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翩咬牙瞪他,“只要你不來,我就安全得很!”
霍之卿笑了,原本深沉的眼眸一片璀璨,堪比頭頂的水晶吊燈。
他俯身低頭在她耳際,低低耳語,“伶牙俐齒,欠收拾……攖”
他話音未落,就被一隻小手給捂住了嘴償。
他看着夏翩,沒有動作,深邃的眼眸透着戲謔。
夏翩被他看得紅了臉,彆扭地將眼睛看向別處,咬着牙低聲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霍之卿鬆開捏着她下巴的手,將她捂着他嘴的手拽在手心,脣角勾着笑,笑得不懷好意,“我想做什麼?”
他壞壞的笑讓夏翩羞惱,立馬不過腦子地就回了他一句,“你又想親我!”
霍之卿忍不住低低笑出聲。
他很少這樣笑,但每一次這樣笑的時候,都是對着夏翩。
試想一下,一個很少笑,平日裡板着臉一臉面癱的男人,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近乎完美的男人,突然有一天對着你笑了。
發自內心的笑,那笑就像是夏日的星子,亮得耀眼。
這樣的笑,說實話,但凡心理沒毛病的女人都會忍不住怦然心動、大犯花癡。
夏翩也不例外!
當她看到他笑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傻掉了。
這種傻愣的過程持續了n秒之久,等她終於從傻呆中回過神來,她的呼吸已經被男人奪走了。
“唔唔……”她使勁纔將他的脣舌逼出來,擡眼看着霍之卿,夏翩又急又羞,“你怎麼能這樣?”
那聲音,那語氣,那表情,哪是責怪?
看在霍之卿的眼裡,明明就是嬌嗔,帶着讓人心動的無限風情。
霍之卿脣角的弧度更大,垂眸凝着她,嗓音低沉而愉悅,“不喜歡,嗯?”
夏翩恨恨地咬着脣,清亮的眼眸惡狠狠地瞪着他,“霍之卿,你再這樣,你信不信我……”
“怎樣?”
“我要告訴老爺子去!”
她的威脅連她自己都覺得很蒼白無力。
他們倆這見不得光的事要是被霍家老爺子知道了,不止是霍之卿要倒黴,她又豈能逃脫得了?
夏翩也是氣急了,纔會這樣不經大腦地說出這話來。
果然,這話不僅沒威脅到霍之卿,反而讓他更加得寸進尺,“嗯,我支持你,正好我懶得費那個心思。”
夏翩滿眼的警惕,“你又再打算什麼?”
“除了你,還有誰用得着我這麼費盡心思。”
“……我謝你!”
“真要謝?”霍之卿突然將臉湊到她跟前,俊美的臉上帶着一絲痞氣,“來,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夏翩擡手,一把將湊過來的大俊臉給推了回去,“霍之卿,你夠了,別玩了好不好?”
霍之卿直起身子,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你覺得我是在跟你玩?”
“不然呢?”夏翩皺了秀眉,“我早就說過,咱倆不可能。”
霍之卿擰了眉,脣角微微抿直,“對我來說,只有我想不想要,沒有可不可能!”
“……”
夏翩無語,這樣的霍之卿,簡直霸道得毫無道理。
見她不說話,霍之卿繼續道,“不要把我的話當成玩笑,你最好提前做好和之謹離婚的準備,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整天和其他男人生活在一起!”
哪怕這個男人是他的親兄弟!
夏翩被他的話氣得抓狂,“霍之卿,你就是有病!”
“對,我有病!”
“那你去看病啊,跑來折磨我做什麼?”
“只有你能醫我!”
“……”
這算不算是情話?
夏翩想,如果是,爲什麼她聽了之後除了更加忐忑不安之外,沒有一絲的開心和感動?
夏翩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她很清楚,兩人這間糾纏不清觸犯禁忌的感情一定要及時遏制住,萬一被人發現了......
夏翩不敢想象,到了那個時候,她真的會完蛋。
這樣想着,內心的委屈和恐慌盡數襲來,讓夏翩不自覺就泛紅了眼眶。
她輕輕地開口,帶着哀求,“我求你,別這樣好不好?咱倆真的不合適…….“
她泛紅的眼眸,哀求的語氣以及那蒼白的小臉……無一不讓霍之卿冷了表情。
他冷冷地注視着她,許久纔開口,嗓音有些嘶啞,“你就這麼不願意跟我?”
那表情,冷得不忍直視。
夏翩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直視着他冷冽的眸子,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我不願意,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哪怕之謹愛的那個人不是我,我也要和他生活在一起。”
她的話,讓原本臉色就不好的霍之卿,倏然之間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渾身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他深深地凝着她,眼眸極寒,半響之後,他緩緩開了口,“好!”
只有一個字,卻被他咬得極重,極冷。
說完之後,他立馬轉身,沒有一絲的猶豫,大步離去。
……
夏翩站在原地,很久。
她聽到他大步離去,有力而快速的腳步聲;聽到他開門,又重重關上別墅大門的響聲;還有院子裡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以及汽車漸漸駛遠的聲音……
當一切都歸於平靜,她這才緩緩鬆開握了許久的拳頭,然後轉身慢慢地走到沙發前坐下。
坐下的那一刻,她才感覺到,渾身所有的力氣盡數被抽離,整個人都空了。
一切如她所願,他答應她不再來糾纏她,她該高興的,可爲何感覺整個心都好似被掏空一樣,好似有一陣陣冷過灌過,讓她忍不住用胳膊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她明明是煩他的,可爲何當他表情冷然地說出那個‘好’字時,她卻不開心,好難過好難過。
那種悶悶的感覺,
俯下身子,將頭抵在膝蓋上,不知爲何眼淚毫無徵兆地就流了出來。
越流越多,就像是決了堤的河水,流淌不止。
……
從霍之卿上車到現在,毛嘟嘟足足看了他十幾分鍾。
那陰沉的臉,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脣以及那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來的不鬱氣息讓毛嘟嘟有些害怕。
心想,這肯定是在翩翩那兒吃癟了。
於是,他更不敢貿然開口,但車內的氣氛太過冷凝,他又不是一個可以藏得住話的娃,憋了又憋,終於毛嘟嘟開了口。
“哎老舅,你覺得今晚的月色如何?”
他期待得到霍之卿的迴應,但某人就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毛嘟嘟是個好娃,他本着不放棄再接再厲的精神,繼續說道,“今晚月色真的很不錯耶,在這樣的月色之下,我們倆可以喝個小酒談談理想談談人生,還是不錯的。”
依舊得不到迴應。
得不到迴應的毛嘟嘟忍不住拿眼去瞅駕駛座上的男人,見他依舊板着臉眉頭緊皺的模樣,忍不住深深一陣嘆息,“唉,說句老實話你也挺不容易的。”
見霍之卿沒理他,他接着道,“老舅你今年三十二了吧?你說你活了三十二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喜歡的女人竟然還是個已經結了婚的。”
“這結了婚也就算了,偏偏這個女人還是翩翩。”
“翩翩是誰呀?她可是嫁給了小舅,是小舅的老婆,而你又是小舅的哥哥,”說道這兒,他自己都亂了,用手撫着腦門,有些崩潰,“偶買噶,關係好亂,融我緩緩。”
霍之卿沒理他,而是將油門踩到最大,黑色悍馬猶如離弦之箭朝着‘龍之吟’駛去。
車速太快,嚇得毛嘟嘟捂着臉尖叫,“啊啊啊啊霍老大你瘋了麼,我小心臟受不了啊啊啊,快停下啊啊啊啊。”
一路上,伴隨着他的驚叫連連,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霍之卿用了不到十分鐘。
車子一停下,他就冷冷地對着毛嘟嘟開了口,“下去。”
毛嘟嘟捂着狂跳不止的小心臟,一臉蒼白地看着他,滿眼幽怨,“我真是被你害慘了。”
霍之卿沒理他,而是徑直下了車,然後打開後備箱將他的行李箱給拎了出來。
毛嘟嘟一出來,他就上了車,下一秒黑色悍馬在原地一個急速倒車之後,迅速駛離原地,很快就消失在毛嘟嘟的視線中。
聽到動靜的林姨走了出來,見院子裡只有毛嘟嘟一人,她就問,“霍先生呢?“
毛嘟嘟揹着書包往屋裡走,“去醫院了。”
林姨一邊幫他拎行李箱一邊問,“這剛回來就去醫院了?霍先生可真忙。”
“嗯哼,可不麼,除了忙工作他還忙着失戀呢。”
“失戀?”林姨一臉不解,“誰失戀?”
毛嘟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立馬捂着嘴巴支支吾吾,“我,我失戀了。”
林姨笑着打趣,“多大點孩子,就學會失戀了。”
毛嘟嘟很不贊同林姨的觀點,“林奶奶,你的思想太陳舊了,我雖然只有五歲,但我也有戀愛和失戀的自由和權利啊,國家又沒出法律規定孩子不能談戀愛。”
“……”
林姨被說得啞口無言。
……
看到霍之卿出現,李想就像看到自己的救世主,那叫一個激動。
她正想向自己的大boss表達一下自己對他滔滔不絕的思念時,突然觸到他陰鬱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又全部嚥了下去。
霍之卿沒看她,而是一邊進辦公室一邊冷聲吩咐,“老白呢?讓他過來。”
“好。”
不一會兒,白暮天就過來了,手裡拿着一疊資料。
他一邊在霍之卿面前坐下一邊開口,“這是今晚手術病人的病例,風險很高,我建議提前給家屬開個小會,再商量一下。”
霍之卿拿過那疊病例資料,也不說話,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
趁他看病例的空檔,白暮天仔細地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最後得出一結論,“大姨夫來了?臉色不怎麼好啊。”
霍之卿收起手上的病例資料,也不理會他之前的調侃,而是冷冷出聲吩咐李想,“召集所有家屬,五分鐘後小會議室。”
“是。”李想領命而去。
霍之卿也隨即起身,換下身上的西裝外套,伸手拿過一旁的白大褂。
一旁的白暮天忍不住問他,“你真的決定要接收集團公司了?”
霍之卿一邊穿白大褂一邊回道,“逃不掉。”
“哎,你要是走了,這醫院留我一個人扛?”
霍之卿斜他一眼,“你不是該偷着樂?“
“樂個屁啊,本來就忙,你這一走,我估計連睡女人的時間都沒了。”
“睡得太多,容易腎虧。”
“我腎好得很,倒是你,憋了這麼多年,你就不怕把自個兒憋壞了?”
霍之卿橫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徑直擡腳朝辦公室外走去。
白暮天搖頭一笑,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
五一節過後,夏翩的單位遇上績效大考覈和上頭的神秘人檢查,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她連休班都給停了,直到考覈和檢查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這一忙就到了五月中旬,好不容易盼到一個週末,夏翩和簡秋水都很興奮。
下班之後,兩人換了衣服走出單位,簡秋水一把勾住夏翩的胳膊問,“你家大明星沒回來吧?”
“沒,怎麼了?”
“去你家吃飯。”
夏翩一副‘我好累’的表情,“咱能隨便找個快餐店湊合一頓麼?”
“不能,好不容易盼到休班,不吃好怎麼能玩好。”
“是是是,你吃好玩好的前提就是把我累死。”
“嘿嘿,快走,我想吃你做的水煮魚。”
夏翩剛想說什麼,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伸手掏出來,見是毛嘟嘟打來的,她無奈一笑然後接了起來。
不等那頭開口,她就說道,“我這週休班哦。”
“哇,真的嗎?簡直太棒了,翩翩你終於過週末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想我麼?難道不是想我做的飯?”
“嘿嘿,你不要太真相嘛,我雖然更喜歡你做的飯,但我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
“嗯,我能感覺到,所以你是直接過去我家還是怎樣?”
“我讓林奶奶直接派車送我過去,你在家門口等着我就好。”
“好。”
“另外,我想吃你做的烤雞腿了。”
“……”
一個兩個白吃白喝也就算了,竟然還有指定的菜,簡直太過分。
明明是他們太過分,但夏翩還是樂顛顛地去了菜市場,買了他們喜歡的食材回了家。
簡秋水在客廳看電視,夏翩在廚房裡忙碌,過了一會兒毛嘟嘟就來了。
他扔了行李箱直奔廚房,看到夏翩就撲上去,“翩翩,好久不見,我想死你了。”
夏翩轉身一把將他抱住,他的話讓她很暖心,笑着說,“我也很想嘟嘟,讓我抱抱,看長沉了麼。”
說着,她就將他抱了起來。
毛嘟嘟勾着他的脖子,突然變得委屈起來,“還長胖呢,我最近半個月吃不香睡不着,過得一點也不好。”
夏翩忙將他鬆開,關切地問,“怎麼了?”
“還不是因爲我家那個老男人,最近半個月我都沒見過他,要麼早出晚歸,要麼夜不歸宿,唉,我覺得我現在又成了沒人要的孤兒,感覺不到一點親情的溫暖。”
夏翩沉默了。
她知道嘟嘟嘴裡的老男人指的是誰,原本愉悅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許多。
毛嘟嘟見她不吭聲,猶豫了一下,試探着輕聲問道,“翩翩,你是不是和我家老舅鬧彆扭了?那天回去,他一路上都陰沉着臉,我故意刺激他,他都不理我。”
夏翩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跟他說,“嘟嘟,你還太小,大人的事你不懂。”
“好吧,我是不懂,但霍老大是真的在乎你,這點你別想否認!“
---題外話---小劇場:
兩人結婚之後,有一次夏翩惹了霍之卿,一向寵妻如寶的霍爺一個星期沒理翩翩。
夏翩急了,簡秋水就給她出了一主意,陪她去買了一套情趣內、衣。
當晚,夏翩穿着熱情似火故意給在霍之卿面前晃來晃去,誰知,霍之卿就跟沒看見似的,直接上了牀熄燈睡覺。
次日,簡秋水又給她出一主意,“狗血小言上都說,讓男人血脈噴張的是,女人在剛洗過澡之後穿上他的白襯衫,裡面最好真空。”
當晚洗過澡之後,夏翩就從衣櫃裡挑了件霍之卿的白襯衫穿上,踩上她的七寸高跟鞋,婀娜多姿地去了書房......
實踐出真知!
那一晚之後,夏翩發誓,她再也不敢碰他的白襯衫了。
整整一夜沒停過,他差點沒讓她死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