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賞很多,感謝兄弟們厚愛,但實在是今天有事耽擱無法多更,不多說,明天四更爆發,進入爆更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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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滿目驚色,概因那洞穿褐色人影后心的銀光便是他腰間的閻王劍,不過此時的閻王劍還是完好無缺的,劍鋒與其他普通長劍不同,而是形似開叉的蛇信一般,上面閃爍着點點銀光,看上去鋒銳而詭譎。
唰...
閻王劍瞬間刺穿後心,蛇信一般的劍尖隨之從褐色人影的前胸穿出,點點暗紅色的血水從劍傷處噴濺而出。
然而受到這等致命傷後,褐色人影卻是沒有立時致命,反倒是一聲暴喝,道:“找死!”
話音未落,褐色人影的大氅中飛出一團幽光,繼而天地一變,就見原本的深谷變成了一片墳地,一座座爬滿青苔,飛舞着磷火的墳墓中,一隻只蒼白鬼手伸了出來。
“九幽無生境!”
滿含驚懼的聲音在圍攻的人羣中響起,但就在這時,只見褐色人影身後十餘米處,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左手隔空一攝,右手捏出一個古怪的手印,繼而就見閻王劍旋轉之間,就將褐色人影的心門絞出一個大洞,緊跟着不待褐色人影做出反應,劍鋒倏爾回縮,從褐色人影的心門中一下退出,下一瞬,就見劍鋒如游龍一般朝着半空中那團幽光捲去。
噠噠噠...
就在閻王劍卷出的同時,只聽一聲聲機關響動從閻王劍上傳來,繼而王延就看到了吃驚的一幕,也才明白當初龍婆婆爲何會說閻王劍會是機關劍。
機關響動聲中,王延只見閻王劍好似活過來一般,整把劍如游龍擺身之間,劍身那一道道如翎羽般的細紋竟是從劍身上一一彈起,翎羽又薄又細,泛起點點讓人心寒的冷芒,一瞬間,銀色游龍好似變成了長着千隻如刀鋒般觸腳的怪物。
下一瞬,只聽‘嚓嚓’的刺耳摩擦聲中,閻王劍好似一把卷束的鋸齒將那團幽光緊緊裹住,道道齒刃切割之間,那幽光竟是迅速變淡,周圍如同鬼蜮一般的場景隨之明滅不定,好似要破滅開一般。
眼見如此,褐色人影一聲大喝,道:“休想!”
不等喝聲落定,他竟是返身而來,然而七人中剩餘的那兩人卻是迎了上去將之攔住,不過幾息之間,幽光徹底暗滅,周圍如鬼蜮般的虛浮幻影也完全破碎開來,就見幽光中卻是一張怪異的古卷,這古卷如羊皮卷一般,當中道道幽光流轉,而正中卻是有一個鵝卵石大的血色晶石。
嚓嚓嚓...
就在幽光徹底暗滅後,閻王劍隨即纏住古卷,繼而齒刃捲動之間,羊皮卷便是四分五裂開來,最終一分爲六,朝着四周激射而去。
“不!”
眼見古卷破碎,褐色人影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緊跟着,其竟是拼着硬捱了一掌一腳後,不管不顧的衝向半空中,繼而張嘴噴出一大口血水吐在了血色晶石上,瞬間,血色晶石上血光大熾,一股無形氣浪朝着四周捲開,閻王劍與追擊而來的人皆是被震退到十餘米外,就在這時,褐色人影一把抓住血色晶石將之放入心門處的窟窿中,下一瞬,一道血光自褐色人影體中現出,很快,玉璧之內被血色徹底覆蓋,再難見其他。
良久之後,血色慢慢消退,然而玉璧透射出的藍光也漸漸消失,到最後再沒有一絲光亮透出,整塊玉璧好似化作了普普通通的石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延低下了頭滿腹疑惑,目光不由落在那堆骨頭渣子中,就見當中現出一抹血光和點點白光。
“這是...”
王延目光一凝,朝前走了幾步,就見骨堆中閃爍着血光之物卻正是玉璧所現畫面中最後出現的那塊血色晶石,看着此物,王延隨之又看向手中的羊皮卷,他漸漸明白過來。
此間的主人,也就是之前被自己打碎的骨架應該就是玉璧畫面中的那個褐色人影,此人名爲‘任天行’,專修魔功,濫殺無辜,以至於天怒人怨最後被武林中人羣起攻之,不過此人卻是一名先天武者!
這玉璧中記錄的應該就是任天行生平中的幾件大事,第一幕與那剛猛無儔,一掌劈碎半邊山峰的昂藏大漢對戰,應該是任天行魔功初成時的重要一戰,而後其武功大進,甚至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但因爲五州靈機被中州的大修士收走,心生怨恨之下最終殺上天元聖島,只可惜卻被那個叫韓道元的大修士所留下的手段重創,道基被打碎,甚至很可能跌落先天,從最後一幕大戰中他從頭到尾沒有用出化影絕學就可以看出來。
但從這裡王延注意到兩點,一是任天行提到中州是死地,雖然不知他爲何這般說,但他本身應該是有機會去中州的,可似乎窺破了某種玄機,卻在五州戀棧不去,最後打上凌霄大殿的目的應該也不單單是爲了泄憤。其二便是任天行認爲這方世界存在一個天道意志,這世界中的所有人都是被這個天道意志操控,就如傀儡一般,而他意識到這一點,就覺這方世界是個囚籠,他在當中不斷的掙扎,也因爲如此,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
至於最後任天行被武林同道圍攻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他爲練邪功肆無忌憚,跌落先天之後,天元聖島都不用親自動手,只需放出風聲就有人收拾他,而這當中最關鍵的便是任天行手中放出幽光的寶物,看來就是血色晶石和殘破羊皮卷的結合體,只是王延沒想到這寶物當初竟是被閻王劍給絞碎的,由此可見當初的閻王劍只怕是威震五州的絕世神兵,可這等神兵最後也被人絞斷,實在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而如今,斷了的閻王劍,殘破的羊皮卷,以及最後被任天行安放到心臟位置上的血色晶石都到了王延面前。
任天行最後應是被閻王劍重創後,一路逃到這石室中,然而傷重不治坐化於此。堪稱無敵,殺修士如宰雞般的一代大魔頭,便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在此處,不由讓王延有些唏噓,雖然他沒接觸過任天行,但冥冥中他感覺任天行應該是個覺醒者,否則何以狂悖如此,誓言要屠人道,滅天道,破滅此界?
只是這本該是傳說,而那時候玩家還沒出現,那麼這一界到底存在了多久,有多少是真實,多少是虛幻?
王延腦海裡的疑問越來越多,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只得收束念頭進而將注意力放到了骨堆之中的血色晶石,王延雖不知此物究竟是何東西,但顯然是件頗具威能的至寶,這樣的東西王延自是不會任由其放在這裡,只是他剛欲探出手,可隨即想到任天行在被金色飛劍重創後發下的誓言。
回魂重修?
王延不解其意,但此人畢竟是先天大能之士,若有什麼特殊手段還當真不好說。一念及此,王延隨即取出一個精鐵盒子,繼而以柔絲罡氣攝住血色晶石後將之放入了精鐵盒子中。
從頭到尾,血色晶石都無任何異常顯出,故而待得封閉盒蓋外,王延也不由心安了些許。
隨後王延目光偏轉,看向了骨堆中那放出點點白光之物,卻見其是一個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透明菱形晶石,這東西看起來無甚妖異之處,但王延不敢大意,拿出之前裝並蒂冰蓮葉的紅木盒子,繼而如法炮製將此物攝入盒中後好生收了起來。
待得收起這兩物,王延環視了石室一眼,發現再無其他特異之處後便退出了石室,算算時間,鬼伯也在外等候多時,未免他老人家擔心,王延當即不再耽擱一頭扎入水塘中朝下潛去。
待得王延離開了良久,那玉璧竟是又重新透射出微微藍光,隨後一張血色人臉自中現出。
“桀桀,又一個,九星連珠,穢土重現,快了,快了...”
這血色人臉嘴脣張合之間,發出一個沒有絲毫情感的聲音,而在這聲音傳出的同時地上那堆骨頭渣子竟是重新聚攏一處,幾息之間便是復原出一座盤膝而坐的骨架,隨即那寬大的斗篷罩了上去。
轉瞬之間,一切盡復舊觀,隨即血色人臉隱去,這石室內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