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指示牌找到衛生間,解決了生理需求,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倚在一顆蒼天大樹樹幹上的霍之卿。
篝火晚會之前,他一直沒出現,她之所以跳得那麼瘋,也是因爲他不在的緣故。
但沒料到,跳完舞出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他攖。
她看向他的時候,他恰好在喝酒,這也讓她躲開了視線相撞的小小尷尬償。
原以爲今晚就這樣過去,誰知……
看見了也就當沒看見,夏翩擡腳徑直從他面前走過,只是,剛要越過他,一隻大手伸來,握住了她的胳膊。
夏翩頭也不回,只是冷冷出聲,“放手!”
霍之卿淡淡地掃她一眼,不但沒放開她的手,反而握緊了她的胳膊,然後帶着她朝一旁的櫻桃林大步走去。
他的力氣很大,夏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整個人就這樣拽着朝前走去。
夏翩急了,用另外一隻沒被束縛的手去掰他拽着她手腕的大手,可不管她怎麼使勁,霍之卿的手就像是一隻鐵手,紋絲不動。
夏翩氣瘋了!
此刻的她也管不了那麼多,擡起腳就朝霍之卿踹去,不知是她踹得速度太快還是霍之卿大意,竟然被她踹個正着,一腳就踢在他的小腿上。
但他的肌肉太過結實,被踹的人沒事,反而把夏翩疼得不輕。
但這一踹也讓霍之卿停了下來。
他轉身回頭,擰眉看着作亂的小女人,臉色有點沉。
薄脣微啓,開口,嗓音沉得厲害,“你這樣鬧騰就不怕把別人給引過來?“
夏翩仰頭,板着小臉義正言辭,“我什麼都沒幹,我怕什麼。”
霍之卿靜靜地看了她幾秒之後,突然擡手扣住她的下巴,隨即快速俯身就含住了她的脣瓣。
他突然而來的動作,嚇得夏翩剛想掙扎,不料他卻迅速將她鬆開。
緊接着,夏翩覺得腰部一緊,下一秒天旋地轉,等她終於從眩暈中回過神來,她已經被霍之卿扛在了肩上,大步地進了櫻桃林。
夏翩急得在他肩頭一個勁兒地撲騰,只是,不管她如何鬧,霍之卿就是不放她下來,就這麼穩穩地帶着她走向林子深處。
被放下來的時候,夏翩都快要吐了。
她又難受又氣,擡起拳頭使勁地捶打着霍之卿的胸膛,“你這個壞男人,你就知道欺負我,每次都欺負我,我都快恨死你了。”
霍之卿垂眸看着她,深邃而漆黑的眼眸裡的寵溺無法掩飾。
他任由她捶打着,開口,嗓音壓得極低,“你這是在對我表白?”
夏翩停了捶打,她仰頭瞪他,“你瘋了是吧?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表白了?”
“愛之深恨之切。”霍之卿薄脣微勾,笑得極痞,“你恨我難道不是因爲你太愛我?“
夏翩差點被噎死,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話來,“……你好不要臉!”
“要臉就不會帶你來這裡。”
“……”
果然,沒臉沒皮,天下無敵。
兩人都沒再說話,他看着她,無限寵溺。
她瞪着他,咬牙切齒。
一時間,天地間都靜了下來,就在這萬物靜籟之中,突然,一抹細碎而異樣的聲音順着微風吹了過來。
那聲音,斷斷續續,時而急促,時而舒緩。
似痛苦,又好似很暢快。
夏翩雖然沒經歷過,但在大學時,被簡秋水拉着看過不少的島國愛情動作片,這聲音……很熟悉。
當她清楚這是什麼聲音時,那原本瞪大的眼眸瞪得更大了。
她看着霍之卿,見他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以爲他還沒聽見,爲了避免尷尬,她跳起來試圖去捂住他的耳朵。
“做什麼?”
霍之卿看着她的動作,脣角的弧度更大,“想摸我的耳朵?”
夏翩本想糾正,她不是想摸他的耳朵,而是想緊緊捂住。
但轉念一想,只要能摸着,自然就能捂住。
於是,點頭,“嗯。”
霍之卿很配合的彎腰,主動地將耳朵湊過去,夏翩趕緊伸手一把捂住。
皎潔的月光下,兩人離得很近,他彎腰靠近她,她伸手捂着他的耳朵,如果周圍再飄點雪花的話,這一幅畫面,一定是和諧而幸福的。
原本那聲音還極力壓抑着控制着,但漸漸地,就變得無法壓抑,叫得越來越大聲。
夏翩開始還算淡定,但沒過多久,她那原本白皙的臉頰漸漸變得通紅,整個身體都在發熱,小腿在發軟,就連捂着霍之卿耳朵的手,不僅滲出了汗水,還在微微顫抖。
更讓她窘迫的是,在那種聲音的催動之下,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就像是在看愛情動作片。
她不自覺地咬着脣兒,不敢擡眼去看霍之卿,但兩人離得極近,她的呼吸就灑在他的臉頰上,而他的脣差不多就要貼在她的耳垂。
這樣的姿勢,太過曖、昧。
再加上那斷斷續續,高高低低的撩人聲音……
夏翩受不了!
她覺得再這樣待下去,她就會着火。
於是,一把鬆開霍之卿的耳朵,剛想後退一步,一條胳膊襲來準確地圈住了她的小蠻腰。
他微微一用力,夏翩就像只小蝴蝶似的,撲進了他的懷裡。
緊接着,一陣翻轉,夏翩被霍之卿抵在了樹幹和他的身體之間,不等夏翩回神,他一個低頭,就攫取了她的脣瓣。
夏翩本來就被那聲音撩得就獸性沸騰,此刻,又被他親上了……
這一次,不只是兩條腿軟了,整個身子都軟成了麪條。
好在霍之卿一直箍着她的腰身,這纔不至於她丟人地跌倒。
他這一次的親吻沒有上一次溫柔,一上來就撬開了她的牙關,然後攻了進去。
他的脣舌霸道而蠻橫,就像是驍勇的將軍,在她空腔內橫掃千軍萬馬,讓她在慌亂之中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許久許久,久到夏翩舉得呼吸困難,有種將要窒息的感覺,霍之卿纔不舍地將她鬆開。
他垂眸深深地凝着她憋紅的小臉,勾脣輕笑一聲,“都嫁給他一年了了,你還沒學會親吻?”
夏翩瞪他!
他明明知道之謹喜歡的是男人,兩人的婚姻有名無實,他竟然還拿這種事來嘲笑她?
一生氣,夏翩就容易蒙圈。
一蒙圈,她就容易腦子抽筋。
她咬着牙,就像一隻被惹惱的小貓,“親有什麼意思,我們只喜歡做。”
原本神情愉悅的霍之卿,臉色倏然變得冷冽。
一雙眸子冷沉得厲害,他靜靜地冷凝着她,突然卻又勾了脣。
俯身在她耳際,低低開口,“小東西,別出聲,我帶你看場免費的電影。”
夏翩知道他沒安好心,剛想拒絕,霍之卿突然警告出聲,“乖乖聽我的,不然,我現在就要了你!”
“……”
臭流氓!
反抗不了,只能順從。
夏翩任由霍之卿牽着,一步一步朝着櫻桃林最深處走去。
走得越深,那撩人的聲音就越大。
夏翩既羞怯又尷尬,她偷偷擡眼看向霍之卿,卻不料他突然偏頭看過來,嚇得夏翩趕緊飄開視線,再也不敢去看他。
越靠近那聲音,夏翩就越心慌。
爲什麼她會覺得那聲音中有一抹,她覺得有些耳熟。
誰呢?
霍之卿終於停了下來,他看着某處沒出聲。
夏翩好奇地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藉着皎潔的月光,只見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課粗壯的櫻桃樹,樹下,兩條身影糾纏、疊加,瘋狂。
她靜靜地看了一分鐘之久,突然轉身,朝林子外走去。
這一次,霍之卿沒阻攔她,而是跟在她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林子。
一走出櫻桃林,夏翩猛地停了腳步,轉身回頭對着身後的男人說道,“我們談談。”
霍之卿似乎料到她會這樣,直接對她說,“去我辦公室。”
這要是擱以前,夏翩肯定會拒絕。
畢竟時間不對,地點又太私人,她有些害怕。
但今天,問題出現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解決掉,不然她會心神難安。
……
霍之卿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他的辦公室離得較遠,一路走過去,兩人皆沉默不語。
直到進了他的辦公室,坐在他面前,夏翩這才擡頭看向他,開了口。
“你今晚是故意的!”
語氣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他肯定提前就知道之謹和他男朋友在櫻桃林裡,所以才趁她去衛生間然後故意等在那裡,然後死拉硬拽她過去看好戲。
只是,霍之謹的男朋友什麼時候來的?
他怎麼就不知道跟她說聲?
這個做事不靠譜的霍之謹……
霍之卿坐在她對面的大班椅上,筆直而修長的雙腿自然地交疊着,一條手搭在大班椅的扶手上,另外一隻手放在辦公桌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着楠木桌面,輕巧而富有節奏感。
這說明,霍之卿此刻的心情不錯。
所以面對夏翩的指控,他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而是勾了勾脣角,“看來你不算太笨。”
夏翩原本氣,此刻又被他這樣說,更是惱得直皺眉。
也不想再跟他廢話,直奔主題,“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的目的很簡單,”霍之卿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我昨天就說過,我想要你!”
“不可能!”夏翩的聲音突然拔高,小臉都白了,“我是你弟弟的妻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妻子?”霍之卿冷哼一聲,“同妻也能算妻子?”
“我們有結婚證……“
“那就離了!”霍之卿皺了劍眉,語氣突然冷了下來,“你還真打算要和他就這樣過一輩子?”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替我、操心。”
夏翩的一句話,讓霍之卿突然沉默下來。
他直直地凝視着她,許久許久,就在夏翩覺得快要被他看得快要扛不住之際,他纔再次開了口。
他的聲音緩而沉,一字一句,說得都很清楚。
他說,“夏翩,如果你是因爲你弟弟和你的母親才嫁給之謹的,那麼爲什麼就不能選擇我?“
沒料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夏翩一時愣住了。
在她心裡,霍之卿一直擁有着高高在上的衿貴和驕傲,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高冷而疏離。
他就像今晚皎潔的月光,讓人着迷卻又高不可攀。
但這一輪圓月突然就落在她面前,只願意將所有的皎潔都給她,這讓夏翩有些惶恐,也有些無所適從。
她呆怔了許久,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她微微垂眸,輕聲開了口,“爲什麼非要要我?“
在北城,喜歡他的女人那麼多,只要他點頭,比她更完美的女人心甘情願的撲向他。
可爲什麼,卻偏偏是她?
明明知道兩人之間橫隔了那麼多的不可能,爲什麼還要執意而爲?
她的反問,讓霍只卿無奈勾脣,“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而已,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他的回答並沒有讓夏翩滿意。
她擡起眼眸,不再抗拒與他對視,語氣很堅定,“你之所以說不出來爲什麼,那只有一個原因。”
霍之卿挑眉,“什麼?”
他倒很想聽聽她的見解。
“你對我別有用心!”夏翩說得理直氣壯,氣壯山河,河河……
反正,她就是對霍之卿深表懷疑。
懷疑他對她動機不純。
不料她的理直氣壯卻換來了霍之卿的一聲輕笑,她的話似乎愉悅了他,“別有用心?嗯這個詞語用得不錯,很恰當也很準確。”
“你你你……”
“不錯,我對你的確是別有用心!”
“……”
夏翩拿那種‘看吧看吧,果然被我猜中了’的表情瞪着他。
夏翩的表情看在霍之卿眼裡太過可愛,讓他忍俊不禁。
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看着她的眼神既寵又無奈,“小白癡。”
夏翩立馬回他一句,“你纔是白癡,你是個大白癡!”
霍之卿不僅沒辯駁,反而點點頭,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愉悅,“嗯,咱兩恰好是天生一對。”
“……”
這個男人真tmd不要臉的啊啊啊啊啊!
見夏翩一臉的羞憤,霍之卿緩緩收了臉上的笑,接着剛剛的話題,“霍氏是我的,未來整個霍家能擁有決定權的那個人也會是我,夏翩,你確定還要呆在之謹身邊?”
夏翩聽出他話裡潛藏的意思,忍不住瞪眼,“你在威脅我?“
“不會。”霍之卿搖頭,“我從不會向自己最心愛的那個人下手,除非……”說道這裡,他停了下來。
夏翩急了,立馬問他,“除非什麼?”
霍之卿輕輕勾脣,“除非你不乖,不想嫁我。”
夏翩氣得血氣翻涌,她‘騰’的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然後將雙手撐在他辦公桌上,俯身靠近他,一雙眼睛冒着火。
“霍之卿,”她一字一頓,“你、卑、鄙!”
霍之卿沒動,任由她的火氣朝他灑來,只是那一雙深沉的眼眸,平靜得厲害。
被人逼到這個份上,夏翩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頭火,她衝他吼還不過癮,索性踩着椅子就上了他的辦公桌。
然後抓過他的記事本就朝他砸過去。
霍之卿偏頭一躲,躲過了她的一擊,在她還想要拿東西砸過來之時,他猛然從位置上站起來,然後一個快速欺身而來,將發瘋的夏翩給壓在了辦公桌上。
“霍之卿,你這個壞蛋!”夏翩被他壓着動彈不得,只能紅着眼眶衝他嘶吼,“你欺負我,你威脅我,你你……你索性把我掐死算了!”
“掐死你?”霍之卿冷哼一聲,“然後呢,姦屍?!”
---題外話---第三章,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