了,門中弟子,能撐到金丹之輩,都是萬中有一,比其他的魔門,修行起來,危險更多,天魔奪道之法更殘忍。
只是神宗修士,能夠熬出頭,幾乎都是魔門一等一精英。
縹緲天從無魔門神宗傳承,所以天魔宗的前輩,也只知道這些,並不知道神宗有什麼道法。
亂海自報了身份,然後才淡淡說道:“我修煉的是神宗天魔斬業劍!只是……道友怕不是閻魔天修士吧?”
玄機道人微微驚訝,反問道:“爲何道友這般說?”
亂海冷笑一聲,答道:“因爲閻魔天的魔門修士,除了我神宗之外,都已經被殺了個乾淨。後來我神宗前輩,想要證道無上天魔,把閻魔天化爲天魔妄境,結果證道失敗,引來無數天魔攻打。”
玄機道人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閻魔天不見什麼魔門修士,原來是自己作死,都作的死光了。”
亂海也不駁斥,叫道:“道友可放我出來了。”
玄機道人說道:“你把天魔斬業劍法也送我吧!算是搭頭。”
神宗亂海倒也不猶豫,當下就把一道法訣飛出,玄機道人收了這道法訣,微微細品,忽然一笑,叫道:“好個神宗!果然不凡,這一道劍訣,足以媲美九淵老兒的天上天下魔意劍了。”
他手中的天魔斬業劍一劃,纏繞在亂海身上的無數觸鬚,頓時被斬斷。
玄機道人身子一扭,轉瞬消失不見。
亂海衝出了囚禁自己的魔府,狂笑一聲,叫道:“老子居然脫困了!還以爲天墟你遲早要把我煉化,吞成異物。今日能脫困,我也送你一些好處。”
這位神宗修士,身子化爲一道電光,衝入了天墟魔城深處。
過了片刻,玄機道人這才重新出現,他掌中的天魔斬業劍雖然屢次得原主人召喚,但卻早就被消去了亂海的法力烙印,此時漸漸安靜了下來。
玄機道人一身道法,堪稱通天徹地,深不可測,亂海想要召喚自己的飛劍,哪裡可能?
他伸手一抹,就消去了這口魔門飛劍的所有法力烙印,打上了自己的法力烙印,喝道:“天魔斬業,好名字!今日跟我玄機,也算你有緣法。”
天魔斬業劍劍光流轉,若非有人言明,尋常陽真以下,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口魔家飛劍。
天魔斬業劍本身的魔氣,已經提煉至精純無匹,有些類似天邪金蓮,天邪金蓮亦是魔氣最爲精煉,尋常之輩反而感受不出來魔氣。
王崇在金丹境界,持此物亂用,到了陽真境,可就不大敢了,生怕被人瞧破。
也是此道理。
玄機道人駕馭了這一口得來的飛劍,身子一晃,就無影無蹤,緊緊跟上來神宗亂海。
神宗亂海對天墟魔城幾乎是瞭如指掌,繞了幾繞,就闖入一座魔門,此時天墟大魔君已經感應到,體內作亂,故而這座魔門生出無數惡雷毒電,生生把亂海阻攔。
他雖然瞧着魔門之內,囚禁了一個同伴,卻闖不過去,只能遁光一轉,又去了下一處。
跟天墟大魔君惡鬥的道君,見一頭太乙境魔物闖出來魔城,順手就是一道雷法,把亂海劈的半截身子,又復少了大半,只能施展魔功變化,寄生了一頭魔物,狼狽不堪的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