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我再次被震驚了。溫嬋有了孩子,這個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離開2年多了,她結婚生子也很正常。可是張奕說那個孩子很像我,這個問題就大條了。記得最後一次和溫嬋纏綿的時候,應該是做好了措施的,爲何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當然,我並是不怕麻煩,而是這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試想一個人若是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個親生骨肉在外邊,在得知此消息後,該是如何反映?
“你不會看錯吧!”我再次深呼吸幾下,平復一下被震驚的心情,“若真是這樣,爲何我一點都沒有聽說呢?”
“具體的情況,溫嬋也沒有跟我講,”張奕道,“不過當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和溫嬋兒子特別相像,特別是那神情,讓人覺得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到張奕這話,我恨不得立即看到那孩子,看看是不是真的和我很相像,不過想起在醫院的溫嬋,我還是抑制住了這樣的想法,“我們先到醫院吧,對了,那孩子是不是也在醫院裡呢?”
“孩子不住醫院,在我家裡!”張奕嘆道,“醫院那地方怎麼能讓孩子去呢,我讓我父母幫看着,他們老兩口對這個孩子也挺喜歡的,孩子很可愛啊!”
“那就謝謝你了!”我感激道,是發自內心真心實意的感激,即使這個孩子不是我的,看在她對溫嬋的幫助,我也得好好感謝她。
“別客氣,”張奕道,“溫嬋是我大笑最好的同學,無論怎麼樣,她的事情我都會幫的,只是她一個如此美麗的姑娘,卻要承受如此多的磨難,我都替她想心疼。”
“若是早知道如此,我當時就該緊緊的把她抓住,放在我身邊,”我聽得心裡一陣疼痛,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我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只希望溫嬋能夠好好的。
車子駛進第一人民醫院內,停好了車子,我跟着張奕往住院部走去。從張奕口中得知,溫嬋住的三樓的一間病房,隨着逐漸接近溫嬋住的病房,我的心情也漸漸的激動起來,兩年多了,那個當年如蘭花一般清香淡雅的女子,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張奕在一間病房前停了下來,應該就是這一間了。一霎那,我的心撲通普通的劇烈跳了起來,就像一個要初次跟戀人約會的感覺。張奕回頭,向我點了點頭,似乎在鼓勵我一樣,看來她也許體會到了我此時此刻的心情。我使勁的深呼吸了幾下子,激動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對着張奕輕輕點頭,示意她打開房門。
打開門口,我隨着張奕進入了病房內,我一眼就看見了正靜靜躺在潔白病牀上的溫嬋,靜謐而恬美。
看着正安睡的溫嬋,我的眼睛模糊了起來,周圍的空間似乎也虛幻起來,變成一種不真實的存在,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溫嬋嗎,真的是她嗎?曾經無數次的午夜夢迴,讓我在夢中見到的姑娘,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讓人難以忘懷,曾經幻想着或許有一天她會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們或許會像一個老朋友一樣,相視一笑,風輕雲淡,水波不興,但卻沒想到,她那麼快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命運這個東西,實在讓人難以琢磨。
“端木!”看着我沉默不語,張奕輕聲呼喚道。
我這纔回過神來,可是我卻發現自己的眼睛裡已經噙滿淚水。我輕輕移步向前,來到牀頭,蹲下身子,靜靜的看着沉睡中的溫嬋。她仍舊是那麼美麗,但是卻消瘦了不少。散開的三千青絲,襯托着她那蒼白卻恬美的臉頰。
我伸出了有些顫抖的手,輕撫着她蒼白的臉頰,眼淚卻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嬋,是你,真的是你,你離開了那麼久,終於是回來了。你可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是多麼的思念你,即使經過了這些歲月,你的音容笑貌依然印在我的心底深處。
“嬋,你回來了!”我輕撫着她美麗的臉龐,輕聲喚道。大概是聽見了我的呼喚,溫嬋那緊閉着的雙眼,緩緩睜開。
我心裡一喜,溫嬋她醒了。本以爲溫嬋會出現驚喜的神色,沒想到她臉色不變,疑惑道,“我不是在做夢吧,看來這些天想他多了,總是夢見他。”
我一愣,這怎麼回事,難道溫嬋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嗎?不會是精神出現了什麼問題吧。
我扭頭看了一下張奕,張奕也移步到溫嬋面前,輕聲道,“溫嬋,你不是在做夢,端木他來看你了。”
“是啊,嬋,我來看你了,我是端木啊!”我神情道,淚水再次忍不住往下落。
“啊,端木,真的是你嗎?”溫嬋似乎終於確定這不是夢境,猛地伸手抓住我那正輕撫她臉龐的手,驚喜道,“真的是你,你的手有溫度,這不是夢,不是夢。啊,不,我不是溫嬋,我不是溫嬋,你看錯人了。”溫嬋突然又放開了我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把頭躲在被窩裡。
我愣住了,溫嬋這是怎麼了,一會高興,一會又否認自己是溫嬋,前後出現如此不一致的情況,不會真的精神有問題了吧。
“嬋,我是端木啊,你這是怎麼了?”我心裡雖然疑惑,但是我確定她就是溫嬋無疑,她已經深深的烙印在我心底伸出,終此一生我也無法再將之忘懷。
“我不是溫嬋,你看錯人了,你走吧,你走啊!”溫嬋的聲音隔着被窩傳了出來。
看着溫嬋這樣,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溫嬋她不會不認識我,她或許是沒有辦法突然接受我的出現,畢竟當初是她離開了我,也許冥冥中她覺得對不起我,已經沒有顏面又這樣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而且即使她有見我的心思,但是還沒有準備好我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所以纔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我心裡苦笑,啥姑娘啊,你我還用分的那麼清楚嗎?當初我們是沒有辦法,你的離去,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錯,怎麼會使你有這樣的想法呢,你可知道,我這些年來,雖然已經逐漸平靜下來,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起你。
看着她這樣,我知道我必須要徹底的打開她的心結,否則今天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示意張奕到病房外邊去,我自己來跟溫嬋說。張奕對我點點頭,輕輕走了出去,把門帶上。
看到張奕出去了,我輕輕的把被子拉開,此時的溫嬋正背向着我,輕輕的抽泣着,雙肩不住抖動,顯然情緒也有點激動。
“嬋,是我,我是端木!”我伸出手,想把她扳過來,沒想到這個姑娘硬得很,就是不肯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知道不強行說開,不知道她要哭到什麼時候,她的心結也許真的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