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蘇欣怡笑眯眯的點頭,“您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就隨時叫我。”她心暗自竊喜,原來自己想得太複雜了,人與人果然是以心換心。
“嗯。”葉太太淡淡應了一聲,看着蘇欣怡離開的背影,心裡很滿意,蘇欣怡低調有禮,沒有掩蓋她的光芒,待人接物也客氣有度,沒有丟她的面子,這讓她感到很意外。
雖然她的初衷並不是要跟她拉近距離,不過實在找不到人作陪將她拿來當車伕也不見得是壞事。
蘇欣怡溜達了一圈,畫館雖然不大,卻頗有藝術氣息,沒想到老太太還有這樣的雅興。
在一副抽象畫停留了片刻,聽見有兩女人在小聲的議論:“這葉太太女人夠陰險,丈夫在的時候又吵又鬧,他走了又以他名字命名開個畫館,其實這都是他男人以前的心願。”
“別看她笑得燦爛,心裡可變態了,他兒子媳婦不是消失了,聽說她們以前關係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搞了手腳。”
兩人擡頭看見蘇欣怡,隨即快步的離開,蘇欣怡這才明白原來月月鳥是以公公名字的一個字命名。
突然間她對葉母不像原來那麼看了,她對自己這般苛刻其實也不難理解,她對自己的老公都如此,可葉天浩不是說她外面有人,但照那兩個女人的說法,她還是愛她老公。
回到畫廓,發現葉太太正跟一個貴婦理論着什麼,氣氛很不融洽,充滿火藥味,一大羣貴婦圍着她們,有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勸着架,其它人都不敢多說。
蘇欣怡走過去站在人羣外,不動聲色的觀察情況,葉太太氣得滿臉通紅,惱怒的說:“顧太太,你沒有證據就在這裡瞎說,我要告你誹謗。”
“葉太太,我是好心提醒你,你這副《清明上河圖》是贗品,你居然不相信,還反過來辱罵我,你真是太不識擡舉了。”顧太太挑着眉,一臉的冷笑。
蘇欣怡瞟了一眼那副《清明上河圖》圖,實話說她根本不懂什麼藝術更不懂畫,也不知道從哪兒來判別真假,不過既然她這樣說應該也是見過真跡或者知道怎麼辨別。
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再看着這位顧太太,感覺她的容貌有幾分眼熟,但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不過,她敢挑釁葉太太,一定不是個普通人物。
“你說是贗品就是贗品?你又不是專家,有什麼資格下結論?”葉太太推了顧太太一把。
“哎,葉太太,說歸說,不要跟我動手動腳的,我好心沒好報,早知道就不給你帶這麼多朋友來捧場了。”顧太太氣憤的喝道,“別仗着你有二個兒子就氣焰囂張,誰家沒有兒子,我也有兒子,哼!有什麼不得了,想當年,我們顧家在富豪排行榜的位置可一直壓在你們葉家頭上,就是葉天浩爺爺見了我爹地都得禮讓三分,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盛氣凜人的?”
“呵,你都知道說想當年了,想當年的事還敢拿出來提?人家都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你還好意思提當年,老爺子都走了好多年了,你是活在過去的古人嗎?”葉太太嘲諷的冷笑,“不要有了兒子你在顧家地位就保住了,可惜你自己不爭氣,生了顧一峰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就知道吃喝漂賭,到現在他還一個孩子也沒有給你生出來,都是你年輕的時候孽着多了,聽說你扔了兩個女兒,不知道找回來沒有?說不定早就凍死了,就算沒事也在那個等人家貧困等死,這就是你爲了生兒子的將女兒扔了的報應,活該你們顧家斷香火。”
顧太太氣得雙手之抖索,她沒想到葉太太會當着這麼多人揭她的老底,顧一峰是有些玩世不恭,可這些年他過得也不好,其實顧家在他打理下還行,至少比他爹有經商能力。
提及兩個女兒,顧太太潸然淚下,難得真是她作孽,所以顧家要斷香火嗎?
顧一峰跟韓影子感情不好,也因爲結婚好些年肚子卻沒有動靜,顧太太曾多次含沙射影的罵韓影子,說什麼養只雞都知道下蛋,而她卻不能給顧家添個孫子,後來去醫院檢查,原來是顧一峰精子質量有問題。
孩子是顧太太心頭之痛,年輕做過的時候的荒唐事情,誰也改變不了,顧一峰還有個親叔叔,顧老爺明確說誰給顧家添後,以後的大業就由誰繼承。
因爲這樣顧一峰的父母這才着急,可以前的福利院早已經換了幾次原來是害怕跟過去有染,現在是想回到過去。
人羣一片譁然,蘇心想拉住她,她去繼續道:“我可不一樣,我有2個兒子,他們都很爭氣,而且我也有孫子,你們顧家仗着上一代留下的財產勉強在上流社會支撐着,恐怕用不了多久,那些錢就會被你你兒子給敗光,到時候,你們的就等着家道中落吧,哼!”
蘇欣怡睜大眼睛,原來這個顧太太是顧一峰的母親,還真出乎意料,難怪她覺得眼熟,上次又看見過她,她們很有幾分相似,不過顧太太似乎情緒不好。
蘇欣怡正在想該怎沒跟顧太太說話,聽見人羣有人大叫了起來。
“葉太太,你們別爭了,顧太太有高血壓,那些見不得光的私事你怎麼故意要提?這不是要她老命。快,她發作了這下不得了?”有人看見顧太太站立不穩,慌忙招呼大家。
蘇欣怡也顧不了那麼多,趕忙過去幫忙,而一旁葉母早已嚇得面如土灰,原本只是女人之間的爭吵,誰知道她那麼脆弱。
顧太太也是好心過來湊人氣,事情鬧大了終究不好,看見蘇欣怡過去幫,葉母朝她揮手:“你送她去醫院吧!”
畢竟她也不是真的惡意攻擊她,不過是想炫耀,早看不慣以前顧太太在她面前和老公大秀恩愛,好不容易抓住她的軟肋。
有了那次畫展,蘇欣怡以爲她跟葉母的關係應該是進了一步,她幫着她解決了難題。
沒想到葉太太並不領情,對她的態度絲毫沒有改變,蘇欣怡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曾想要親口問問,可終沒有開口,許術術身體似乎恢復了正常她們時刻粘在一起。
蘇欣怡只有遠遠的看着她們,而且她發現經過畫展之後葉太太和許術術關係更好,她始終是一個外人。
最不可理喻有時候她拿錯東西,或者走路重了也會招來葉太太的不滿和咒罵。
葉天浩上班的時間,蘇欣怡一般是不離開二樓的,可是今天因爲蘇小寶吵着要喝牛奶,這些事情她又不放心讓女傭去做,不得不親自下樓去煮了。
蘇欣怡輕手輕腳地往樓下走去,希望能躲過葉太太的法眼,省得又是一陣侮辱和責罵。
偏偏她的運氣‘好’得不行,在她走完最後一級樓梯,以爲相安無事的時候。沙發是赫然出現的兩個人影把她嚇了一跳,手中的杯子‘砰’的一聲落地,應聲開出了一地的花朵。
沙發上粘乎在一起的兩人瞬間彈開,有些怒目的望着她。
許術術正在給葉母按摩肩頸,兩人有說有笑,突然鑽出一個人令她們不悅。
蘇欣怡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尷尬地開口道:“葉阿姨好,術術好,我,我去煮牛奶。”
葉太太惱羞成怒地瞪着她斥責道:“煮牛奶不會讓女傭去嗎?笨手笨腳的!把地上的玻璃渣子給我撿起來,一粒也不能留!”
此刻,她只能以怒火來掩飾自己,披頭蓋臉的就是一陣大罵。
蘇欣怡不敢悟逆,蹲下身子開始撿地上的玻璃碎片,只恨自己怎麼那麼倒黴,不想遇見她還偏偏碰見。
許術術抱着葉太太笑眯眯地調侃道:“你做了什麼壞事要這樣鬼鬼祟祟,難道你想偷什麼東西,以爲我們不在麼?”
“術術別跟她爭,葉家只認你這個媳婦。”葉太太提高音量道,是說給許術術聽,也是說給蘇欣怡聽。
天啊,她們這一場一合,在聽下去要崩潰,她必須馬上到二樓去。
反正葉天浩不在的時候,她打死都不下樓就是了,勉得遇上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正準備離開,突然一個身影擠了過來,葉天浩抱着她雙肩動情的說道:“欣怡,不要生氣了,你要不喜歡這裡,我們這就回海邊別墅去,好不好?”
回去?真的可以回去嗎?蘇欣怡擡起淚眼盯着他,她好想離開這裡,離開這裡的每一個人。可是,這裡是他的家呀!
“不好,不好……”蘇欣怡使勁搖頭,她不能那麼自私!因爲自己不喜歡,所以連他也要離家了!
如果那樣葉母會更討厭她,以後她也更難做了,再想跟她拉進關係也就不太可能了。
蘇欣怡的回答令葉天浩十分不解,要不是他無意回來,他還不知道母親和術術這樣欺負她。
“爲什麼?”葉天浩不解,打量着她憂鬱的小臉,她明明是不喜歡這裡的不是麼?
“我……”蘇欣怡眨去眼眶中的淚水,強顏歡笑道:“你剛沒看見,是我不好打翻了阿姨的茶杯,所以她才生氣的斥責我。”
葉母怒氣的臉總算好看點,蘇欣怡的話讓她可以下臺階,自顧自的說:“哦喲,你還不放心,幸好蘇小姐還明事理,要不傳出去還讓人說閒話。”
葉天浩根本不相信母親的話,剛纔他都看見了,只是不想當面揭穿她罷了。
“最好是這樣,她有不對的地方可以指出來,不希望你倆沒事拉幫結派,我們是一家人,而不是幾個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