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被洞開禁制的秘笈在靈潮的衝擊下,金紙頁飛速翻動,王延雙眼死死的盯住,很快,一條條全新的小經脈,一個個竅穴,印入王延腦海中,他不去管秘笈中其他內容,甚至不理會有關於小經脈貫通要訣之類的,只將這些經脈和竅穴記住。
一共二十八條小經脈,剔除當中與天葫戰體等重複的,尚有十九條小經脈是王延尚未打通的,他記住這些小經脈後,一邊開始引導靈氣去衝擊這些小經脈,另一邊給本我下達指令,在改良後的天葫戰體基礎上全力計算推演,將十九條小經脈悉數加入,重新形成一個更加龐大的內氣循環體系。
王延不知此法是否可行,但現在只能盡力一搏!
要在十數息之內推算出一門功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一方面天葫戰體王延早就領悟透徹,甚至之前還在此基礎上增添了十數條小經脈,已是推算出了方向,如今再行增添十九條小經脈也就是照葫蘆畫瓢,所需的僅僅是龐大的計算力,而這方面,或許單靠王延之前的計算力還不足夠,可如今王延得了劉兆先遺贈,計算力大增,卻讓一切變得有可能。
只是不等王延計算出新的內力循環體系,不遠處卻傳來一陣爆響,卻是蓮池中心的巫行雲生了變故,如此龐大的靈潮,其身處靈氣倒灌的中心,第一時間接觸到倒灌而下的靈氣,其中恐怖可想而知,即便巫行雲的修爲和境界高於王延情況也好不上太多。
就見盤膝坐地的巫行雲周身罡氣已然消失,全身肌體同樣鼓脹了不少,顯然也是受到了爆體之危,不過他或許是得了任老魔的指點,在如此狀況下,他使用秘法將自身承受不住的靈氣全部導向了左臂,剛纔這聲爆響便是其左臂承受不住大量靈氣直接整個炸開化爲血霧而傳出的。
儘管失去一臂,但靈氣短時間內得到了宣泄,加之衝擊先天本身就需要大量靈氣灌體使內力品質產生質變,故而一時間巫行雲的狀況倒是穩定了下來,至不濟,他還有另一隻手手臂甚至是雙腿可以捨棄,這等自殘秘法倒真是有些魔功的味道。
不過今日之局註定是兇險的,任老魔有言在先,最多堅持百餘息,如今時間臨近,就見身處無數符咒法印中的他,周身繚繞的黑氣越見消弱,雙眼之中精光黯淡,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這等狀況下,王延卻是閉上了眼睛,心神沉入最深處,轉瞬之後,五感隔絕,自查感應之下只見無垠虛空之中,一個巨大的劍胎橫在虛空正中,劍胎之內有一道急速旋轉的幽深漩渦,而在劍胎之外,無數繁星綴在虛空之中,彼此之間有淡淡的光絲勾連,構成一幅巨大的星圖。
百脈俱通,竅如繁星!
在滂沱靈氣的衝擊下,一條條小經脈俱已貫通,先是天葫戰體的四十九條,乾陽化元訣的十九條,再加之元竅術和鶴南真錄上的十數條,總計八十一條小經脈被徹底貫通,再加上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共計一百零一條經脈。
到現在,王延依舊沒能解除爆體之危,眼下便是最關鍵的時刻,百脈已通,接下來就要將之勾連起來,與元胎共同構築一個循環往復,生生不息的內氣運行體系。
轟...
一股青氣從一處竅**衝出,緊跟着,滂沱的靈氣極爲蠻橫的緊隨其後,彷彿一條狂蟒正在追逐獵物,隨後就見這股青氣從虛空中一穿又進入了另一處竅穴,但這次進入後,那竅穴中生出一抹青光,隨後滂沱靈氣也衝入其中,那青光登時變得明暗不定,好幾次都要熄滅,可最終卻倔強的釋放出點點光芒。
接着,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竅穴被點亮,點點青光依照下,整片虛空都亮了,這一個個竅穴循着某種詭異彼此重新勾連,形成的星圖更加反覆玄奧,待得最後,整個星圖勾連完成,無數光絲齊齊涌出與劍胎相纏,形成一個特殊的聯繫。
嗡...
待得勾連徹底完成,整片虛空震動起來,只見那滂沱靈力就在星圖之中來回竄動,可卻一點點消弱,因爲其每過一處,光絲便會抽取相當靈氣輸入劍胎,而劍胎將之化爲內力後又會反哺竅穴,並以內力沖銷靈氣,爆體之危終於渡過!
唰。
王延睜開了眼睛,就見自己肉身在九葉天蓮化作的巨大生機力量下迅速恢復過來,因爲竅穴皆已打通,靈氣也無法再讓身體爆傷,所以肉身也不再鼓脹徹底恢復到原本的樣子。
“百脈俱通,交相運轉,我這自天葫戰體基礎上得出的內氣循環體系或可叫百脈無極身。”
無極者,空性圓滿,無始無終,無有窮盡,王延這內氣循環體系雖不至如此誇張,但他能清晰感受出現在的身體可以承載五十甲子上下的內氣,加之來來回運轉勾連劍胎,內力更是生生不息,即便是動用血劍九式這樣的絕招,內力頃刻間也能補回,故而當可稱爲‘無極’。
王延還在體察百脈無極身的玄妙,那邊的任老魔終於是撐不住了,只見他一聲大喝,道:“你永遠抓不住我的。”
話音未落,任老魔全身震動起來,下一瞬,其整個人竟是轟然爆開,大量黑煙朝着四周席捲而開,這黑煙有些神異之處,被其卷中的符咒法印紛紛停止震動落在地上,可其終究有限,依舊剩有數百的符咒法印飛在半空,四處亂竄感應氣機,當中有數十符咒法印察覺到了王延的存在,朝着王延就是激射而去。
王延本是平躺在地,有感於此,足下輕輕一點便是人立而起,看着激射而來的符咒法印與其射出的光絲,其目光微凝,緊跟着,其眉心處紅光一閃,下一瞬,一滴血珠飛出,只一眨眼,這血珠倏爾化爲一道血幕,自中激射出數百血色劍影,那些符咒法印與之一接觸,竟是瞬間被吞沒化爲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