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時間，應該足夠披好浴巾了吧？”秦優優這才反應過來，一時之間手忙腳亂，陸塵詡冷不防地轉身，只見她慌亂地圍過浴巾，又慌亂地跨出浴桶，那慌亂的樣子，加之以剛剛的身體虛弱，怎麼能不腳下打滑？
***
輕呼還在喉間，身子就被攬入懷抱之中。那懷抱何曾熟悉，淡淡的菸草味道，還有那心跳的節奏，混合着自己的，秦優優簡直想要捂住自己的胸膛。
霧氣繚繞之間，一切都*起來。秦優優抓緊了手中的浴巾，想要往後退一步，只是陸塵詡卻是扣住了她的腰肢，那目光炙熱得讓人不敢直視。
他緩緩低下頭來。
秦優優覺得喉嚨的位置發乾，他們之間雖然拉過手，他也常常會冷不防地親她，可是接*吻這樣的事情，卻……
他的腦袋越來越近，她低下頭去，心跳的速度像是不是自己的。
陸塵詡低頭看着她的腦袋，她雖然總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卻是個保守的女孩。她的心裡有着警戒，應該是警戒而不是席添翼吧？不知道是不是他過於自信，他總是覺得，優優已經愛上他，而對席添翼，不過就是跟親人般的依戀而已。
過去的情感不容易割捨，誰能說那就是愛情呢？即便是，那也不過就是年少時候的一種夢想和追憶。那個年紀，對愛情能有多懂，多深刻？
可是現在，不一樣。
“還冷嗎？”
陸塵詡的話讓秦優優猛地回過神來，這樣的溫度，怎麼可能會冷？無論是室內的溫度，還是這樣的氛圍造就的溫度，她覺得自己整個人跟火燒一般。
秦優優定了定心神才擡起頭來，卻也只是一瞬，擡頭的那一瞬，他的脣就這樣覆蓋而上，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是想逃的，可是他的一隻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想必他是有經驗的，而她根本就是不知所措，任由他帶着走，如果說這是她的初吻，他會笑話她嗎？
一個吻結束，秦優優簡直整個人都要暈眩。她雙手撐着陸塵詡的胸膛，頗有些氣喘。陸塵詡勾了勾嘴角，低聲笑道：“這就受不了，以後可怎麼辦？”
秦優優紅着臉瞪大了眼睛，臉色紅得誘人，陸塵詡彎腰一下子抱起她，秦優優大叫起來：“喂，陸塵詡，你幹什麼！你不要亂來！你……”
“你再動，我會以爲你想我亂來。”
陸塵詡伸手拉好她的浴巾，把她放到大*上：“你放心，你今天剛剛受了驚嚇，只適合休息。”
“……”
“我也進去洗個澡，你換上睡衣，好好休息。”
“……”
秦優優看着男人的背影，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臉。爲什麼在他面前總是那麼糗呢？哦天，她似乎從來都沒有在他面前有過什麼良好的形象！
不過剛剛那個吻……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脣，那個位置似乎還是滾燙的溫度，想到剛剛……
一聲口哨，秦優優驚了驚，卻見陸塵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折了回來，彎着嘴角看着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對剛剛的吻很滿意？”
“……”秦優優想丟過一個枕頭，只是男人腳步太快，她還沒來得及動作，他就進了浴室。
“……”秦優優把整個人埋進了被子，一個晚上可真是極致的體驗。剛剛是冷得徹骨，現在又是熱得想要融化，天哪……她咬了咬脣，想到陸塵詡，卻還是勾起了嘴角。
一個能在這樣的時刻出現的男人……她是不是真的夠幸運，遇上一個真心對自己的男人？豪門之中的男人其實不可信，但陸塵詡跟霍行琛一樣，是個特殊吧？
***
祠堂。
當棍棒落到身上的時候，席紫薰還是無法相信。席家是有家法的，可是這家法多少年沒有執行過了，更別說對着她，更別說，是他親自動手。
爲了秦優優嗎？看着她那個時候的樣子，他是不是也跟陸塵詡一樣，想殺了她？
冰冷的眼淚奪眶而出，在昔日的戀人跟秦優優之間，他選擇的是秦優優；在她跟秦優優之間，他當然也會選擇秦優優！
板子停住，能聞到血腥的味道，席紫薰狠狠地咬着脣，脣已經被咬破，可是哪裡會有心痛？自從母親去世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可是現在他卻在打她？
“啪”！
棒子被席添翼甩到了一旁，席紫薰顫顫地站起身子，冷笑道：“打完了嗎？還需要再打嗎？是不是沒有打死我，就不夠贖我的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乾脆打死我好了。”
“到現在，你還沒有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丟花盆，撞人，你這叫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謀殺！”
“謀殺？謀殺怎麼了？秦優優不是借刀殺人嗎？你不是照樣護着她？席添翼，在你心裡，想把我怎麼樣？不止是打我吧？是不是準備送我去警察局？爲了秦優優，你什麼事都會做不是嗎？你已經忘了……忘了曾經答應過媽媽什麼，你說要好好照顧我……你說要好好照顧我，就是要把我打得遍體鱗傷嗎！爲了秦優優這麼一個外人，她媽媽甚至搶了媽媽的位置！”
席添翼看着席紫薰歇斯底里的樣子，那仇恨的目光早已不再清澈，他只是一味地容忍，所以，他也有責任的不是嗎？
“你說得對，我是沒有做好答應媽媽的話。紫薰，可能你已經不記得，媽媽是個怎麼樣的人。她聰慧美麗，善良熱情，從小的教導就是寬以待人。母親死後，我照顧你，想把最好的給你，只是我真的忘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是什麼。我以爲滿足你所有的願望，你就會快樂，可是我忘了，你丟了一顆善良的心，哪怕把整個世界捧在你面前，那都是枉然。你永遠都看不到自己擁有的，卻又嫉妒別人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把你教好。如果媽媽看到自己的孩子，爲了一個根本不成立的理由，這樣去傷害別人，你說，她九泉之下，如何安寧？”
“……”席紫薰身子顫抖，“那都是因爲秦優優，都是因爲她，如果不是因爲她……”
“是因爲你的心魔，因爲你嫉妒，因爲你狹隘！”席添翼深吸了一口氣，“紫薰……我對任何人好，都不會忘記有你這個妹妹，是你的自私把自己逼到了絕境，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如果說，今天陸塵詡沒有發現你的異樣，你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嗎？如果優優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親手把你移交司法部門。”
“……”
“今天的事，我希望會是一個結束。優優和陸塵詡準備怎麼辦，我也不會過問。如果他們寬容大量選擇原諒你，你要好好感激他們。我會幫你準備入學手續，你需要進修。如果你還是學不會該怎麼做人，這樣的妹妹……不要也罷！”
“……”最後四個字說得何其重，席紫薰不穩地扶住了桌子，抽了抽鼻子，最終還是嚎啕大哭起來。
***
靜謐的夜，洋溢着溫馨。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陸塵詡的手攬着秦優優的腰，秦優優的身子有些緊繃，陸塵詡看着她低笑：“怎麼？怕我吃了你？”
優優臉色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做記者這一行，口才文采都是了得，可是偏偏陸塵詡這裡，她好像什麼都發揮不出來。
“放心，我很君子的。”陸塵詡把下巴擱在女人腦袋上，“不過怎麼說都算是同*共枕了，秦優優，你是我的了。”
“胡說八道，誰是你的？”
秦優優擡頭，晶亮的眸子迎上男人的視線，便是有些後悔了。男人眸子中的自己，嬌羞動人，哪裡會是平日裡的模樣？
“你是我的。”陸塵詡的嘴角輕輕勾着，“我會給你幾天時間，把這裡的事情整理一下，陸家那邊我已經跟媽媽提過很多次了，她心急火燎地想要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天天都對着我耳提面命，一定要把你帶回家給她見見。”
“……”
“我媽媽叫傅子瀅，我爸爸叫陸家丞，他們兩個就是自由戀愛結婚的，所以跟那些政治聯姻的不一樣。優優，嫁給我，你呼吸的空氣都是自由的，我們家裡沒有那麼多規矩，我爸爸和媽媽也看重女孩子的人品。”陸塵詡握着秦優優的手，目光灼灼，“優優，跟我回家……到我家過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