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入耳的同時,那三朵碧綠磷火相融合一,隨即就見綠光閃爍之間,一道人影從中現出,王延凝目看去,就見以這等詭譎手段現出行藏的人卻是五短身材形如童子,可腦袋大的出奇,毛髮不生的頭顱渾似一個大西瓜,兩個小眼睛碧綠碧綠的,好似兩團鬼火跳動,看上去覺得甚是可怖。
這怪人的耐性顯然不怎麼樣,眼見王延打量自己並沒有立即回話,當即有些微惱,喝道:“沒聽到我的問話嗎?!”
王延收回了目光,心中對此人有了幾分戒懼,回道:“在下正是王延,不知閣下是何人?”
這來人顯然是修士,畢竟武者絕無這等詭譎手段,只是其身上衣衫並無代表天元聖島的五色輪。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我此番只是因爲奉了天闕公子的命令來將論武大會的邀貼送於你。”
天闕公子?!王延沒想到此人竟是如此來路,還真被白蓮聖女說着了。
說着,怪人屈指一彈,一抹綠光從空中一劃而過,正正的落於王延掌中,王延低頭看去就見手上多了一張金色的邀貼,邀貼除開一些奇異的紋路外幾乎沒有別的東西,但是正中卻寫着兩個大字,正是‘王延’!
眼見邀貼上寫着自己名字,王延大覺意外,因爲他之前聽白蓮聖女說邀貼都是空白的,誰搶着都可以憑之參加論武大會,爲何自己這張邀貼上會有自己的名字?
就在王延疑惑之間,那怪人道:“記清楚了,十一月七日,齊雲州火雲山,王延你可是天闕公子欽點之人,到時候一定要到,否則...”
說到這,那怪人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與此同時,就見那邀貼之上生出無數綠幽幽的光絲,這些光絲眨眼間便鑽入王延體中,繼而消失不見,似乎一切都沒發生過,王延也不覺體中有何異常,但他全身只覺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被用了什麼手段。
“一定記得來,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笑聲之中,那怪人倏爾一閃,重新化作三團碧綠磷火朝着遠處便是一閃而逝,王延見此面色變得極爲難看,一旁的鬼伯,道:“此事不太對勁,按說你如今雖是名聲鵲起,但還不至於引起天闕公子的注意,怎會...”
王延同樣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搖搖頭,將邀貼好生收好,鬼伯看着王延的臉色不由寬慰,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修士手段雖是詭異,但未必沒有破解之道,而且待得四小姐之事了結,一旦你回到門中,我會將此事稟告莊主,以莊主的見識和手段一定會有辦法的。”
王延點點頭,也只能如此寬慰自己,不過王延也不會只將希望寄託在莊主身上,雖說他現在感覺不出異常,但等到安全之處仔細體察一番未必不能發現綠色光絲的蹤跡,到時候他自己也會想辦法。
一念及此,王延也暫不多想,只是道:“走吧,我約了白蓮聖女,看看時辰也快了,我這做東之人卻是不能去的太晚了。”
說完,王延便與鬼伯朝着城中而去,不多時,便來到了之前提到的天香樓,王延找白蓮聖女自是爲了一探白蓮宗能讓普通人瞬間成爲武者的門道,考慮到這中間可能發生的事,王延要了一間不太大的雅間,而後酒菜上齊後就靜等白蓮聖女的到來。
眼見午時三刻快至,白蓮聖女果真如約而來,只是隨同其一起進入雅間的還有一名老和尚以及一個頭戴斗笠看不清容顏的大漢。
不過這三人一入雅間後卻是有些詫異,概因室內的八仙桌前只有相對的兩張椅子,王延坐在主位上,鬼伯卻是立於一旁,眼見如此,那老和尚臉色微微現出怒色,繼而看向鬼伯道:“沒想到堂堂‘天絕劍’竟爲人如此驅策。”
鬼伯淡淡的看了老和尚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說,王延卻是冷笑道:“此番乃是王延獨請白蓮聖女共飲,未曾請過他人,你二人不請自來還出言不遜,當真我血魔劍不敢殺你白蓮宗的人嗎?”
話音未落,王延目中現出一抹厲色,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僅憑言辭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故而他一揚手就欲對那老和尚出招,不曾想白蓮聖女一步搶出,道:“還請王少俠息怒,此番是雨兒所做欠妥。”
說着,這女人對着王延微微一福,身形微動之間曼妙身姿盡展無疑,儘管她身上所穿的白紗羅裙稍顯寬大,但依舊遮不住此女的風姿。王延到此時方纔好好打量起這白蓮聖女,此女雖依舊面罩白紗,但單看眉宇王延心中卻升起一絲淡淡的熟悉感,似乎以前在哪裡見過此女,卻如何都想不起來。
白蓮聖女款款起身後,隨即對着身旁兩人,道:“你們出去等候吧。”
“聖女...”
那頭戴斗笠的大漢當即想說什麼,顯然是不放心白蓮聖女獨在此間,白蓮聖女卻是打斷他的話頭,道:“我既然來赴約,便相信王少俠乃是坦蕩君子。”
坦蕩君子麼?王延不由摸了摸鼻子心中暗笑,只怕等會白蓮聖女就說不出這等話來。
眼見白蓮聖女意思決然,那老和尚和頭戴斗笠的大漢只能離開雅間,王延隨即對着鬼伯,道:“煩勞鬼伯在外相候,無論房中傳出什麼動靜,不可使人進來。”
王延這番話顯然是不懷好意,鬼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而不待話音落定,他老人家已是閃身到白蓮聖女身後,繼而朝着外間而去。
待得鬼伯出了雅間,房中就只剩下王延和白蓮聖女二人,白蓮聖女雖聽到王延此前那番話,但依舊面色不變,坦然自若的走向八仙桌前準備落座,卻不想她一步邁出,身前的椅子竟是自行貼地滑行到了王延身旁。
“到這來坐。”
王延一臉似笑非笑的看向白蓮聖女,到了這地步只怕是個傻子都知道他不懷好意,王延一開始便擺明車馬,就是想看看白蓮聖女如何應對,反正外間有鬼伯守候,只要不做出太出格的事,白蓮聖女想輕易脫身卻是根本不可能。
只是讓王延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白蓮聖女並無多大的反應,反而是卷着一縷香風,款款的朝着王延走去,行步之間身形搖曳,整個人風情自生,讓王延也不禁心中微起波瀾。
好一個尤物。
王延心中暗讚了一聲,隨即白蓮聖女便走到他身旁,蓮臀微彎之間勾勒出一個誇張的弧度,眼見如此尤物在自己身形盡展曼妙身姿,王延呼吸微微重了些,反倒是白蓮聖女自然而然的落下後,眉間帶笑的靜靜看向王延。
眼見如此,王延瞬間明白兩人在氣勢上自己竟是不自覺間落入了下風,白蓮聖女落落大方,自己卻是心旌搖盪,着實不該。只是已然如此不堪,又何必再做掩飾,倒不如放肆一二,再看此女如何應對。
一念及此,王延眉宇間紅光一閃,卻是以煞氣壓下心中旖念,繼而他一手從後環過竟是摟在了白蓮聖女腰間,隨即將之一把拉入自己懷中,五指收攏之間還好好感受了下白蓮聖女腰間的滑膩,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邪魅的笑容。
王延故意裝出這副模樣,將這白蓮聖女攬入懷中也是爲了方便制住她,以免此女用出些什麼詭譎手段,王延自以爲拿捏住了白蓮聖女,當即看着懷中的美人兒,道:“你這是自投羅網。”
“是嗎?”
白蓮聖女微微一笑,隨即嘴脣微張卻無聲音傳出,而是用傳音入密的手段對王延,道:“雨兒知恩公不是這樣的放蕩之人,若是恩公當真想要雨兒的身子,雨兒自願寬衣解帶自薦枕蓆的,我想恩公刻意如此,是想從雨兒身上探知一些什麼吧?”
說話間,白蓮聖女伸手揭開了面門前的薄紗,王延看着身前美人的容顏微一愣神,但轉瞬之後卻驚道:“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