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沉而冷冽,透着濃濃的不悅氣息紱。
夏翩立馬輕聲解釋道,“這事也怪我,開門前我該先問聲是誰……”
“你確定你問了他就回你?”霍之卿緊皺着眉頭,“能不能長點腦子?不管是家裡還是外面酒店,門上都有貓眼,知不知道貓眼的作用是什麼?”
夏翩心虛的低頭,聲音弱弱地,“知道。”
“以後能不能長點記性?逼”
“嗯。”
霍之卿看着夏翩一臉後悔和抱歉的小可憐樣,他上前一步,伸手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下巴摩挲着她柔軟的發頂,低低出聲,“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
無奈而寵溺,聽得夏翩心頭一暖。
她將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從未有過的心安充斥着她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霍之卿就是她的蒼天大樹,她就是他樹下的一顆被保護的小花。
有他在,她就無畏風雨。
……
晚上吃飯的時候,在酒店的中餐廳,夏翩遇到了住對門的老夫人和老先生。
老夫人見到夏翩就衝她招手,“嗨,翩翩。”
夏翩衝她招招手,然後偏頭對霍之卿說,“就是這位老夫人當時幫了我。”
霍之卿一聽,直接牽了她的手,帶着她朝老人走去。
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兩人過來,忍不住對面前的老頭說,“看着他們,我彷彿看到咱倆年輕時候,男人氣質出衆沉穩,女人俊俏動人,太般配了。”
老頭對今晚酒店的飯菜似乎不大滿意,眉頭一直皺着。
他擡頭看了一眼朝他們走過來的霍之卿和夏翩,緩緩出聲,“他倆比起咱倆可差遠了。”
老夫人被他這句話給逗樂了,“你就臭美吧,咱倆當年可比不上人家。”
這時,霍之卿和夏翩已經走了過來,夏翩禮貌的先向兩位老人打招呼,然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霍之卿。
老夫人拉着夏翩的說,“我倆也是剛到,要不咱們一起吃,熱鬧。”
夏翩擡頭看了霍之卿一眼,霍之卿垂眸看着她,眼神透着溫柔,“只要你願意,我不介意。”
夏翩一聽,立馬高興的在老夫人身邊坐了下來。
霍之卿則在老先生身邊坐下來,他坐下來之後,擡手招來服務員,“麻煩給我菜單。”
“好的霍先生。”
菜單遞過來,霍之卿正準備點菜,一旁的老先生開了口,“這裡的飯菜做得太差,根本不像是五星級飯店的水準,太讓我失望了。”
一旁的老夫人也是一臉無奈,“我也沒什麼胃口,一口也吃不下去。”
霍之卿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然後擡眸看向服務員,開了口,“先把這些撤下去,我們重新點。”
“好的。”
飯菜很快撤了下去,霍之卿翻動菜單,嫺熟的點了幾個菜,然後將菜單遞給服務員,“再要一瓶桂花酒,謝謝。”
“好的霍先生,您們請稍等。”
待服務員離開之後,老先生就出了聲,“這裡有桂花酒?我怎麼沒發現。”
“酒水單上沒有,我和這裡的老闆熟悉,這是他的私品,幾乎不外賣。”
老頭一臉瞭然,“怪不得。”
老夫人來了興趣,她問霍之卿,“這桂花酒口感怎麼樣?”
“很地道。”
“那簡直太棒了,”老夫人兩眼放光,“我的母親也會釀酒,其中最拿手的就是桂花釀,每到八月份,桂花飄香時,我的母親是最忙的時候,摘桂花,放在簸箕裡晾曬,曬到一定程度就開始發酵,然後就開始釀桂花酒,釀上五十天就可以開壇了,在我印象中最深的就是每當打開罈子,家裡到處都是桂花酒的香氣……”
夏翩也忍不住饞了起來,“好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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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當然好喝,只是會醉人,我的母親都不許我們碰。”
夏翩一聽,立馬擡頭問霍之卿,“我一會兒能嘗一口嗎?”
霍之卿臉色微沉,“你是不是忘了你對酒精過敏?”
“……”
夏翩還真的是忘了。
老夫人一聽她究竟過敏,一臉同情的看着她,“姑娘,你也太可憐了,對什麼酒都過敏嗎?紅酒呢?”
夏翩無奈解釋,“只要是酒,都不能沾。”
“哎喲,那就可惜了,我房間還有幾瓶好的乾紅,原本打算送你的。”
“……我能珍藏麼?”
“我看我還是喝了算了。”
“說好要送我的……”
“你不是過敏麼?”
……
飯菜端了上來,桂花酒也送了上來。
霍之卿先給兩位老人一人倒了一小杯,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端起酒杯看着兩位老人,緩緩開了口,“今天中午的事,翩翩給我說了,如果沒有您的幫忙,說不定就出了事,這杯酒我敬您二老,感謝!”
說完,他俯下身子,和兩位老人的酒杯象徵性的碰了一下,隨即仰頭,一飲而盡。
老夫人開了口,“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太客氣。”
老先生一口喝光杯中的桂花酒,一臉滿足,“就是這個味,味道簡直太棒了。”
老夫人一聽,立馬也喝了一口,“哎喲我的天啊,這個味簡直就是童年回憶。”
夏翩在一旁默默的吃着飯菜,饞酒的時候,只能喝口湯。
霍之卿和老先生一邊喝酒一邊聊着國內形勢,餐飲業的發展。
老先生給霍之卿建議,“既然你有這麼大的資本,爲什麼不開一家屬於咱中國人自己的米其林?”
霍之卿緩緩出聲,“國內改革,餐飲行業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創,很多大型的餐飲相繼倒閉,霍氏暫時沒有進入餐飲業的想法。”
“可以做適合大衆的‘米其林……”
那邊兩位男士聊得起勁,夏翩和老夫人也聊得很嗨。
女人,哪怕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最感興趣的話題依舊是服裝首飾和化妝品。
但老夫人最感興趣的衣服還是旗袍。
“旗袍是我見過最美的服裝,也是最適合女人的衣服,在我的衣櫃裡,一共有六十件旗袍,都是先生給我買的,其中
一件最貴的他是從一件拍賣會上給我拍來的,價值六百萬,那件旗袍我打算用來當我的壽衣……”說到這裡,她問夏翩,“你知道壽衣?”
“知道。”
“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的旗袍怎麼辦?”老夫人說這話時,一臉憂傷和惆悵,“它們就像我的親人,我捨不得。”
夏翩聽得心頭反酸,她輕聲建議道,“您可以留給您的女兒,讓她替您好好珍藏。”
“我沒有女兒,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法國的一名**官,小兒子是一名牙醫。”
“您的孩子都很出色。”
“是的,特別是我的小兒子,他的醫術了得,給法國不少高官治國牙病。”
“我聽說在國外,牙醫是個很受人歡迎和尊重的職業。”
“的確如此。”
“那您們這次回來,他們同意嗎?”
“我們從來不干涉他們的意願,他們也尊重我們的意思,只要我們過得開心,他們就會大力支持。”
夏翩由衷感嘆,“真好。”
……
這一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
一瓶桂花酒被三人喝得點滴不剩,臨分開是時候,老先生對霍之卿說,“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明天中午還一起用餐。”
霍之卿點頭,“我儘量趕回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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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則對夏翩擠眉弄眼,意思是讓她別忘了明天一早的長壽麪。
夏翩立馬衝她點頭,表示她沒忘。---題外話---下午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