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擔心江恆?也不知道是誰,看着你被打成重傷都不敢出手幫忙!切,原來呀,他在我心裡有這麼大,現在就這麼點兒!”
楚悅誇張的先比了個大的手勢,又用兩根手指比出個不到一釐米的距離,表情十分鄙視。
提起這個她就鬱悶的很,要不是他的無作爲,也不至於讓洛洛受到那麼大的傷害,連腦袋都被打壞了,真是氣死她了。
洛芷璃溫和一笑,目光充滿暖意。
“這怎麼能怪他呢,他肯爲我在教導主任和系主任那求情我都已經很感激了,人不能不知足,江老師雖然是我的導師,可他沒義務幫我,幫了是人情,不幫是本分。”
楚楚只要碰到她的事情就像是個護崽子的母雞,全身的毛都會炸起來,不管是不是別人的錯,都會遷怒,讓她又是暖心,又是感動。
楚悅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翻了個大白眼。
“也就你,傻乎乎的不知道保護自己,咱們的戶口現在都在學校,也就是說學校是咱們的監護人,保護學生天經地義,感激個屁啊。”
起先她的確挺喜歡江恆的,也因爲他肯在那個時候站出來給洛洛求情心生感激。
可辦公室的那一幕就像是長在腦子裡了一樣,讓她始終無法說服自己原諒他。
一個大男人,眼看着自己的學生被人毆打至重傷都不管,事後雖然拿出錢讓她付醫藥費,可這樣冷漠懦弱的男人她楚悅瞧不起。
洛芷璃笑拍了她一下,安慰着說。
“過了十八歲還需要什麼監護人?都是自己監護自己!況且那是我爸媽,清官還難斷家務事,他只是我的導師,沒有責任和義務替我出頭。”
說完她闇昧的笑了笑,輕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又說。
“也不知道是誰,天天男神男神的叫着,就這麼一件小事兒男神就成煞神了?快別造孽了。”
楚楚喜歡江老師的事兒她是知道的,這丫頭有事兒沒事就過去蹭課,上課的時候眼珠子都不會轉的盯着人家看,而且回到寢室總是在她耳邊叨叨,想不知道都難。
楚悅小臉兒一紅,訕訕的別過頭去,悶聲說。
“誰要那麼沒擔當的男神啊,我告訴你,以前是我眼神兒不好,以後一定會擦亮一雙慧
眼,再不讓那些狗男人的外表給騙了。”
說完她抓住她的手錶情一變,認真的問。
“洛洛,你還有哪兒不舒服嗎?可千萬不能大意了,這腦震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定得養好了,別把你那聰明的腦袋瓜給弄壞了。”
洛芷璃歪歪頭,眼神中溢滿暖色,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說。
“沒有不舒服了,你放心吧!其實這次的事情真的不能怪江老師,我之所以腦震盪也是因爲坐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頭,不是我媽打的,她只是給我一點皮外傷而已,並沒有多嚴重。”
她沒說是因爲什麼撞的頭,以這大小姐的脾氣,要是知道了,估計敢去和寧總拼命。
這倆人本來就已經互看不順眼了,如果再惹出什麼事兒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之前寧總的話確實嚇到她了,她也相信他有那樣的能力,不敢再多生事端。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聊着天兒,寧帝軒掐着時間進來了,半個小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時間到了,你可以走了。”
男人大長腿一動,幾步來到牀前,將楚悅給洛芷璃送來的手機錢夾等個人物品蒐羅一空,鎖到了保險箱裡,又將保險箱給搬到了陽臺上。
楚悅不滿的看着他,最後架不住好友哀求的眼神兒,張了張嘴,最終沒說話,回頭叮囑她好好休息,就回學校了。
洛芷璃目送她離開病房,就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裡,她是真心不想面對他。
她不想問爲什麼他要沒收自己的私人物品,說多了,無非又是爭吵,最後面對他的威脅,她依然要退步。
寧帝軒走回病牀前看着連頭都蒙進被子裡的女人哭笑不得,這是老虎扮鴕鳥呢?
大手一動掀開她的被子關心的問。
“頭還疼嗎?還想吐嗎?身上的傷還疼不疼?”
洛芷璃和楚悅聊了一會兒,這會心情轉好了許多,面對他時雖然還是本能的懼怕,但已經能適應了。
“不疼,也不想吐,我想睡一會兒。”
心裡裝着一堆事兒,其實她是睡不着的,只是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兩人幹瞪着眼難免尷尬,還不如裝睡的好。
“你不想知道學校對你的事情怎
麼處理?”
寧帝軒一點不避嫌的坐在她的牀頭,伸手將她頰邊散亂的頭髮撥開,輕聲問。
當他不知道呢,說什麼想睡一會兒,不就是不想面對他嗎?
所以他故意挑起話題,激起她的好奇心。
果然,洛芷璃撐着手臂坐了起來,一張病態十足的小臉兒滿是疑惑。
“江老師已經把退學手續給撕了,難道學校還要開除我?”
寧帝軒皺了皺眉,江老師?就是她那個導師江恆?J省有名的經濟學專家?小他兩界的校友?
爲了一個學生和教導主任系主任撕破臉,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人脈關係給她保留學籍,這男人能安什麼好心?
“手續撕了還可以重新辦,一個江恆你以爲能動搖學校的決定?”
不想讓她對別人產生依賴心理,他無情的打擊着假想情敵。
洛芷璃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越發蒼白,雙手抱着肩膀將頭抵在曲起的膝蓋上,眼神有些空洞。
到底還是保不住嗎?那她找哥哥的希望豈不是又遙遠了一些?
“可那不是我的意思,我現在已經成年了,有權利決定自己以後的生活,我父母也不能替我做決定,我一沒欠學費,二沒成績不合格,爲什麼要退我的學呢?”
這些話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有些蒼白無力,她是沒欠學費,各科成績也都是優異,可架不住那對父母打砸學校,這也算是違反校規了。
“你覺得學校會聽你的解釋?你父母跑到學校大鬧給財大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他們又是你的血親,你不該負連帶責任?”
寧帝軒淡漠的說,這些話並非想打擊她,只是想讓她明白,有些人無需忍耐,該反擊的時候就該反擊,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她的血親。
可他遠遠不清楚她的處境有多艱難,如果有的選擇她也不會多年來任吸血的父母殘忍的將她吸乾榨盡。
洛芷璃苦笑出聲,迷離的眼神讓人很心疼。
“血親?的確是血親,吸我血的親人,朋友有的選擇,可父母有得選嗎?”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又說。
“算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寧總,能讓我回學校一趟嗎?我想再給自己爭取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