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天城一走開,簡秋水就拎着大包小包一瘸一拐地走到被拷在一旁的那搶她包的男人面前,她一邊咬牙一邊擡腳想去
踹他,不料那男人卻大聲叫了起來,“警察叔叔,打人了,救命啊。”
“我去你妹的。”簡秋水還是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腿上,一張嬌媚的臉上兇巴巴的,“知道我是誰嗎?”
那男人白她一眼,“你誰呀?難不成還有名號?紱”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鼎鼎簡姑娘,沒聽說過?逼”
“我聽說過灰姑娘!”
“呵呵,還挺幽默嘛,跟姐說說,怎麼就誤入歧途了?”
那男人一聽有戲,立馬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朝她哭訴,“姐姐,我也是被逼無奈,我家是農村的,上有八十老母,還有一個上大學的妹妹,這不我最近談了個對象,好不容易她決定要嫁我了,但又要彩禮八萬八,她爹媽撂下話了,沒有八萬八別想娶他閨女。”
“嘖嘖嘖,八萬八就把你逼上搶劫的份上了?”
“姐姐啊,我一個月工資才兩千多一點,還要養老母,還得給妹妹寄點生活費,這樣一來,我何年何月才能攢到八萬八。”
“嗯,挺可憐的。”
“所以,姐姐,你看在我被逼無奈的份上,就跟警察叔叔好好說說,繞過我這一次吧?”
“繞過你一次,你再去禍害別人?”
“我保證,堅決不再幹違法的事了。”
“你向我保證有個屁用,你得去警察局,對着黨的旗幟懺悔。”
男人一見她油鹽不進,索性也不裝了,撇撇嘴角,一臉無所謂,“懺悔個屁啊,老子就是幹這一行的,俗話說幹一行愛一行,我就喜歡這樣幹,別再對我進行思想教育,我媽都沒把我教好,就指望着警察叔叔對我進行長期教育。”
“呵呵,”簡秋水擡手就拿手裡的包甩他一個腦門,“還挺驕傲是吧?”
男人瞪眼,“你再打我,信不信我躺下裝死?“
“嘿,搶劫未遂還想碰瓷了?“簡秋水氣得擡手又想敲他,誰知,剛把包掄起來,就聽見身後傳來樓天城沉沉的嗓音,“再胡鬧,行不行我把你一起帶回局裡?”
簡秋水立馬聽了動作,轉身回頭,看着朝這邊大步走來的男人,她心虛地嘿嘿笑,“那個,我在幫你教育他。”
樓天城看她一眼,沒理她,而是將手裡的那雙細高跟的涼鞋丟到她面前。
那男人一見樓天城來了,就跟找到靠山似的,對簡秋水進行血和淚的控訴,“大哥,她不僅打我,還用言語羞辱我。”
簡秋水一聽,氣得直咬牙,“你……”
“大哥,你把她一起帶回局裡吧,這女人太他媽的可怕了,得進行思想教育。”
“我教育你妹,”簡秋水聽得火大,掄起包又想揍他,卻被一旁樓天城一把拉住,然後不由分說直接將她塞進車裡。
他站在車門前,好看的劍眉微微皺着,深邃的眼眸透着幾分不悅,“你給我老實地呆着。”
“他胡說八道。”簡秋水氣得小臉通紅,一雙清澈的眸子裡透着點點委屈。
將她那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都看進了眼裡,樓天城抿了抿脣角,再開口,聲音緩和了那麼一點,“進了局子,自然有人收拾他,用得着你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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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秋水聽了他的話,雖然覺得在理,但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我就是沒忍住......”
這一次,樓天城只是扯了扯脣角,什麼都沒說。
過了一會兒,一輛警車開進來,隨後停在了樓天城旁邊,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兩個警察來。
“你好,樓隊。”對方一下來,就客氣地朝樓天城伸過來來。
樓天城伸手與對方握了一下,隨後把剛剛發生在簡秋水身上的事說了下,對方一邊點頭一邊說,“您放心,這小子一
看就是個面熟的主,還不知道進去過多少次呢,我們會處理好的。”
簡秋水正扒着車窗想聽外面具體說了什麼,但見樓天城突然轉身打開了車門,直接上了駕駛座。
“完了?“簡秋水問他。”
樓天城一邊啓動車子一邊頭
tang也不回地回她一句,“你還想怎麼樣?“
簡秋水撇撇嘴角,低頭看着自己被磨得出血的腳趾上,低聲說了一句,“至少得讓那人給我道個歉吧。”
這一次的經歷,讓她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樓天城嗤笑一聲,確沒再理她,而是緩緩將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出了停車場,車子駛入主幹道,看着外面繁華的街燈,簡秋水突然有種劫後重生的興奮感和放鬆感。
但一放鬆下來,她就聽見了肚子裡‘咕咕’的叫聲。
很明顯,上了一天班不說,又追着那人跑了這麼久,簡秋水真的餓了。
她一邊揉着‘咕咕’叫的肚子一邊看向前面開車的男人,“哎,咱們吃飯去吧。”
樓天城微微擡眸,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隨即開了口,“我一會兒還有事。”
拒絕!
明顯的拒絕。
簡秋水一聽,原本愉悅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收回看向他的視線,淡淡出聲,“那你找個地兒停車,我自己找個地兒吃點東西。”
樓天城看她一眼,眸色微微沉了幾分,幾分鐘後,他真的就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簡秋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眶漸漸地就紅了。
心裡難受得要命,她咬着脣角,賭氣地一把抓過自己的東西,打開車門就下了車。
她一下車,軍綠色的越野就像是一道離弦之箭,瞬間就消失在黑幕之中。
簡秋水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越野車消失不見,隱忍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就這樣洶涌而至。
她一邊流淚一邊衝車子離去的方向大叫一聲,“樓天城,你這個王八蛋!”
經過她身邊的幾個行人都用一副以異樣的眼神看她,那模樣就跟在說‘臥槽這女人神經病嗎’。
簡秋水火大地衝他們吼一句,“看什麼看,我有病你有藥?”
……
幾分鐘後,簡秋水找了個藥店,買了棉棒和碘伏。
她就這樣坐在藥店的臺階上,將腳上的鞋子脫了,用棉棒沾着碘伏,輕輕地擦着受傷的腳趾。
腳趾破了,碘伏一沾上就疼得要命。
心痛加上腳痛,雙重疼痛之下,簡秋水原本停了的淚水,又涌了出來。
大顆大顆,順着她白皙的臉頰,滾滾滑落。
……
樓天城心情很不好。
車子開出一段路之後,猛然在路邊停了下來。
沒有下車,而是伸手從一旁的暗格裡把煙拿了出來,拈出一根點上,沒立即吸而是咬在脣角。
繚繞的煙霧中,他深邃的眼眸看向前方某處,眼神幽暗難明。
腦子裡,一直晃着一副畫面……他車子開走的那一刻,簡秋水站在原地,眼眶通紅,眼神透着憂傷。
他微微蹙了眉頭,有些煩躁地想,那個女人不是一直厚臉皮?
之前每一次,不管他怎麼拒絕她,怎麼冷漠以對,她都跟沒事人似的。
怎麼這次……
那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就跟他負了她似的。
良久之後,一支菸燃盡,他又點了一支。
將一條胳膊搭在身邊的車窗上,修長的手指中間夾着燃着的香菸,他用另外一隻空着的手拿過放在一旁的電話,隨即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
待那頭接通了,他低聲吩咐道,“我今晚就不過去了,這邊有點事。”
掛了電話之後,他就摁滅了手指間的煙,將其丟開之後,就重新啓動了車子。
沒繼續向前,而是在原地調了頭,朝着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離之前簡秋水下車的地方越來越近時,樓天城減緩了車速,一邊看着前面的路況一邊在人行道上尋摸着簡秋水的身影。
終於,在一家大藥店的臺階上,他看到了她……
......
簡秋水一邊低頭擦藥水一邊哭,哭得小聲而壓抑,瘦弱的肩膀也跟着抖動。
就在她哭得極其傷心之際,一個男人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不等她擡頭來看,對方的手已經拿過她手裡的棉棒。
簡秋水連忙擡頭,帶着淚眼就這樣怔怔地看着去而復返的男人,不知爲何,心頭的委屈更甚了,連帶着眼淚落得更兇了。
樓天城也沒管她,任由她哭着,只是手上的動作嫺熟而輕柔,沒弄疼她半分。
擦完藥之後,他收拾好藥水和棉棒,然後站了起來。
俯身垂眸,看着還在哭的女人,他不禁微微皺了眉,“哭什麼?不是天生臉皮厚。”
簡秋水一邊流淚一邊回他,“心痛和臉皮厚有什麼關係,你是傷了我的心……“
樓天城抿着脣角,沒再理她那句話,而是開口問她,“還能不能走了?”
簡秋水立馬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聲音也也跟着弱了下去,“疼......”
樓天城抿了抿脣角,什麼話沒說,直接將手裡的東西塞到她手裡,彎腰俯身,一把將她從臺階上抱了起來。
簡秋水一手拎着自己的東西一手很自覺地勾上了他的脖子,她手上的肌膚與他的緊密相貼,炙熱的溫度從他身上傳遞過來,讓簡秋水一下子就紅了臉頰。
就算臉皮再厚,作爲一個一次戀愛沒談過的黃花大閨女,簡秋水這是除了她爸之外第一次被男人抱,她還是害羞了。
簡秋水立馬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聲音也也跟着弱了下去,“疼......”
樓天城抿了抿脣角,什麼話沒說,直接將手裡的東西塞到她手裡,彎腰俯身,一把將她從臺階上抱了起來。
簡秋水一手拎着自己的東西一手很自覺地勾上了他的脖子,她手上的肌膚與他的緊密相貼,炙熱的溫度從他身上傳遞過來,讓簡秋水一下子就紅了臉頰。
就算臉皮再厚,作爲一個一次戀愛沒談過的黃花大閨女,簡秋水這是除了她爸之外第一次被男人抱,她還是害羞了。
只是,哪怕是害羞,簡姑娘也是那麼的與衆不同。
別人像這種情況,肯定都是紅着臉一動不敢亂動;她倒好,紅着臉兒卻使勁將身子往樓天城身上貼。
通紅的小臉也貼在他性感的肩窩處,貼得緊緊的,就像是……
好不容易有機會靠近他,一次性佔足便宜。
原本抱着她大步走着的樓天城突然停了下來,他垂眸凝着她,劍眉微皺,薄脣緊抿,“再敢亂動,信不信我扔了你?“
語氣,透着清冷的警告。
簡秋水立馬從他懷裡仰起了小臉,一副特無辜的小模樣,“不是故意的,我冷。”
冷?
好一個‘我冷’!
樓天城暗暗咬了咬牙槽,突然發現,在犯罪現場,他能以一抵百的撂倒那些壞人,但面對簡秋水這麼一個小無賴,他毫無辦法。
直接將簡秋水放進副駕駛座,在替她關上車門之前,他淡淡掃她一眼,“安全帶繫上。”
這一次,簡秋水很聽話的繫上了安全帶。
車子駛離原地,樓天城一邊開車一邊淡淡掃了一眼簡秋水,薄脣微啓,“想吃什麼?”
簡秋水立馬擡眸看向他,清澈的眼眸中都是欣喜,“你要請我吃飯?“
樓天城脣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你不是說餓了?“
“嗯,都快餓死了。”簡秋水一邊說着一邊將目光調轉看向車窗外,她在尋找吃飯的地兒,憑着她一張吃遍整個北城的嘴,很快,她就瞄準了一家店。
“看到了嗎?就前面那最大一顆法國梧桐旁邊的那家店,味道不錯,我經常去。”
樓天城看了一眼,隨即將車靠邊行駛,片刻後,停在了那家餐廳門口。
他將車停好之後,就打開車門下了車,擡腳朝餐廳走的時候,才發現簡秋水沒下車,依舊穩當地坐在車裡。
他擡腳走過去,伸手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下車!”
簡秋水朝他擡了擡受傷的腳,笑眯眯地
看着他說,“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再把我抱進去?”
樓天城一下子就沉了臉色,“簡秋水,你最好別得寸進尺。”
一見他不高興了,簡秋水立馬衝他吐吐舌頭,嬉皮笑臉的開口,“哎呀,人家只是開個玩笑嘛。”
她一邊說着,一邊拎着挎包下了車。
樓天城再一次咬緊了牙關,索性不再理她,轉身,大步進了餐廳。
簡秋水跟在他後面,腳踩七寸高跟,走得那叫一個婀娜多姿,性感萬分。
絲毫不見傳說中的腳痛啊!
其實,不是不痛;而是作爲一個美女,心情好的時候,她要時刻保持自身的迷人魅力。
兩人挑了個位置坐下來,服務員送上點餐單,簡秋水伸手接過,想要遞給樓天城,對方不接,而是對她說,“不是經常來吃?你點就是。”
簡秋水也不客氣,直接點了幾樣她認爲不錯的,最後,她擡眸看向對面的男人,試探着問,“來點酒?”
傳說都是,酒後亂性,不知道真假?---題外話---今天一萬字加更,還有5000字~
關於樓大隊長和簡姑娘,你們有啥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