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伸手摸了摸下巴,還未說話,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殺了殺了!
王崇差點就噴出來,罵道:“人家也沒做什麼。不過是擔心尚紅雲上當,被無端的壞人騙了,你爲何就如此暴戾,非要殺人?”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張瑾雯十分不好玩。
王崇更怒:“我又不要玩她。”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殺個人還磨磨唧唧,當初早殺了韓嫣,哪有這麼多麻煩事兒。
王崇心道:“韓嫣也與我無冤無仇,何況……長得還挺好看,對我也算可以。”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連送了他十八個呸字!
張瑾雯見王崇,似乎陷入了沉思,極有耐性的靜靜等候。
王崇跟演天珠的撕逼,最後落得一個腦門冰涼,敗下陣勢來,再瞧張瑾雯就有一股惡氣。
他浮蕩的一笑,說道:“我本來還有要緊的事兒,還真待不得兩三日,若非看尚師妹劍術還差了些火候,有心指點,連今日也不會耽擱。但張道友以此相逼,我若是退讓一步,豈不是說我峨眉南宗,怕了你武當山門?”
王崇豪邁一笑,淡淡說道:“張道友!請了。”
張瑾雯嘆息一聲,說道:“便要見識峨眉的雷霆霹靂劍訣!”
兩人劍光一起,各自化虹,衝飛九霄天際。
劍光沖霄的過程裡,兩人的飛劍頃刻間,就交拼三百三十三記,暗合本章名目,化爲一連串的長音,悠然有曲調,頗古雅。
王崇不通音律,他出劍不過過隨機應變,見招破招!
故而當劍音一落,他就忍不住笑道:“好一首大雅十二劍律!”
大雅十二劍律!
乃是武當派獨門秘傳,每一音便有一道劍氣轉折,每一道劍氣轉折,威力就會增加一分,劍意積累疊加之下,往往劍音響徹到了最後,降妖伏魔,斬盡殺絕。
張瑾雯心頭驚訝,她的大雅十二劍律,每一道劍意劍氣,越是轉折,就越是強橫。她師父是耀靈真君門下大弟子五嶽道人,曾跟她說過,大雅十二劍律若是盡數發揮威力,轉折到第十二變,就能天罡斬大衍,大衍斬金丹,金丹雖然斬不動陽真,但同境界幾乎無敵。
張瑾雯已經把大雅十二劍律,施展到了十二變,對手也不過就是一個金丹境,居然穩穩的接了下來。
白勝出道以來,戰績不多,年代也不遠,顯然非是積年的老金丹,居然一直都跟得上她的劍法變化,這簡直不可思議。
張瑾雯哪裡曉得,王崇剛纔是把吃奶的勁頭都使出來了。
他並未有接觸過大雅十二劍律,這個名字,還是沒事兒跟邀月閒聊,他邀月姐姐說起來。
邀月也不以爲,他有多少機會跟武當派的劍仙放對,故而也沒多說,王崇還真不知道,如何正確應對。
各派遇到精通大雅十二劍律之輩,真不敢放盡對手,都是放手強攻,以攻對攻,務求先打斷對手的招數變化。
讓武當派的劍修,把這套劍法發揮的淋漓盡致,十二變之後,威力能暴增三至五倍,當真斬仙斬魔斬妖斬鬼,無物不斬。
王崇只當做尋常劍術,接到第六變的時候,就已經跟不上張瑾雯的劍律轉折了。
也虧得他最近天魔五識屢有突破,又有飛雀環這等寶物,增幅了真氣,這才苦苦支撐了下來。
在張瑾雯第十變的時候,王崇感覺自己真氣又跟不上對方變化,忙把十二枚太元珠送入了物神之竅。藉助太元珠的十二仙都雷神,生生把雷霆霹靂劍氣,催運至自己也不敢肆意的強橫地步,這才接下來最後兩變。
王崇都沒有想過,自己以小霹靂白勝的身份出戰,還藉助了飛雀環,提升了真氣品質,太元珠拔升雷霆霹靂真氣的威力,這才強行接下來對手的劍法變化。
在王崇的眼睛裡,張瑾雯幾乎快要躍升到歐陽圖的級數。
他雖然朗聲長笑,但其實心底已經開始打鼓,暗暗忖道:“怪不得演天珠讓我殺了她,還說她不好玩。可是這位武當派的張瑾雯,劍術如此出神入化,又怎能殺的了?”
張瑾雯催動大雅十二劍律,強行十二變,真氣已經略有不濟,這套劍術十二變厲害,但也極損耗真氣。
她暗暗忖道:“就算對方仍舊給我全力催劍的機會,我也最多再能施展兩次大雅十二劍律,是否還要動手?”
王崇丙靈劍繞身,見對手久久沒有出劍,他也不想再戰,笑問道:“張道友!不弱明日,我們換個方子,你也來論劍如何?”
張瑾雯聽得此句,心頭微微一送,她本來就是擔心,尚紅雲遇到了壞人,畢竟峨眉本山和南宗,頗有仇怨。
但對方慨然提出,讓她也來參與論劍,顯然就非是有什麼壞心。
張瑾雯躬身一禮,淡淡答道:“此事的確是張瑾雯,錯怪了道友,既然道友大方,明日張瑾雯會帶同門姐妹,一起來與道友暢談劍術。”
王崇就有些發矇,心道:“怎麼就變成同門姐妹了?這是要來多少位武當派的仙子?”
小賊魔目送張瑾雯離開,收了丙靈劍,落在一株大樹上,他雙腿垂落,輕鬆打晃,心頭暗忖道:“我究竟過來是幹什麼?本來是擔心小云兒,其實也想瞧一瞧幹二哥娶親,結果如何?但現在怎麼變成了指點尚紅雲的劍術,又跟武當派的仙子們搞到了一起?”
王崇想到複雜處,輕輕地一嘆,沒有來就微覺煩躁。
此時的尚紅雲,正在被齊冰雲訓斥,小臉上全是委屈。她倒是聰明,回來後,就把遇見小霹靂白勝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跟大師姐說了,齊冰雲果然也擔心,她遇到了壞人。
小霹靂白勝出道也不足十年,但名聲不惡,只是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他幹過什麼大事兒。
大多數人只曉得,他一身劍術,得了原來峨眉棄徒白梟的真傳,亦是金丹宗師,再多的事情,就是誰也不值得了,人品如何更是無從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