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三公主面對王崇,反而有些羞答答的,半晌也不吭聲。
王崇思忖一番,說道:“三公主可否幫我一個忙?”
人魚三公主急忙答道:“未知季教主有什麼事兒?玥兒若能幫得上,必然竭盡全力。”
王崇笑了一笑,說道:“也非是身大事兒,我有兩個徒兒,來東海上游玩,久久不歸,甚是惦念。想巨頭龍王手下,海族大妖無數,小妖無窮,必然消息通達。便想求三公主幫忙打探,那兩個不成氣的徒兒。”
王崇離開接天關,雖然主要是想取得森羅大印法,增厚孤鴻子妖身的實力,以及去大荒海外,探一探毒龍所言的巢穴,但亦沒忘了,自己還有兩個徒兒。
人魚三公主聽得是此事,頓時就生出了自信來,說道:“此乃小事爾,我傳下號令去,不出三日,就有準信。”
王崇哈哈一笑,謝過了這位小公主。
人魚三公主此時,也驚懼之心漸去,惶恐也少了幾分。
她又非無知的少女,時常也聽得有族人說起,有海族的美貌少女救了落水之人,兩人開始傾心相愛,但等那人回到了陸地,就翻臉無情,甚至設下險境,捕殺了海族少女,居爲奇貨,把昔日愛人,賣了高價。
海族少女淪爲富奢之輩的玩物,負心人卻逍遙自在,享受富貴。
便是海上各派修士,也時常有捕獵海族,豢養爲寵物之陋習。巨頭龍王時常發兵攻打海上的各島散修,其中大半原因,都是爲此。
雖然此番跟阿羅教結親,兩家也頗有勾結,但人魚三公主也一直都擔憂,自己雖然美貌,冠絕四海,但畢竟出身海族,總有些不符那些人族修士之意的地方。
若是孤鴻子真個一時不爽,殺了自己,父皇也最多震怒,攻打幾次大羅島,但卻一定救不活自己。
她偷偷瞧看了一會兒,只覺得這個季教主樣貌憨厚,似非是那種負心的漢子,殘忍好色之徒,自己又幫了對方一點小忙,關係或者能親近些。
王崇跟悶頭苦修之輩,又自不同,只要他願意,言談之中,亦可幽默風趣,旁徵博引。
他隨意說了幾件接天關的趣事兒,頓時讓這位三公主生出了無窮嚮往,喃喃自語道:“可惜我不能去瞧一瞧。”
王崇笑道:“只要三公主願意,去一趟也沒什麼。”
三公主白了他一眼,嗔怒道:“我可是妖怪,你們人族修士,見到了,就要喊打喊殺,哪裡敢去接天關?”
王崇笑道:“沒得關係,我就是第十八關的鎮守使,還是丹鼎門之主,在這兩處,我儘可做主,三公主不管怎麼遊玩,都儘可隨意。”
王崇說的霸氣,人魚三公主又想到,他縱橫東海,孤身一人,降服阿羅教的事兒,頓時有生了好些欽佩。
妖族以強者爲尊,但卻總被人族修士欺壓,王崇卻是人族之中,也最頂尖的那一撮。
人魚三公主忍不住忖道:“人族修士,總比我們妖怪厲害些。這位季教主如此人物,雖然聽說纔不過大衍境界,我們東海妖族,除了父王,應該也沒人比得了……”
王崇陪這位三公主說了一會兒話,就吩咐手下,擺開了一桌酒席。
人魚三公主欣然入宴,她見酒席上,只有菜蔬和陸地上的獸肉,並無一點海味,不由得更是歡喜。
王崇做人仔細,就算起了殺心,也不會表現出來,更何況不過酒宴小事兒,何須在細節上惹人不快?所以安排的稍稍細緻,一點海族水產都沒有。
王崇陪了一會兒,便推辭說要去做功課,他每日的修行,是絕不肯放鬆。
人魚三公主也不覺得怠慢,反而覺得王崇有上進之心,王崇離席之後,她也不說就走,反而在阿羅山莊內遊玩起來。
這位小公主身份尊貴,王崇又流露了善意,故而阿羅山莊的各位主管,也不敢怠慢,特意分了一個女總管過來,陪着她玩賞山莊的景緻。
這位女總管姓樑,名叫樑玉,修煉已經有數百年,雖然勉強成就金丹,卻是靠年頭熬上來,再無進境的可能。
她因爲性子溫柔,也不善鬥法,故而就留在了阿羅山莊內,管理一些事務。
巨頭龍王時常派使者來阿羅教,也收集了好些情報。人魚三公主雖然第一次見這位女總管,卻對此人身世來歷,修行功法頗爲了然,她笑意盈盈,盤問了幾句,王崇的日常。
這位女總管知道,這些都不是秘密,也就一一說了。
樑玉心中,也暗暗忖道:“季教主對這位公主,也頗有些意思,若是日後這位人魚三公主真個得寵,也是阿羅山莊的女主人,我不可怠慢。”
王崇回去修行,也就忘了什麼人魚三公主,他打磨了一回山海真氣,只覺得自己近日,進境已經微乎其微,心道:“山海經修行太緩,我能突破大衍,一半是修行辛苦,一半還是因爲恩師祝我一臂之力,讓我煉化了那位大師兄的虛身。”
“接下去,山海經的修行,當可放一放,把天符書的功力,也突破大衍。”
王崇現在只得兩門道法,其餘都不過是鬥戰的法術,所以除了山海經之外,對天符書也格外用心。
王崇把體內的山海真氣逆轉,都送入了天地之竅。
他突破大衍之後,真氣比天罡境的時候,雄渾了數倍,天地之竅又有些容納不下。所以王崇還苦修了一段時日,五識魔卷,如今又煉開來的五處天地之竅。
一十六處天地之竅,勉強能把山海真氣悉數吞納。
換了天符書的心法,王崇不過幾個呼吸,修爲就從煉氣,胎元,直指天罡。
隨着天地元氣滾滾而來,一條接一條的罡脈都被開闢了出來,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就恢復了天符書的功力。
王崇開闢得第七條罡脈,感覺自己行有餘力,便沒有多猶豫,七二煉形真氣谷催,轟然一聲,又是一條罡脈給開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