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收回了揮杆的姿勢，一雙墨黑的眸子安靜地凝視着她，沉不見底。沈旖的眸光，卻是倏然之間更爲冷了幾分。
“這位小姐會高爾夫？”
旁邊的一個男人笑着開口，他穿着白色的襯衫，袖口挽上，戴着眼鏡，面容俊逸，但跟霍行琛相比較，那笑容卻是謙和溫厚多了。
“不會。”唐語輕笑了笑，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幾個意思，沒看到旁邊的沈旖臉都開始綠了嗎？
“霍總就別爲難人家了，這個球連我都難打進去，更何況是不會打高爾夫的人。這是捨不得沈小姐走吧？”
沈旖的臉色因爲這句話好了很多，卻在瞬間之間又僵硬了。因爲霍行琛已經拉過了唐語輕的身子，手環住了她的腰，握着她的手，拿住了高爾夫球杆。
“不會可以學。”
男人的聲音在耳邊噴吐着氣息，猛然之間有夜晚旖旎的回憶進入，唐語輕的心跳有些失控，她勉強讓自己平靜，笑道：“但我是很笨的學生。”
“你運氣好，遇上了好老師。”
只感覺自己的手被牽引，聽到“啪”地一聲，球在空中落下一個弧度，準確無誤地滾入洞中。
周圍響起一陣掌聲，站在一旁的男人笑着拍手，相形之下，那一排高爾夫寶貝的拍手動作就有些誇張，而那目光……更是大喇喇的。
“看來沈小姐只有去拍攝了。”旁邊的男人笑着聳了聳肩，“正好，我們也該上樓了。”
“嗯。”
耳邊還是男人磁性的聲音，他的手還放在她腰前，鬆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脣輕輕地掃過了她的耳朵。
唐語輕無語地看着那兩個背影離開，這個男人這又是哪出？明知道女人的心眼比針孔還小，沒看到沈旖的臉都發黑了嗎？
“不是拍攝嗎？”沈旖斜睨了她一眼，“浪費了我的時間，你一個小小的攝影師賠得起嗎？”
“……”
好吧，人跟人實在是有差別的，不妄圖改變別人，只有接受，那是她分內的工作。更何況，沈旖說得也沒錯，這麼個大明星，她實在是得罪不起。
***
調好設備，沈旖還是冷着一張臉。唐語輕走近她，微笑道：“沈小姐，你的笑容很美麗，也很上鏡。化妝品的模特跟服裝雜誌的模特有點不一樣，是不是可以笑容更燦爛一點？”
“你這是在教我怎麼拍？”沈旖冷冷地打量着她，“我沈旖拍了多少封面，多少雜誌，國際上的週刊上了多少次你知道嗎？你一個小小的g城，一個小小的公司攝影師教我怎麼能擺表情？你夠格嗎？”
“……”馬蘇蘇有些看不下去，這個沈旖，上午態度就不太好了，下午更糟糕，處處都是挑刺兒找茬，說的話沒一個字是可以聽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自己拍的技術不好，沒有一張照片是讓我滿意的！”
唐語輕深吸了口氣，還是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微笑道：“沈小姐，你上午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我只是希望你配合，任何一個水平再高的攝影師，如果模特兒不配合，也無法拍出讓大家都滿意的照片。”
“唐語輕是嗎？”沈旖眯了眯眼，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冷聲道，“你聽着，我非常不滿意你的工作表現，我會跟百怡要求換攝影師。”
“爲什麼？”馬蘇蘇驚呼，看看沈旖，又看看唐語輕，沈旖戴上墨鏡，冷哼了一聲：“沒有本事也就罷了，還要仗着一點小小姿色，想要登天。簡直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