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兒見自家小姐將目光看向自己,自然是知道小姐是在徵詢她的意見,這若是自己不願意的話,那麼小姐也定然不會勉強自己,但是……
“小姐,我也想出份力。”
她也希望能夠儘快配製出解藥解了侯爺身上的毒,這樣的話小姐也就不用整日裡擔憂。
而除此之外,她也有自己的一點私心,小姐曾經對自己說過愛就要自己去爭取,但是她知道有些東西即便是她努力去爭取了也不一定會有結果,她和阮公子的身份地位都擺在那裡,這是一道橫跨不過的溝。
所以,就讓她默默地在一旁以一個小小婢女的身份看着阮公子就好了,只要是能夠幫到他,她願意做一切事情。
“雲卿,既然你這丫頭同意了,那這人我就帶走了。”
說着,阮文昊走到竹兒的跟前,招呼了一聲,“丫頭,跟我走吧。”
“那小姐,我不在的這幾日你要好生的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恩,你放心吧,府裡頭不是還有常叔他們在嘛。”
“竹兒啊,你就放心的跟着阮公子走吧,夫人這邊我們幾個肯定會照顧的無微不至,你不用擔心啦。”
楊瑾天說着朝着站在她身邊的某人擠眉弄眼,那神色看的竹兒心裡頭怪怪的,頗有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這羊麼,自然就是她,至於這虎麼,杏眸暗中上下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有些許的懷疑。
“初夏姐,那小姐就拜託你照顧了。”
臨了之前,竹兒看了一眼一直靜靜的站在一角的人,語氣誠懇的道了一句。
卻只見那一襲琥珀色紗裙的女子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就在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時候那人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卻未曾出聲。
直到走出侯府後竹兒心裡面仍舊在想着那初夏的眼神,似埋怨,似……似恨。
意識到這點,一股濃濃的寒意緩緩地侵入她的肌膚滲透骨髓,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丫頭,怎麼了?”
察覺到她的異樣,阮文昊開口詢問了一句,聲音裡面有着一股關切。
竹兒回過神後微微的搖了搖頭,看着對面的人的目光中卻明顯的多了一絲躲閃,阮文昊不由得微蹙起眉頭,下一刻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衫。
“阮公子,這,不用了。”
竹兒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白色外衫,本要伸手取下來,但是那個動作卻被伸過來的手給阻下了。
阮文昊右手按着她的肩膀,笑着說道:“你不是冷嗎,那就穿着,我可不想在你們侯爺的解藥還未配製出來前你就先倒下了。”
一句話,竹兒的動作便頓在了那裡,隨後緩緩地垂下了自己的手。
阮文昊看着心裡面甚是滿意,然後翻身躍上了馬背,“好了,上來吧。”
竹兒愣愣的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有些不太確定的開口問了一句,“阮公子的意思是要共乘一騎?”
“不然呢?”
阮文昊似對這個問題感到甚是好笑,這眼
下就只有一匹馬,而且這丫頭又不會騎術,這自然是由自己帶着她一起了。
“可是,這……”
這要是共乘一騎的話,那豈不是就要肌膚相親了,這心裡面總感覺怪怪的。
“這什麼?”阮文昊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的人,頗爲不解的追問道,這女人,怎麼就這麼難懂呢?
“好了,趕緊把手交給我,我們要儘快趕回去研製解藥,丫頭也不想見你家小姐擔心不是麼?”
沒辦法了,誰叫這個丫頭總是有這麼多的顧慮呢,他只有出此計策了,誰叫目前這世上能夠讓這丫頭最爲在意的就只有雲卿呢,想到這點,他就心裡面就常常忍不住會泛起絲絲的酸水。唉,罷了罷了,誰叫人家雲卿陪了這丫頭這麼多年了呢,自己纔不過認識她多久,這想要讓美人一心一意的撲在自己的身上總是要花費一段時間的不是麼?
“夫人,不如你先休息一會吧。”
初夏看着那一直守在牀旁的人,秀眉微蹙,語氣當中略有些心疼的說道。
怎麼着現如今的她也是懷有身孕的人,這即便是再怎麼的擔心二爺,那也不能一直那麼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邊守着啊。
步雲卿揉了揉微有些酸澀的眼睛,然後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初夏,文昊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這都已經三四天過來了,可是那邊卻遲遲不見有消息傳來,當初文昊不是說很快就能配製出解藥嘛。
“來了,來了,解藥來了。”
伴隨着這一聲帶着幾分喜悅興奮的聲音,只見幾道人影相繼走了進來,爲首的除了阮文昊還會有誰。
“文昊,你是說解藥配製出來了,在哪裡,快拿來。”
步雲卿聽到這個信息甚是激動的快步走了過去,竹兒見着心裡面一急趕緊的迎上前攙扶。
小姐真是的,這臨走之前不是叮囑過一定要小心麼,怎麼就是不懂得小心自己的身子呢。
步雲卿看着臉色不甚好看,明顯快要動怒的人,心裡面不好意思的浮現出了一抹愧疚,連忙討好道:“那個,竹兒啊,我這不是一時激動麼。”
竹兒沒好氣的看着一臉討好的人,然後緩緩地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瓷瓶,從中倒出了一顆褐色的藥丸,“小姐,這是解藥,趕緊讓侯爺服下吧。”
步雲卿接過解藥後,然後喚了初夏倒了一盞茶,小心翼翼的服侍着躺在牀上的某位爺將解藥吃下去了。
其實這解藥壓根就是一般的補藥罷了,只不過這好不容易纔逮到了和佳人單獨共處的機會,他自然是能拖延一會就是一會了,不過這拖延的太久也是不行的,要不然等阿澈醒來他就不好交代了。
但既然是要配製解藥,那麼竹兒丫頭那裡多多少少還是要做做樣子的,是以這幾日他也的確在配製解藥,只不夠配製的那位沈小姐身上的毒罷了。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這解藥總算是配製出來,若不然他這半世醫名可就算是毀在那位沈小姐的身上了。
半晌後,步雲卿終於見那
昏迷多日的人有了動靜。
楚璉澈睫毛扇動了幾下,然後幽幽的睜開了雙眼,當看見眼前的人時那雙略帶着幾分渙散迷濛的眼眸中明顯的劃過了一抹詫異。
“夫人,你怎麼在這?”
許是因爲多日沉睡的原因,那一貫清冷的聲音當中帶着幾分沙啞。
片刻後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後,頭一偏,看向那站在不遠處的一行人,“是你們告訴夫人的?”
聞言,常清一行人紛紛低垂下頭。
沒辦法,既然二爺他要演,那麼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也只有陪着演下去了。
“二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麼,你這一昏迷就是好幾天,屬下只好將夫人請回來了,想着若是夫人在的話二爺你說不定會盡早醒來也不一定。”
雖然按照這樣的劇情發展是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這該演的還是要演的 不是嘛。
“與其要責怪他們,難道爺就不該和妾身解釋解釋嗎?”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還敢讓下面的人瞞着自己,當真是好極了,如今醒來了倒是還好意思責備他人。
“夫人,爲夫這麼做不也是爲了不讓你擔心麼。”
楚璉澈表情甚是無辜的說道,看的步雲卿突然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試好了。
阮文昊看了一眼二人,然後朝着身旁一干人等使了個眼神,只見常清等人會意後然後相繼悄然的退了出去。
待步雲卿回過神來的時候,原本站在室內的那些人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夫人,夫人,夫人……”
楚璉澈看着微微失神的人一連輕喚了好幾聲,步雲卿這才緩緩將頭轉向他,語氣溫柔的道了一句,“你身上的毒纔剛剛解掉,好好歇着。”
“夫人,沒事的。”楚璉澈看着作勢就要讓自己躺下的人,不得不出聲提醒了一句。
這些天爲了裝成中毒他已經連着躺了好幾天,雖然中途也有趁着卿兒不在的時候偶爾出去活動筋骨,但是大多數的時間還是躺着的,這好不容易已經“解毒”了,他可不想再繼續躺下去。
“你確定沒事?”問話之際步雲卿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確定眼前的人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一些外的確並無其他大礙。
“既然如此的話,那不如出去走走吧。”
躺了這麼久也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若不然他這身上只怕是都要發黴了。
“嗯。”楚璉澈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見坐在自己面前的人起身取了一件外衫替自己穿上。
因顧及到身旁的人懷有身孕,楚璉澈自然不敢讓步雲卿扶着自己,於是只得喚了楊謹天進來,然後一行三人朝着漓苑的那一處小花園走去。
因着爲了表示自己身上毒纔剛解,身子還很是虛弱,所以楚璉澈也不敢走的太快。
“夫人,我們去那處走走吧。”
走了一段路後楚璉澈揚手指着前方不遠處的地方,朝着身旁的人說道,因爲他心裡面還有很多的話要對她說。
(本章完)