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真有點變態,被她罵不但不生氣,反而還有些期待。
鄔瞳冷瞥了他一眼,拿着衣服拽上爲她做髮型的理髮師顧檬月進了試衣間。
顧檬月紅着臉,小聲的問道,“鄔小姐,你和季先生是什麼關係?”
鄔瞳看到她的表情,臉蛋紅撲撲的,忽然湊近她,竟聽到了她“噗通噗通”的心跳聲,沒想到這個變態的魅力這麼大!
不過她覺得這個顧檬月人還不錯,必須從歧途拽回來。
“他其實是個變態,你別被他的表象迷惑了。”
其實她很想把那天的事講一講,但畢竟她不擅於背地裡說人壞話,想了想還是算了。
顧檬月撇撇嘴,不置可否,準備幫鄔瞳換衣服。
可是鄔瞳根本沒有想換的意思,她環顧了一圈兒試衣間,竟然沒有任何的出口,她擰着眉一臉的不悅。
不知道這個死變態要做什麼,她得離開這兒才行!
鄔瞳想了許久,才決定拿顧檬月的手機給衛珺打了個電話。
在看到陌生的電話那一瞬間,衛珺的手抖了一下,最後還是按了拒接。
現在的她就彷彿一隻驚弓之鳥,只要是微微的一個質問,她就會瞬間崩塌。
鄔瞳想讓吳耀之去救衛珺,但是她可能會失去清白,這一生都活在陰影中,她該何去何從。
“顧檬月,如果有人拿你的朋友來威脅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你會做嗎?”
鄔瞳說着將手機還給了顧檬月。
她冷抿着脣,其實在還手機的瞬間,也已經說明了她的決定。
“當然會啊。”這似乎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想通之後的鄔瞳利索的褪去了自己的衣物,正打算穿禮服的時候,試衣間的門居然被人打開了。
鄔瞳下意識拿着禮服護住了自己的身體,但是背後一片清涼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季天凌一張妖魅的臉出現在二人面前,他倚在門框上,上下打量着鄔瞳,“還沒換好?”
鄔瞳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罵道,“死變態,你不知道女士換衣間變態不能進來嗎!”
“不知道。”
季天凌悠悠的盯着她,嘴角咻的溢出一抹笑容,溫柔的說道,“再叫一聲。”
幾乎是條件反射,鄔瞳下意識的問道,“叫什麼?”
“死變態啊~”
鄔瞳胸口憋了一口老血,果真是變態。
要不是身上沒穿衣服,她真想把這衣服扔他臉上去。
季天凌也不再逗她,關上了門。
鄔瞳轉頭看向顧檬月,無奈的說道,“看到他有多變態了吧!”
顧檬月點了點頭,卻不說話,臉頰依舊像一隻紅透的蘋果。
換好衣服之後,鄔瞳的眼珠咕嚕嚕的轉着,她必須要想個法子自救,還能把衛珺救出來。
不能像個包子被死變態捏軟了挫圓了。
“你要帶我去參加酒會?”
鄔瞳望着前面高大的背影問道。
“嗯。”季天凌應了一聲之後笑着轉身,臉上帶着邪魅的笑容,逼近她的臉,“如果你還想去哪裡做點什麼,我樂意全程奉陪啊!”
“真的?那我真有個地方想去。”
鄔瞳真沒跟他開玩笑。
“好啊,等酒會結束就去。”季天凌說完,繼續走向外面。
鄔瞳剜了他一眼,如果眼睛能殺人,他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
慕莊酒會的地點選在葉海環球酒店的二十六層,高聳入雲,鄔瞳坐電梯的時候都覺得眩暈無比。
在電梯裡,季天凌的手裡不知何時拿出了一個面具,笑眯眯的遞了過去,“飛豬,戴上。”
其實他說是飛豬,但鄔瞳總聽成了肥豬。
原本心情就不高興,聽他這麼一喊,就更不悅了,“咱倆看起來,你比我肥,你比較適合肥豬這個詞兒。麻煩問一下,你多重?”
季天凌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曖昧,“1米89,138斤,標標準準的男神身材。”
鄔瞳看着他的臉,忽然覺得哪裡熟悉,卻又說不上來,不過她怎麼可能認識這種人渣。
她瞪了他一眼,無視了他手中的面具。
季天凌忽然伸出臂膀,迫使鄔瞳的整個背部靠在電梯上,他整個人逼近她,冷聲說道,“你不要挑戰我。”
他說完,將面具塞進了她手裡。
鄔瞳豈是會被嚇到的主兒,她連季天佑都敢招惹,她又將面具塞回給他,冷冷道,“我就是想挑戰你,季三少,你最好是把我從這26樓扔下去。”
正巧電梯門開了,鄔瞳踩着高跟鞋,一隻手提着自己的晚禮服趾高氣昂的走了出去。
走在她身後的季天凌拿起手機,故意提高分貝,“少軒,那女人你隨便怎麼玩兒都行,就是別玩兒死了。”
鄔瞳走在他前面一跺腳,返回去奪走他手裡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嗯,先放過那個女人,一會兒等我回去再說。”
掛了電話,季天凌無視鄔瞳臉上的表情,伸出一隻手環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推開了酒會的門。
他的到來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力,這個酒會的主辦方是吳笑笑的養父。
當初發生了那件事,季家權勢滔天,吳笑笑當時也已經被送回了季家,不論以何種理由,養父母都不能提起上訴。
但他們與季家之間的恩怨,又豈是片刻可以化解的。
季天凌的到來,無疑是雪上加霜。
只是,她懷裡的女人,穿着當初笑笑最愛的那件晚禮服,戴着笑笑最愛的面具,除了身高比笑笑高一些之外,其他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吳勝的臉頰有些抽搐,嘴角泛着不忍走了過來,他激動的抓住鄔瞳的臂膀,“笑笑,你是笑笑嗎?”
鄔瞳正要否認,卻被季天凌的聲音蓋了過去,“是不是,你這個當爹的還不知道嗎?吳伯伯,好久不見,您辦酒會都沒通知我們季家,是不是不把姓季的放在眼裡?”
吳勝在剛觸碰到鄔瞳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是笑笑,笑笑雖然瘦,但不會這麼瘦。
“我吳某人可不敢和你父親稱兄道弟,這酒會不歡迎你。”
他在兩年前已經得罪了季家,並不介意再得罪一次。
“吳伯伯,你說我要是砸了你的酒會,會怎樣?”
吳勝的臉被季天凌氣的青紫一片,甩袖離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說話間,第二個姓季的也有禮貌的推門而入。
相比於季天凌而
言,季天佑頗受歡迎一些。
他笑着和酒會上熟識的人打過招呼之後,便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
當他看到季天凌懷中的女人之後,臉色稍微變了變。
季天凌笑着將鄔瞳摟的更緊了一些,緩緩說道:“哥,我說過這個女人我喜歡。”
鄔瞳千方百計想給季天佑生個孩子,又怎麼能讓他誤會,這會兒被他摟的都快踹不過氣來了,低吼道:“死變態,你給我鬆手!”
沒想到,季天凌果真放手離開,不僅鬆了手,還端着酒杯走了。
變態的心理她是永遠也猜不到的,當然,她也不想猜。
鄔瞳一把摘了面具,急忙解釋:“季天佑,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他抓了衛珺,我只能……”
“天佑,鄔小姐,你們也在啊?”
鄔瞳的話被衛珺的聲音打斷,她偏頭望去,便看到她挽着聶少軒出現在他們眼前。
季天佑面無表情的向他們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鄔瞳心直口快,她不是大家閨秀,也不是名門千金,自然沒有那麼多家法禮教。
“衛小姐,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我的手機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衛珺的眸色閃了閃,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季天佑,莞爾一笑,“鄔小姐,你說什麼呢?我今天一直都和少軒在一起,什麼時候見過你?聽少軒說,你不是一直都和三少在一起嗎?”
季天佑的臉色沉了沉,冷着臉說道,“抱歉,我有話要和鄔小姐單獨說。”
聶少軒脣角勾了勾,帶着衛珺自行離開。
在他眼裡,季天佑就是一個混在人渣圈兒裡守身如玉的人,有病!
鄔瞳的睫毛帶着水花,此時是多少張嘴都說不清了。
季天佑眼眸裡一片平淡,聲音平平的說道,“像你這麼一根筋的人,也就莫曜之那樣的真心待你。曜之人不錯,能力也強,我不想爲難他。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給我生孩子的,我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理由,趁早死了這顆心。”
“我真的沒騙你。”
季天佑的嘴角噙起一抹笑容,微微抿了一口酒,緩緩道,“我知道你沒騙我,可是我身邊不需要像你這種沒心眼經常被人算計的女人,懂?”
鄔瞳這次是真的明白了,她手指微微握了握,手心裡已經開始冒汗。
“我不想待在你身邊,我只想給你生個孩子,之後我就離開。”
“你可以繼續堅持,如果你想看到莫曜之丟了工作,在雲城處處受我牽制的話。”
季天佑說完看都沒看她一眼,便朝着季天凌走去。
今天是吳伯伯的慈善酒會,絕對不能因爲季家的人搞砸了。
鄔瞳愣在原地,難過到了極點。
笑笑,我盡力了,你會怨我嗎?
她失魂落魄的出了舞會,隨着電梯上的數字越來越小,她臉上的淚水也流的越來越急。
她有多久沒這樣偷偷的哭過了?
每次哭泣,曜之一定會在她身邊,安慰她,鼓勵她。
在她知道自己心臟枯竭無法挽救,想放棄的時候,也是曜之鼓勵她走下去。
可是現在,她卻爲了自己,讓曜之被迫放棄自己的夢想。
季天凌的突然出現,讓她措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