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臘月,日子就過得很快。
月初,夏翩就讓人從鄉下農戶手裡買了他們自家養的雞、鴨、兔肉和豬肉,買回來之後,夏嵐親自動手,製成了臘味,然後晾了起來。
用夏嵐的話說……
“過年就得要有臘味,沒有臘味,哪算是過年?唐”
轉眼就到了年底,毛擎瑜和糖豆都放假了,霍之卿也在家,不過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書房。
每天林簡都會過來一趟,將需要簽字的文件拿給他,簽完了再拿回去。
林簡沒來的時候,夏翩就將自己的電腦搬去霍之卿的書房,他在那頭處理文件,她就在這邊的書桌上碼字。
外面冰天雪地寒風冷冽,屋內卻暖如暮春。
夏翩寫累了,就會下樓去溜達一圈,溜達得夠了,又回到樓上書房,繼續碼她的字。
霍之卿本不想讓她這樣累,但聽夏翩說這是她喜歡的事,也就隨她了。
臘月二十四,夏翩給李嬸放了假。
臘月二十六,霍之卿派人去療養院將老爺子接了回來。
臘月二十八,霍之謹和樸皇澈回來了。
家裡有老有少,一大家子人,每天都熱鬧得很。
家裡的李嬸和傭人都走了,家裡的一切都落在了夏翩和夏嵐身上,兩天每天都腳不沾地的忙,先是將別墅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雖說聽起來任務挺重,但因爲平時傭人幹活很精細,角角落落都弄得很乾淨,夏翩和夏嵐倒也沒廢多大的勁兒就打掃得乾乾淨淨。
因爲提前就想好今年要接老爺子回來一起過年,所以在傭人沒走之前,夏翩就吩咐她們將一樓的另外兩個臥室收拾了出來,一間是老爺子的,另外一間是老管家的。
老管家在霍家辛苦了一輩子,從老爺子年輕時就跟在他身邊伺候着,終生未娶妻。
不管他之前如何,但現在人老了,又是一直跟在老爺子身邊,也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春節?
等到老爺子回家了,夏翩就將牀單被罩換了一遍,換成老爺子最喜歡的墨綠色,又讓霍之卿給老爺子弄了一張搖椅,
放在陽臺上,在搖椅旁邊又放了一張茶案,上面擺着一把小沙壺。
可別小看那把小沙壺,那可是霍之卿花了高價從一收藏家手裡買來的。
果然,臘月二十六,老爺子回來一看,就對那把小沙壺愛不釋手,直誇眼光好,對他一片孝心。
老爺子回來兩天後,霍之謹帶着樸皇澈來了。
老爺子還是不待見樸皇澈,用他的話說……
“我一看到他兩人在一起膩膩歪歪,我這心臟就不舒服。”
所以,爲了讓老爺子這兩天過得舒坦點,樸皇澈在這邊待了一天就回了韓國。
樸皇澈前腳回韓國,後腳老爺子就想着給霍之謹說個媳婦。
這天,午飯的時候,老爺子看着自己的小孫子,幾次欲言又止之後,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之謹啊,爺爺想和你商量點事。”
此刻,霍之謹正吃着夏翩用辣椒爆炒的臘兔肉,他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回老爺子,“爺爺,有事您說。”
老爺子知道他肯定不會願意,但還是想試一試,於是就說,“你看你都已經三十了,也該找個姑娘成家了。”
霍之謹正兔肉啃得正起勁呢,猛不丁聽到老爺子說要給他找個姑娘成家?
直接把他給嗆着了,這要被清淡的飯菜嗆着了也沒事,他嘴裡吃着的可是火辣辣的兔肉……
“咳咳咳……”他咳得滿臉通紅,一邊用手抓着喉嚨一邊拿眼哀求坐在對面的夏翩。
夏翩一見他嗆成這樣,立馬從老爺子要給他娶妻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趕緊倒了杯溫水來,遞給了霍之謹。
霍之謹接過杯子,一口喝了下去,但還覺得嗓子裡火辣辣的疼。
於是,又讓夏翩幫他倒了一杯,又一杯喝下去,他這才覺得好受些。
他一邊用手撫着咳疼的喉嚨一邊無語的看着自家爺爺,好半天才出聲道,一臉不爽,“爺爺,您老又想怎樣?”
老爺子一聽,立馬就瞪了眼,“我還能想什麼,還不是想着在我閉眼之前,能看着你娶個媳婦,如果能再給我生個重孫子,那是更好。”
霍之謹一聽,也不氣了。
挑眉掃了眼坐在對面的霍之卿和夏翩,然後笑着看向老爺子,“爺爺,霍家有我大哥開枝散葉就足夠了,您就放了我吧。”
老爺子一聽,立馬說,“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霍家在你們這一代本身人丁不旺,也就剩你們兄弟倆了,光指望你大哥哪夠?”
霍之謹兩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可爺爺您也知道,我是不可能會有孩子的。”
“你呀你,”老爺子見勸說無望,只能放棄,只是還不忘連帶着樸皇澈一起數落一通,“我都不知道那個姓樸的哪點好……”
不等老爺子把話說完,一旁的糖豆乾乾脆脆的出了聲,“太爺爺,我小叔喜歡男人這事是沒救了,您就別說他了,他也很無奈呢。”
一句話,惹得餐桌上的人都樂了。
一大桌子人,只有小侄女替他說了話。
霍之謹那個感動啊。
他滿眼感動的看着糖豆,激動的說,“豆啊,好侄女,數你最疼叔叔,往後,叔叔掙的每一分錢都是你的,想要什麼跟叔說,叔給你買。”
糖豆瞥他一眼,不屑的說,“誰稀罕要你的錢?我家有的是錢。”
霍之謹,“……錢都不要,那你想要什麼?”
“給幾個簽名唄,只從我們老師知道你是我小叔之後,沒事就在我面前唸叨着想要你幾張親筆簽名照。”
霍之謹自然是立馬答應下來,“給你最帥的幾張,中英文的名字都簽上,你看怎麼樣?”
糖豆看着自家小叔,那麼英俊貌美的一個男人……
“哎,“她一邊用手去抓蒸得香噴噴的臘排骨一邊嘆氣,“我們老師還整天問我,小叔你有沒有女朋友?她們要是知道你沒女朋友倒是有個男朋友,不知道會不會想去死一死。”
夏嵐是個講迷信的,一聽到糖豆說‘死’立馬就說,“這明天就要過年了,可不能再說這個不吉利的字,趕緊呸一呸。”
糖豆趕緊用手捂着小嘴,然後輕輕的拍着小嘴,呸了幾聲。
而夏翩則叮囑她,“小叔有男朋友的事千萬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這話,夏翩不知道叮囑過她多少遍了。
糖豆自然是知道的。
於是瞥了她媽一眼,“你都說得我耳朵起繭子了,我記得呢。”
一旁的老爺子哼了一聲,“敢談個男朋友,就沒膽承認呢。”
霍之謹也不氣,“您老就省省心吧,好不容易全家團聚一次,高高興興的,別總是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我以後才懶得說你。”
“那就多謝爺爺了。”
……
次日便是大年三十。
吃了晚飯之後,夏翩和夏嵐就忙着炸東西。
過年就得要有年味,先別管吃不吃,這些年貨都得要炸。
像炸魚,炸丸子,炸五花肉,炸雞塊和排骨……
兩人忙着炸東西的時候,糖豆和毛擎瑜就開心的圍在身邊,當炸好一樣,夏翩就會讓他倆先嚐嘗。
兩人晚飯本來就吃飽了,但又禁不起這油炸的香味。
一晚上下來,從炸魚到炸肉丸,兩人直接撐得肚兒圓。
夏翩害怕兩人吃得太飽,晚上睡覺難受,臨睡前都給吃了大山楂丸子。
消食的。
待將兩娃弄睡着之後,夏翩繼續和夏嵐忙,兩人一直忙到凌晨,將炸食都弄好了,這才各自回了房。
害怕吵醒霍之卿和糖豆,夏翩輕手輕腳的進了臥室。
先去看了眼小牀上的糖豆,給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轉身拿了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她就輕輕上了牀。
霍之卿已經睡着了,她輕輕的
在他身邊躺下來,找了個舒服的睡覺姿勢,剛想睡去,一條胳膊伸手,勾住了她的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