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斷地加深彼此間的這個吻,那力道,大得恨不能將她整個人都吞進去。
而此刻的簡秋水,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傻了眼,她睜開眼睛,看着瘋了似的深吻她的男人,眼睫微微輕顫。
渴望了許久的吻,此時此刻,如願以償紱。
可爲何逼?
心裡只剩下苦澀。
她再次緩緩閉上了眼睛,摟着他脖子的雙手收得愈發地緊了,學着他吻她的動作,也像個瘋子似的熱情地迴應着他。
兩個人,一男一女,吻得難捨難分。
他們緊緊地纏在一起,那股子瘋狂勁兒,就像下一秒是世界末日,他倆在做最後的吻別……
這一吻,吻了許久許久,直到簡秋水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這才擡手,使勁地推着樓天城。
脣舌撤離,樓天城將她緩緩鬆開,堆滿了***的眼眸看着她被親得有些紅腫的脣上,眸中的炙熱更盛。
他開了口,嗓音嘶啞得厲害,“夠不夠?”
眼中的瘋狂未褪盡,那模樣,只要簡秋水敢說‘不夠’,他就會再次卷頭重來。
這要是擱在之前,簡秋水根本會再次撲上去,直接用行動證明他給的永遠不夠,她想要的更多。
但此時此刻,她擡眸看着他,卻是輕輕搖頭,“不要了。”
語氣很清淡,絲毫沒有剛剛激吻過後的興奮感,那張巴掌大的美人臉上,沒多少表情,秀眉微皺,有些紅腫的脣瓣緊緊地抿着。
垂眸,看到自己依舊在他懷裡,她微微掙扎了一下。
樓天城看着她,眼眸深深,英挺的劍眉緊皺着,哪怕是剛剛在親她,也不曾舒展過。
感受到她的掙扎,他立馬收緊了箍着她小腰的手,力道之大,弄疼了簡秋水。
她好看的秀眉蹙得更緊,擡頭看向他,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樓天城,兩個選擇,一,決定娶我,我從此死心塌地跟着你,是生也好是死也罷。”
她頓了頓,咬了咬脣角,猶豫了好久,再次出聲。
“二,我放棄,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你,你娶我嫁,各自過活,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
她的話,讓樓天城的瞳孔倏然緊縮,他薄脣緊抿,沙啞出聲,“我能娶誰?”
話語間,透着一抹無可奈何的蒼涼感。
只是,此刻的簡秋水沒心思去琢磨他話裡的意思,步步緊逼,“給我一個選擇。”
樓天城咬牙,“你他媽的非得這樣……”
她這是在逼他!
簡秋水苦笑一聲,“不然呢?還像以前那樣天天追着你跑,天天被你嫌棄厭惡?樓天城,你是不是真的就覺得我天生不要臉?”
樓天城緊抿着脣角,沒說話。
簡秋水繼續道,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憂傷和失落,“我在其他男人心裡是女神,在你心裡卻狗屁不如,我何必再自取其辱。”
樓天城依舊沒出聲。
“做不出選擇是麼?”簡秋水輕輕點頭,“那好,我幫你選。”
她說着,用手使勁掰開他依舊箍着她腰部的大手,隨即退後一步。
再次擡頭看他,眼底的憂傷和失落盡數退去,她衝他淺淺勾脣,笑着說,“樓隊長,恭喜你解放了!”
樓天城擡手,下意識地想着去抓她,但最終卻是改了方向抄進了褲子口袋。
他看着她,眼眸深深,抿緊了薄脣,沒有開口。
簡秋水見他不說話,也不生氣,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轉身擡腳朝青水河走去。
樓天城站在原地沒動,視線一直追隨着她的,直到她走了好遠,這才擡腳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過了橋,老遠,簡秋水就看到夏翩拿着太陽帽衝她招手,她立馬拎起大大的裙襬朝她跑了過去。
樓天城跟在後面,看着她撩起裙襬露出她那兩條白嫩嫩的小腿,原本就暗沉的臉色頓時就陰鬱起來。
簡秋水的腳上就穿着樓天城給她買的奶奶鞋,跑起來
tang特別地快,一溜煙的功夫,她就像一陣風似的刮到了夏翩面前。
“艾瑪,熱死姑奶奶我了。”簡秋水一屁股坐在夏翩身邊的竹椅上,熱得直吐舌頭。
夏翩連忙給她倒了杯涼茶,遞過去,看着她問,“怎麼走過來的?沒車嗎?“
“半路讓他回去了。”
夏翩不解地問,“怎麼了?“
簡秋水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涼茶,又將茶杯遞給夏翩,“再來一杯。”
夏翩剛想接過來,一隻大手卻先她一步接過杯子,她擡眸看去,就見坐在一旁的霍之卿將杯子又塞回簡秋水手裡,不爽地對她說,“自己倒。”
“嘖嘖嘖,”簡秋水一臉興味地衝他咂舌,“倒一杯水而已,還能把她給累着了?”
霍之卿淡淡地睨着她,薄脣微啓,“要倒也是給我倒。”
沒錯,霍大boss就是這麼的霸道。
他的女人,只有他能使喚,其他人,都沒門。
簡秋水忍不住朝他翻一白眼,剛想回一句,感覺有人在她身邊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沒看他,伸手拎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仰頭,喝得乾乾淨淨。
終於感覺喝飽了,簡秋水放下手裡的茶杯,轉頭去看青水河,給身邊男人一個淡漠的背影。
樓天城看她一眼,什麼都沒說,擡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他將茶杯握在手指間,沒有急着喝,垂眸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面的霍之卿,視線淡淡掃過兩人,脣角微微扯了扯,沒主動開口。
倒是一旁的夏翩,有些坐不住了。
氣氛太過怪異,而且更讓她擔心的是,簡秋水那一雙有些紅腫的眼睛以及那紅得過分的脣瓣。
樓天城和簡秋水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對面的簡秋水突然站起來,偏頭問夏翩,“去河裡玩一會兒?”
“好啊。”夏翩也站了起來,順手拿起剛買的草編帽遞給簡秋水,“給你,防嗮。”
簡秋水伸手接過,直接戴在頭上,擡腳就朝河裡走去。
夏翩過來的時候,穿得很隨意,t恤加及膝小短裙,因爲想要下水,她在客棧老闆娘那兒買了一雙人字拖。
她剛把草帽戴上,準備要走,身後的霍之卿叫住了她,“玩的時候小心點,別給我走光了!”
這要是這裡只有他們兩人,夏翩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樓天城在啊,她忍不住就紅了臉。
回頭,嬌嗔地瞪了霍之卿一眼,咬牙回他一句,“不用你提醒!”
看着她害羞的模樣,霍之卿勾了勾脣角,嗓音低而溫柔,“去吧,玩一會兒就上來。”
夏翩沒再理他,擡腳就走了。
坐着的兩個男人,目光各自追隨着各自的女人,直到她們倆下了河堤,這才緩緩收回視線。
樓天城仰頭喝光了杯子裡的涼茶,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同時,另外一隻手將煙從口袋裡掏出來。
抽出一支叼在嘴角,隨即擡眸看向對面的霍之卿,“來一根?”
“這東西還是少抽。”霍之卿拎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擡眸看他一眼,緩緩開口問他,“被她強了還是你惹了人家姑娘?”
樓天城拿着打火機將煙點着,深吸一口的同時將手裡的打火機丟在桌面上。
他沒立即回霍之卿,而是接連吸了好幾口之後,這纔將菸蒂夾在指間,眉心處的皺褶不減反增,“我惹了她。”
嗓音沉得厲害。
霍之卿停了,忍不住挑了挑眉梢,“終於憋不住了?我還以爲你能堅挺一段時間,沒想到到這麼快就投降了。”
樓天城瞥他一眼,“你別坐着說話不腰疼。”
霍之卿忍不住輕笑一聲,然後問他,“你倆一來,這氣氛都不對了,說說,你到底把人家怎麼了?“
“能怎麼?還不就是那點事。”
“決定收了她?”
樓天城很長時間沒回他,直到吸完手裡的一整支菸,將菸蒂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他這纔開了口,“怎麼收?我不想她
跟着我擔驚受怕,更擔心哪一天我回不來,她又該怎麼辦。”
霍之卿看他一眼,眉心微蹙,“真就捨得?”
“她又不是我的,我有什麼不捨得。”話雖是這樣說,但那不鬱的臉色以及那緊皺的眉心無一不表露了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心理活動。
不捨得又能怎樣?
他除了將她推得遠遠的,別無他法。
……
夏翩追上簡秋水,用手勾着她的胳膊,偏頭看着她紅腫的眼睛,忍不住問,“怎麼哭了?”
簡秋水沒看她,嘴硬地反駁,“我哪兒哭了。”
“眼睛都快腫成像核桃一樣,還有那脣,又紅又腫,你現在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你是被某個男人給欺負了。”
簡秋水聽她這麼一說,立馬擡手,撫了撫到現在還有些麻的脣瓣,問她,“真的?”
夏翩點頭,“嗯。”
簡秋水放開手指,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只能被他欺負這麼一次。”
上一刻還佯裝心情不錯的她,此刻,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瞬間情緒低落。
夏翩越聽越疑惑,就問她,“親都親了,怎麼這一次?你倆到底怎麼了?”
“他心裡沒我,追得再緊也百搭。”簡秋水說着看向夏翩,滿眼的憂傷,“我不想追了,太累。”
“親都親了……”
“我主動的,強迫他的。”
“可我怎麼覺得他對你好像有意思……”
“也僅僅只是有意思,”簡秋水緊皺着眉頭,擡眸看向河裡戲耍的人,半響才幽幽出聲,“估計也是被我之前纏得沒法了。”
“真的決定了?”
“不放手又能怎樣?”簡秋水情緒很低落,“我愛他,他不愛我,即便是強迫在一起,走到最後受傷的還會是我,這樣的愛情不是我想要的。”
哪怕再愛那個男人,也要放手。
此刻的簡秋水是夏翩從未見過的脆弱,她心口一酸,伸手輕輕地擁着她,安慰道,“不管怎樣,你都還有我。”
簡秋水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心頭壓抑着的苦澀再次瀰漫上來,眼睛輕輕一眨,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她沒有哭出聲,就這樣默默地流淚。
可她越是如此,越讓人心疼。
簡秋水就這樣靠在夏翩身上,流了許久的淚,直到感覺眼淚都流乾了,這才站直了身子。
對上夏翩滿是擔憂的眸子,她搖了搖頭,“哭出來就好了,我沒事。”
夏翩心疼得要命,簡秋水很少會哭。
沒認識樓天城之前,幾乎沒哭過,唯一的一次是她外公去世,那時候她纔剛上大一。
但自從遇見了樓天城,夏翩知道的,就已經哭了三次。
忍不住開口勸道,“想通了也好,以後就找一個愛你的,天天被他捧在手心寵着護着,再也不受男人的委屈了。”
“嗯,找一個愛我的!”
“不哭了,你再哭,我真的也要跟着哭了……”夏翩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和簡秋水之間的感情,不是親姐妹,卻比這個世上無數的親姐妹還要親。
用簡媽媽的一句話形容她倆:好得恨不能穿一條褲子!
簡秋水吸了吸鼻子,擡手,一把勾住夏翩的脖子,一邊踢掉腳上的鞋子一邊帶着她手裡走去,“不哭了,以後再也不爲男人哭了。”
“要是還難受的話,夜晚我陪你喝一杯。”
河水冰涼,腳踏進去,兩人都情不自禁地一哆嗦。
簡秋水一邊用腳丫子踢着水一邊斜眼看她,“你?一杯倒的人竟然還感陪我喝一杯?”
“捨命陪姐妹嘛。”
“還是算了吧,我要真
是把你灌倒了,你家霍大boss不得拿刀砍我啊。”簡秋水說着,忍不住腦補了一下霍之卿手握菜刀追着她砍的畫面。
畫面太美,簡直不忍直視。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夏翩見她笑得開心,也跟着笑起來。
兩個女子,嬌俏嫵媚的女子,就這樣站在河水中旁若無人的笑得那叫一個歡暢。
岸邊,霍之卿看着笑得開心的兩人,忍不住擰了眉,“笑得這麼歡做什麼?還嫌不夠招人?”
樓天城擡眸也看了過去,他的視線落在簡秋水的身上,她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不僅不招人反感,反而有種讓人沉醉在其中的美。
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掃過哪些圍在她們四周不懷好意的男人們,眉頭深皺,“還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
在河邊玩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天黑蚊子多起來,一行人才坐車離開。
回到村子,找了一家飯店,幾個圍了一大桌,吃了起來。
霍之卿要了兩瓶村子裡人自己釀的糧食酒,他們三個男人一杯杯地喝了起來。
簡秋水看了,也不甘示弱,衝店裡的老闆娘招招手,“哎,大姐,給我來一箱啤的。”
她剛喊完,樓天城就皺着眉頭朝她看過來,“你一個女人,喝什麼酒!”
簡秋水斜他一眼,不理他,而是看向對面坐在對面的霍之卿,剛想說‘接你媳婦用一晚’,突然意識到霍之謹在旁邊,立馬就轉了個方向,對他說,“哎,讓你媳婦陪我喝一杯唄。”
霍之謹立馬擺手,“不行,翩翩不會喝酒,沾酒就倒。”
簡秋水撇撇嘴,“那你陪我喝。”
“好啊,這白酒我有點喝不習慣。”他放下手裡的白酒杯,換了啤酒杯。
恰這時老闆娘拎着一箱子啤酒走過來,“這是我們當地的原漿,口感不錯,你們嚐嚐。”
“大姐,能不能給我換個大點的啤酒杯。”
“姑娘,再大點的杯子沒有,大碗倒有幾個。”
“好,那就上碗。”
樓天城的眉頭皺得都快打成結了,冷冽的眸子裡隱隱冒着火兒。
捏着白酒杯的手指不斷收緊,指尖都泛着青白色。
霍之卿看他一眼,沉沉出聲,“既然決定了,就別想着再去管着人家,這事你管不了。”
樓天城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而是擡手將滿滿一杯白酒放在脣邊,微微一仰頭,一口就吞了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都在拼酒。
簡秋水和霍之謹拼;樓天城和霍之卿喝,一杯接着一杯。
瘋玩了一天的毛嘟嘟吃飽喝足之後,困得不行,坐在椅子上,小腦袋東倒西歪。
夏翩一把將他抱在懷裡,看了眼已經喝得差不多的霍之謹,她抱着毛嘟嘟走到霍之卿面前,對他說,“我先帶着嘟嘟回客棧了。”
霍之卿站起來,“我送你們回去。”
夏翩剛想說不用,他已經伸手從她身上抱過已經睡熟的毛嘟嘟。
霍之卿抱着毛嘟嘟大步走在前面,夏翩拎着包走在後面,兩人一起出了飯店。
飯店就在客棧隔壁,片刻之後,霍之卿進了房間,將睡得開始打小呼嚕的毛嘟嘟放在了牀上。
夏翩走過去,輕手輕腳地給毛嘟嘟脫衣服鞋子,弄完之後,她給他蓋上薄薄的毛巾被。
霍之卿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的動作,眸色漸漸變得溫柔。
夏翩忙完之後,直起身子,看着依舊站在一旁沒有離開的霍之卿,她忍不住催促他,“你快過去吧。”
霍之卿伸手,一把將她圈進懷裡,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過完節你就要回老宅了。”
突然提到這個,夏翩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來。
說實話,她真的不想回去。
但……
在他懷裡輕輕點頭,“到時候想見你是不是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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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卿沒回她的話,而是板正她的身子,修長的手指輕釦着她的下巴,微微擡起,隨即低頭,親了上來......---題外話---明天加更,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